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汲取靈感什麼的,真的不是反諷嗎?

    趙茹雲在演紅霞的時候,對待男主的態度十分卑微,活活像個被拋棄的怨婦,完全沒表露出任何遊刃有餘。

    她和反派的對手戲除了香豔的牀戲,基本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至於內心戲是什麼,風骨又是什麼,更是完全沒有展現。

    “抱歉。”見所有人都朝他看來,紀南風很沒誠意地道了個歉,“只是突然想起一個笑話,大家不用管我。”

    “趙影后,該你上場了。”

    “希望你的演技能‘穩定’發揮,我也同樣很期待,你對紅霞的重新演繹。”

    趙茹雲的臉色煞白。

    額頭上滲出不少冷汗。

    她的演技雖然沒修煉到家,但最基本的觀賞能力還是有的。

    蘇辭月剛纔展露出的演技,確實在她之上。

    蘇辭月不是簡單地背出臺詞,也不是膚淺地用五官演戲。

    她更多地去展露角色內心,情緒一層疊一層,層層遞進,哪怕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臺詞,也格外富有感情。

    那句“夏紅死了,我是紅霞”,簡單的八個字,她曾經被導演卡了足足三天。

    可剛纔蘇辭月不費吹毫之力就將那種矛盾又複雜的情緒表露出來。

    什麼叫天賦?這就是天賦。

    蘇辭月的眼睛裏是帶着戲的,輕易能把人帶入戲。

    趙茹雲此刻悔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如此,她爲什麼要當這個出頭鳥,搞得現在進退不得。

    “趙老師,你怎麼了?”

    “臉色這麼不好看,是不舒服嗎?”

    就在趙茹雲尷尬猶豫之間,蘇辭月再次開口了。

    當她眼睛看過來的時候,趙茹雲心裏一陣恍惚。

    趙茹雲甚至有些分不清,現在的蘇辭月,到底是紅霞,還是安亦歌。

    亦或者兩者皆是。

    對仇敵都帶着刻骨的恨意,彷彿下一秒就能將仇人砍翻,然後猖獗地大笑而去。

    “趙影后?”紀南風也跟着望了過來,眼底滿是不屑。

    “該不會慫得不敢比了吧?”

    趙茹雲嗓子乾啞,正要開口,試鏡現場的房門被人敲響。

    孫梅硬着頭皮走了進來。

    “抱歉,打擾各位。我是趙茹雲的經紀人,孫梅。”

    “今天給各位添麻煩了,茹雲臨時有個很重要的通告,我們必須現在出發趕去拍攝。”

    孫梅給在座所有人都深深地鞠躬,超過九十度的那種,還一鞠鞠了四五個。

    每個方向都有,甚至直播間鏡頭那邊也顧到了。

    “給各位造成的困擾,我願意一力承擔,是真的很抱歉。”

    “我剛纔讓人買了些水果和下午茶,就當給大家賠罪,下次有機會,再請各位喫大餐。”

    孫梅的眼睛都紅了,但這歉她必須道,而且要把場面圓回去,盡力挽救趙茹雲的顏面。

    她還特意走到蘇辭月的面前,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蘇辭月皺起眉,快速把人扶了起來。

    她和趙茹雲之間的恩怨,還沒有到讓別人買單的地步。

    而且趙茹雲在這時候離開,就意味着她退出競爭安亦歌這個角色,對方不戰而逃,對實際比拼結果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既然有那麼重要的行程,爲什麼還要跑來試鏡,這不是浪費彼此的時間嗎?”

    紀南風的語氣很淡漠,他之前在劇組就經常聽說趙茹雲喜歡軋戲,忙不過來的時候,就讓替身上,或者乾脆讓後期摳圖。

    這麼沒有職業素養,還當什麼演員。

    孫梅深呼吸,僵笑着說:“是我沒協調好,不關茹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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