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語蕙還挺能忍的,不一會兒就將情緒徹底壓下,表情誠摯地看向蘇辭月。

    彷彿是真的關心蘇辭月,也一點也沒有聽出蘇辭月話裏試探的意思。

    蘇辭月定定地看向何語蕙,輕輕扯了扯脣角。

    “沒事,只是覺得你跟她挺像的。”

    何語蕙略帶驚訝地看向蘇辭月:“是嗎?”

    “是的,尤其是現在這裝模作樣的表情,尤其像。”

    何語蕙被噎了個半死,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蘇辭月,一定會過來跟她打一架,說的話真的太氣人了!

    眼見何語蕙被她氣得面容扭曲,蘇辭月心裏的那些不快和憤怒,多少消減了些,她也能平靜面對何語蕙了。

    “行了,既然身體還不舒服,就別出來瞎晃了。不然要是傳進導演耳朵裏,他還以爲你不想好好拍戲,是想出來傍大款呢。”

    何語蕙被蘇辭月氣得夠嗆,終於不能維持她那溫和可欺的表象,咬着牙瞪向蘇辭月:“蘇老師,你講話要有證據!”

    蘇辭月挑眉:“你急什麼?我這不是爲了你好嗎?”

    何語蕙無話可說,意識到再這麼下去,非得被蘇辭月氣死不可,便沉着臉和蘇辭月道謝,轉身就走了。

    那凌亂的腳步聲,充分顯示出何語蕙此刻心情有多煩躁。

    蘇辭月笑着搖頭,假面具戴久了,想要讓對方露出點真面目,還真是不容易。

    這要換成以前,她只是冷嘲熱諷幾句,對方就要憋不住現原形了。

    現在她都指桑罵槐說了半天,對方也沒跟她起衝突,說明長進很大。

    蘇辭月心情想着事,半晌才留意到旁邊白遇南看着自己時那複雜的眼神。

    “幹嘛這麼看着我?”

    白遇南不清楚蘇辭月和何語蕙之間的恩怨,只覺得今天的夫人好像格外刻薄,但這種話他又不敢說,便訕訕摸了摸鼻頭。

    “沒事。”

    蘇辭月也不管白遇南什麼表情,嘴巴朝門口努了努。

    “開門。”

    “哦,好!”

    蘇辭月拿着房卡上前一刷,套房門應聲而開,白遇南做了個“請”的手勢。

    蘇辭月對身後的保鏢說:“你們留在門口。”

    保鏢點頭,便沒跟進去。

    白遇南住的是個商務套間,有兩個臥室,外加一個書房,另外還有個客廳,面積大概有七八十平米,住他和秦墨寒兩個人,綽綽有餘。

    秦墨寒是老闆,白遇南理所當然把主臥讓給他,自己去住旁邊稍小的房間。

    蘇辭月進門的時候,秦墨寒已經一瘸一拐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正好和蘇辭月她們迎面撞上,立刻露出討好的傻笑。

    白遇南心裏卻是“咯噔”一下。

    “你……你怎麼出來了?傷得這麼重,是不是不想好了?”

    蘇辭月也死皺眉頭,剛纔的好心情蕩然無存,盯着跟她有十幾步距離的男人,默默握緊了拳頭。

    男人臉上戴着很大的墨鏡,饒是如此,臉上的青腫依然可觀。

    一部分是他車禍墜崖受的傷,還有一部分是她親手打的。

    她氣秦墨寒不知道愛惜身體,也氣他有事第一時間就想瞞着她,而不是選擇跟她坦白共同商量,更氣他總自以爲是地保護她,將往日的承諾都拋到腦後。

    然而再怎麼生氣,當她看到對方傷勢這麼嚴重的時候,依然止不住地心疼。

    她知道,秦墨寒是喫死了她,也算準了她不會在這時候拋下他,纔會這麼狠心地“算計”她。

    秦墨寒推開白遇南上前準備扶他的手,一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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