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煜看到蘇辭月，變了變表情，一臉嚴肅地說：“他是……”
“墨寒的司機。”
蘇辭月先一步認出了那人，語氣帶着涼意。
凌司煜點點頭。
“明叔，你是從秦家出來的老司機，這麼多年一直跟着墨寒，他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蘇辭月面無表情，心口卻揪着疼。
秦墨寒雖然不是秦家人，但從小在秦家長大，爲了報答老爺子的恩情，甚至在認回親生父親後都沒有改姓。
更是一力扶持秦氏集團，善待秦家的下人，給出的薪資待遇一直很高。
卻沒想到，這麼一腔真心，全都餵了白眼狼。
被壓住無法動彈的秦明，眼珠子轉了轉，當即對蘇辭月叫起屈。
“三夫人，我對你和秦家忠心耿耿，從來沒想過背叛！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位先生非說我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凌司煜冷笑，“忠心耿耿？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年紀一大把了，還說這種瞎話，不怕以後死了被人拔了舌頭嗎？”
明叔聽完渾身一顫，眼底帶上幾分恐懼。
蘇辭月卻嗤笑一聲：“你對秦家忠心耿耿，卻不是對我們家忠心耿耿吧。”
明叔一噎，不說話了。
凌司煜抓住他的頭髮，迫使他擡起頭來。
“說啊，現在怎麼不說了，老實告訴我們，你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誰？”
明叔咬着牙不開口。
蘇辭月便上前一步。
“秦明，你以前應該是二哥的司機吧，二哥去世後，你失去工作，連孫子的學費都交不起，還有你老伴生病住院的錢也沒交。”
“是誰給你付了住院和交學費的錢？又是誰把你從二哥那邊帶回來，還給了你一個工作，一份養家餬口的希望？”
秦明深呼吸一口氣，突然掙扎起來。
凌司煜以爲他要跑，正要暴力鎮壓，卻被蘇辭月遞了個眼神。
凌司煜猶豫着鬆開壓制，秦明就掙扎着站了起來。
蘇辭月就怎麼淡定地看着他，秦明看看蘇辭月，又看星雲，咬了咬牙。
“三夫人，我秦明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終究姓秦。”
蘇辭月瞳孔一縮。
“三爺雖然姓秦，但他終究不是我秦家人。”
“您和三爺對我的好，一輩子銘記在心，若有下輩子，秦明自當報答！”
說完這些，他便衝開人羣，決絕地朝一邊巨大的顯示屏上衝過去。
那駭然決絕的姿勢，看得人心中發寒。
蘇辭月臉頰蒼白，立刻捂住了星雲的眼睛。
凌司煜晚了一步，沒能拽住秦明，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顯示屏整個震動一番，右下角碎了一小塊，秦明的身子卻在這時軟了下去，額頭處一片血跡。
凌司煜一把拉過秦明，眉頭緊緊皺着。
他倒是沒想到，秦明這麼一把老骨頭，還有這麼大的烈性。
而且他們根本就沒想真的對秦明做什麼，只是想知道背後黑手的一些信息，這死老頭就這麼想不開！
蘇辭月抱着星雲走過來，一臉擔憂：“人怎麼樣？”
“沒死，人給撞暈了。”
能不暈嗎，這麼大年紀了，還那麼用力地撞上顯示屏，沒把這老頭的臉毀容就算幸運的了。
蘇辭月鬆了口氣，不說別的，至少不能讓人在孩子面前死了，否則她怕星雲晚上回做噩夢。
“送去醫院。”
凌司煜搖頭：“不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