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撇開這點不談,渡邊寺早廚房裏的“家徒四壁”着實把獄寺給震驚到了。
男人將一個又一個的壁櫥和抽屜打開,不敢置信地看着其中空空蕩蕩的內壁,然後擡起頭來問門口的女孩——
“你平時都在喫什麼?”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
喝西北風?意念做飯?還是說有什麼神奇的材料只有主人才能看見······啊呸。
獄寺制止了自己腦內的神奇想象。實在不是他發散思維,而是誰家的廚房會是這個樣子——明明有着那麼多的櫥櫃可以儲存東西,但每一個都是空的、空的、空的?
渡邊寺早站在廚房的門口,給出了一個小心的笑容。
“泡、泡麪?”她試探性地問道。
“那泡麪呢?”
“喫完了······”女孩笑容一僵,“還沒來得及買······”
獄寺沉默了一會兒,接着開口問:“······那你今晚打算喫什麼?”
女孩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無比謹慎地指向了廚竈旁邊堆着的那一包不明日期的掛麪,以及旁邊兩三根瘦了吧唧的菜葉。
獄寺跟着轉過頭去,也看到了這些東西。
他伸手拿起了一根青菜,那青菜只是在他手裏保持□□了不到兩秒,就蔫噠噠地垂下了腦袋。
“······”男人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了起來。
“其實還可以點外賣的!”渡邊寺早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急忙將手機裏的外賣軟件點開,想要爲那兩根不給面子的青菜挽尊。“獄寺先生喫晚飯了嗎?要不然我給你也點一份?”
獄寺看着女孩心虛亂飄的眼神,覺得有點頭疼。他擺了擺手,制止了對方下單的舉動。
“我沒喫,但不用點了,你出去吧。”
他已經半點都不相信渡邊寺早的動手能力了,怎麼會有人敢在不會做飯的情況下獨居啊?到現在這傢伙沒有被餓死也真是個奇蹟。
“啊?哦,好······”女孩嗖地一下縮回了腦袋。
“咪嗚~”貓咪看到她回來了,趴在沙發上又甜蜜地叫了一聲。渡邊寺早瞬間將剛纔的尷尬都忘到了腦勺後面,一隻手已經蠢蠢欲動地rua上了貓咪的頭頂。
(nwn)
貓貓,嘿嘿,嘿嘿,貓貓······
再次回神的時候,渡邊寺早嗅到了一股清淡的香氣,隨着香氣轉頭看去,正看到她高大的上司先生一手端着一碗麪,然後重重地放到了餐桌上。
“食材太少了,隨意喫一點吧。”男人的身上還繫着她超市打折時買回來的小熊圍裙。
他將眼神撇開,隨手把帶子解了開來。“就當是借用醫藥箱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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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後。
渡邊寺早鄭重地將筷子擺到旁邊,無比正式地雙手合十對着眼前的飯碗拜了拜。
“······你這是在幹嘛?”獄寺嘴角一抽。
女孩並沒有理他,而是眼神熱切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這碗麪——
白而細的麪條浸泡在乳白色的湯汁中,被重新煮過的青菜終於恢復了青春活力,在麪條的側面舒展着葉片,而正中央被點上了幾滴深色的醬油。
“我開動了!”她刷地一下拿起了筷子,毫不客氣地挑了一卷麪條放進口中。
!!!
然後獄寺就看到對面的女孩眼睛忽然發了光,變得亮晶晶的還有點晃眼。
接着,對方還擡起頭來,用從未有過的崇拜眼神看着獄寺——
“獄寺先生!”女孩的眼中誇張地閃了淚花。
“——你是神嗎!”
“哈?”獄寺一愣,接着他就感覺自己坐着的椅子哪裏都不太對勁,坐立不安的感覺又一次襲上了心頭。在這種奇怪情緒的催使下,男人選擇板起臉來,用無比兇惡的表情來嚇唬對方:“你在說什麼鬼話,快點喫你的面!”
“超——好喫的!”
“······閉嘴!”
“爲什麼獄寺先生能把這麼簡單的東西做得比飯店還好喫!對了,比上次那家開了幾十年的拉麪店還要好喫!”
“如果不喫的話,我可以代勞的:)”獄寺咬牙,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達咩!”女孩警惕地將碗向後攏了攏,這才變得安靜了下來。
呼。
獄寺隼人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難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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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喫完晚飯以後,獄寺接到一通電話,接着就告別了自己突然打擾的下屬。但他最後把貓咪留在了這裏。
用獄寺的話來說,就是他的姐姐最近來了日本並借住在他的家裏,所以暫時不能把貓帶回去照顧,否則貓咪可能會有危險。
有危險?渡邊寺早疑惑地歪了歪頭,爲什麼會有危險?
是因爲獄寺先生的姐姐並不喜歡貓咪嗎?
當時她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而回應寺早的則是獄寺一臉糾結的表情——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貓萬一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壞了。”]
咿?
女孩還是沒能理解,但養一隻貓咪而已,不光能夠增進和心儀目標的互動和話題,而且貓貓它還那——麼——可——愛!
超級大聲。
就算獄寺沒有拜託,渡邊寺早都說不定會開口請求將貓貓留下!
“咪嗚~呼嚕呼嚕。”雪白色的小貓像是感應到了女孩的喜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她的腳邊來,再次用尾巴勾在了她的小腿上撒嬌。
“小乖······”渡邊寺早又把攻略目標和別墅什麼的忘在了腦後,雙手放在貓咪軟乎乎的腮邊不肯鬆手。“你真的好乖哦,就叫你小乖怎麼樣~”
貓貓伸出了一隻毛絨絨的爪子,搭在了她作亂的手心上面。
(◎·w·)人(·w·)
第二天,是個能夠一覺睡到大中午的週末,這對絕大多數的社畜來說都是非常享受的時光。
但對於有些人來說,更長的睡眠意味着更多的折磨,就比如我們的寺早小姐。
她又一次從記不清的噩夢之中醒來,滿心滿眼裏全是暴躁的意味,當旁邊的鬧鐘響起來時,她差點就把那個噪音來源丟到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