秦南笙回過神來。

    男人尷尬地笑了笑,扯開洛煙握着他的手,“我知道了。”

    “讓我自己靜靜吧。”

    洛煙的手被扯開,停滯在了空氣中。

    她尷尬地將手收回去,縮到身後,然後強行地朝着秦南笙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來:

    “嗯,那……你自己靜一靜吧。”

    說完,女人轉過頭,下意識地就朝着病房門口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兩步,她忽地停了下來。

    女人抿脣,有些尷尬地回過頭來看着秦南笙的臉,“那個……”

    “這裏……是我的病房。”

    秦南笙整個人微微一頓,這纔想起來,剛剛秦墨寒來找他之後,是他帶着秦墨寒一起過來找洛煙的。

    這裏,是她的病房。

    男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搖着輪椅出去了。

    病房的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洛煙整個人無力地躺倒在了病牀上。

    她盯着天花板,眼睛有些發直。

    距離她醒過來,已經一週多的時間了。

    從開始的知道秦南笙娶了她的震驚和狂喜,到後來的安定下來,到現在依然無力……

    她很清楚地知道,她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替代陸紫瑤在秦南笙心裏的位置了。

    可是……

    女人閉上眼睛。

    明明是她。

    當年和秦南笙寫信的那個人,明明是她。

    明明是陸紫瑤模仿了她的字跡和她的語調。

    可在秦南笙看來,這些都是她爲了能夠佔據他,不要臉地學習了陸紫瑤的一切。

    但,她還是慶幸。

    慶幸即使這樣,秦南笙還能判斷她的本性不壞,願意遵從陸紫瑤的醫囑,照顧她,和她做一輩子的朋友。

    ……即使,現在,他們已經成了夫妻,他還是對她尊敬,愛護。

    想到這裏,洛煙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她也的確應該去找蘇辭月了。

    她的朋友很少。

    當年被陸紫瑤傷成那樣之後,她再也不敢隨隨便便交朋友了。

    在認識蘇辭月之前,她最好的朋友,就只有秦南笙一個。

    蘇辭月算是她現在除了秦南笙之外,最好的朋友了。

    還好,明天就能見到了……

    ……

    這一夜,洛煙睡得很安穩。

    蘇辭月也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蘇辭月早早地起了牀。

    洗漱,化妝。

    清晨六點鐘,她就直接砸門,將睡在她樓下的兩個父親喊醒:

    “大掃除了!今天我的好朋友要來道館學習了!”

    簡城睡得迷迷糊糊,“秦墨寒來你都沒這麼正式,這個洛煙,有這麼重要?”

    簡明鍾睡眼惺忪地開門,“是啊,一個同性朋友而已,又不是要談戀愛,至於這麼鄭重嗎?”

    蘇辭月笑眯眯地看着兩位父親,“當然要鄭重。”

    “洛煙可是爲了我才變成這樣的,現在她醒過來了,我們在她昏迷之後的第一次重逢,一定要有儀式感!”

    簡明鍾一邊接過蘇辭月遞過來的掃把掃着院子,一邊無奈地撇了撇嘴,“但是……她又認不出你來。”

    簡城也點了點頭,“就是就是,你現在這麼醜了,我們都差點不敢認識,她能認得出來嗎?”

    “如果人家認不出來你,你又這麼熱情,會不會被認爲是變態啊?”

    蘇辭月:“……”

    她的這兩個父親,總是能換着花樣兒讓她生氣。

    女人翻了個白眼,“我不管,反正你們兩個必須在她來之前,將道館打掃乾淨?”

    簡城無奈地撇嘴,“那你做什麼?”

    “我當然是……”

    蘇辭月笑眯眯地,“坐在這裏一邊看你們大掃除,一邊做好心理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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