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讓路景沉的臉色瞬間白了。

    他其實也很清楚……

    江漓已經將話說到這裏了,就算接下來的話江漓不說,蘇辭月也應該知道端倪了。

    路景沉嘆了口氣,“蘇辭月,這件事我其實可以解釋的。”

    “不必解釋了。”

    女人站起身來:

    “或許,我應該跟着秦墨寒一起,尊稱您爲一聲……大哥?”

    “路先生,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要瞞着,就能瞞得住的。”

    “不管是我,還是孩子們,都有權利知道秦墨寒的狀況,因爲我們是比你,比紀萬晟,和他更親密的家人。”

    蘇辭月的話,讓地上的陸景深和江漓都怔住了。

    兩個人兩臉呆滯地看着蘇辭月的方向。

    半晌,路景沉才舔了舔乾澀的脣:

    “你……都知道了?”

    蘇辭月勾脣:

    “不但知道了,我還去探望他了。”

    說完,她眯了眯眸,看向路景沉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的冷:

    “你怎麼說也是秦墨寒的親哥哥,他變成這個樣子,你卻在我面前對着我演戲。”

    “如果他真的醒不過來了,我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你覺得這公平嗎?”

    “還是你覺得,你能替他做主,替我做主,覺得我們夫妻在臨死前,沒有見面的必要!?”

    蘇辭月的問題冷漠犀利,擲地有聲。

    路景沉整個人怔了一瞬,最後只能嘆了口氣,鬆開地上的江漓,閉上眼睛,“這不是我的意思……”

    “我作證,這的確不是他的意思。”

    被路景沉放開的江漓咳了一口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仰躺在地板上,冷笑着看了蘇辭月一眼,然後擡眸看着天花板,“因爲,這是我的意思。”

    蘇辭月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江漓勾脣,聲音淡淡地:

    “是我不想讓你和秦墨寒見面的,有問題?”

    她勾脣,眸光淡淡地看着蘇辭月:

    “我和紀家人做的交易是:要讓你以爲秦墨寒不愛你了,等你徹底死心,帶着你的孩子們離開秦墨寒,離開榕城,我就給紀家人真正的解藥,讓秦墨寒醒過來。”

    她看着蘇辭月,眼裏一層一層閃過的,全都是怨毒:

    “憑什麼你能得到秦墨寒的愛,憑什麼他要對你死心塌地?”

    “明明我都將他迷昏了,可就算是神志不清的狀態,他念着的,還是你!”

    “我不服,我不服氣!”

    江漓眯眸,瞪着蘇辭月的眼裏帶着極致的恨意:

    “所以我要拆散你們,我要讓你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在一起!”

    蘇辭月怔住了。

    她設想過無數個路景沉假扮秦墨寒的理由,卻沒有想到過……

    路景沉假扮秦墨寒,居然是江漓的要求。

    是江漓用秦墨寒的性命做威脅,讓路景沉假扮的。

    目的,就是爲了讓她對秦墨寒死心,爲的就是讓她帶着孩子們離開秦墨寒,一輩子都不回來!

    她咬住了脣。

    蘇辭月不明白爲什麼江漓對秦墨寒的執念那麼深。

    明明她認識秦墨寒的時間……並沒有多長。

    “可是你還是失敗了。”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路景沉嘆了口氣,淡漠地打斷了江漓的話:

    “我當初就告訴過你,我的弟弟和弟妹,你是拆不散的。”

    “是嗎?”

    男人的話,讓江漓冷哼一聲,眼底帶了幾分的笑意:

    “我怎麼拆散不了他們了?”

    “既然不能生離,我可以讓他們死別!”

    說完,江漓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脣邊帶着冰冷的笑意:

    “秦墨寒現在的狀態,只要沒了我的解藥,不出一週的時間,就可以舉行葬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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