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代目那邊出了問題,天知道雲雀那傢伙怎麼還是那麼能惹麻煩······他身爲十代目的左右手必須過去幫忙一起處理纔行。
至於渡邊那裏······
她應該只是爲自己忽然爽約而生氣吧?獄寺不確定地想道。他確信自己瞞得很好,渡邊不可能知道今天原本會發生什麼。也就是說,從女孩的視角來看,自己只是鴿了一次約會而已。
想到這裏,獄寺稍微鬆了一口氣。
等到處理完十代目這邊的事以後,他再想辦法去向渡邊道歉好了。
在他開車的時候,放在副駕駛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誰的信息提示。獄寺專心開車趕往澤田綱吉所在的地方,並沒有拿起來看。
直到要下車的時候,獄寺才從座位上拿起手機放進口袋,結果卻看到了屏幕上的通訊人名字——
“老姐?她爲什麼忽然給我發信息?”
獄寺點開信息看了一眼,下一秒整個人就如遭雷擊似的僵立在原地——
【from:碧洋琪】
【驚喜嗎?隼人。渡邊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吧?我不覺得你那些老掉牙的求婚套路能夠讓自己的女朋友開心起來,現在的場景應該更有趣一點吧?】
“······什麼啊?”獄寺看着手機,喃喃地說。“老姐你在搞些什麼啊?”
渡邊知道他今天的計劃了?
她是不是已經到了餐廳的附近、然後看着自己急匆匆地上了車?
獄寺當時因爲着急並沒有留意路邊的行人,更不能確定渡邊有沒有在那些行人之中看着他。
看到碧洋琪的信息以後,獄寺再回想起剛剛的那通電話,越想越覺得對方的問題別有深意——他當時都是怎麼回答的來着?
“獄寺?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向這邊走來的澤田綱吉腳步一頓,然後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朋友面色難看的樣子。
“十代目·······我·······”獄寺擡起一隻手來,痛苦地捂住了額頭。
他並不擅長處理戀愛中的事,就像他經常被渡邊吐槽的那樣。但是在看到碧洋琪的那條信息以後,之前就感到不妙的直覺演變的愈發強烈起來。
那直覺一直在催促着他做點什麼,快做點什麼,再不做點什麼、一切都晚了!!
眼前是需要他輔助的十代目,而那直覺卻催促着他立刻動身去找渡邊!這怎麼能行呢?十代目他······可是······
獄寺在澤田綱吉擔憂的目光之下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將捂住腦袋的手放了下來,然後擡起頭看着澤田綱吉——
“十代目,我想······”
他才說出了幾個字,周圍卻忽然閃過一片奇怪的波紋,像是清風拂面似的不引人注意,卻帶走和改變了所有人腦海中的許多東西。
獄寺的表情從鄭重變得茫然,他深綠色的眼睛左右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心裏卻沉甸甸的,總覺得自己好像丟了什麼東西。
“獄寺,你剛剛想要說什麼?”比起獄寺的恍惚,澤田綱吉卻只是出了一下神,就繼續問道。
“獄寺?”
“啊?在的!!”獄寺高聲迴應道,他甩了甩腦袋,然後對着自己崇敬的首領說:“我是說,我們出發吧,十代目!”
而另一邊,
夜鬥和渡邊寺早兩人早已經離開了餐廳,此時正站在一棟高樓之上,遙遙地眺望着銀髮男人和棕發男人所在的位置。
車子和神明的速度相比,現代的科技終究還是遜色了些。他們早就將這兩個男人前後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你這就已經······切斷了和他的緣分嗎?”夜鬥問道。
渡邊寺早“嗯”了一聲,然後還在看着那個方向出神。
神明不理解女孩生氣的點:“爲什麼?就是因爲他跟你撒了謊?”
“一方面是這個原因,”渡邊寺早的聲音沒什麼活力,她朝自己的友人解釋道:“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小謊話的話,我是可以接受的。”
“誒??”
“我纔沒有那麼無理取鬧喂!!再說he真的好難達成的你懂不懂!!”女孩怒瞪着夜鬥。
“可是你上次和那個棕毛不也是因爲——”
“那是因爲他騙我。”渡邊寺早委屈地蹲在了地上,把大半張臉埋在胳膊裏。“他拿我們的感情做了賭約。”
“我不能容忍他在感情上那樣欺騙我,哪怕最後真的達成了he,也會讓我覺得這是個虛假的he。”
“那剛纔又是怎麼回事?你能接受爲什麼還要忽然和他取消結緣?”神明更不明白了。
“結緣?你是說我的超能力嗎?”女孩擡起頭來,然後又埋了回去:“是因爲他居然把公司的事看得比我們的求婚儀式還要重誒!”
“我知道他很崇拜澤田先生,但是······求婚儀式不是一生中很重要的一天嗎?”
“獄寺先生答應過我,我會是他最重要的那個人。”她的聲音逐漸變小。
“騙子。”
女孩又重複了一遍。
神明大人看着女孩蜷成一團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搞不懂這傢伙的腦回路,不過隨便吧,她自己努力了半天又放棄,心裏肯定也不好過。
而現在他能做的,就只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女孩的肩膀上,然後陪着女孩一起在高樓的頂上吹涼風。
反正當事人也都被消除了記憶,誰也不會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麼。至於這傢伙的那個夢想······慢慢來就是了。夜鬥並不算很瞭解現在的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坦率站在了自己朋友的立場上去看待問題。
“吶,夜鬥。”渡邊寺早忽然喊道。
“嗯?”夜鬥回過神來。
女孩伸出一根手指,遙遙地指向獄寺隼人他們進入的庭院。
那座庭院的佔地極大,裝修風格古舊,像個古代電視劇上纔會出現的日式的古老宅院。
“你說那裏······是誰在住着呢?”她轉過頭來,眼睛晶晶亮着看向自己的朋友。
夜鬥見過很多次這樣的眼神,在他快樂數五塊錢硬幣時候,還有幻想着未來要建多大的神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