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封,你也安然無恙吧!”
老瞎子沒有理會年輕人,朝他的身後的凌封大聲喊了起來。
“哈哈,前輩,還沒見到你,我能出什麼事呢!”
凌封突然大笑了起來,底氣十足。
“夠了!”
年輕人的忍耐似乎應到了極限,衝着老瞎子大吼一聲,震得人耳朵發麻。
“大家給我一起上,把凌封和這個叛徒一起抓起來!”
他怒睜着血紅的雙眼,環視了所有在場的弟兄,像只剛出籠的野獸嘶吼道。
“是,少幫主!”
衆人齊聲應道,開始分爲兩撥人,分別向老瞎子和凌封圍了上去。
“少掌門,你收手吧!”
老瞎子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卻嘶啞着嗓門,衝着年輕人大聲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老掌門現在下落不明,你們還要自相殘殺到什麼時候!”
聽到後半句時,衆人突然受到什麼刺激一般,紛紛停下了腳步,望向年輕人。
此時年輕人臉上的神情也暗淡了下來,似乎在慢慢收起剛纔的獸性。
“少掌門,留給我們南山派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還要不明白嗎?”
老瞎子知道年輕人和衆人已經準備收手,於是繼續說道,眼睛似有紅腫。
什麼?南山派?!
凌封此時已經徹底驚呆,詫異地看着老瞎子和麪前的一衆壯漢。
原來剛纔面對那個年輕人,正是南山青樓的少掌門!
老瞎子說過,他是南山青樓的老人。
難怪他看見年輕人時,會面露恭敬。
而衆人在面對老瞎子時,也變得畏首畏尾。
凌封直直地老瞎子,皺緊了眉頭。
老瞎子對着凌封點了點頭,知道凌封已經猜到了什麼。
“少掌門,凌封可以幫助我們找到老掌門。”
他轉過臉去看着年輕人,意味深長的繼續說道,語氣裏滿是滄桑。
年輕人聽罷,臉上的肌肉不經意地抽動了下,呆呆地看着老瞎子。
片刻,他像卸掉了最後的防線一樣往後退了兩步,癱坐到了長桌旁的木椅子上,晃晃將腦袋埋在了一雙巨掌裏。
衆人也是一驚,不由得跟着垂頭喪氣了起來。
老瞎子走到年輕人身旁,也坐了下來。
“凌封,你也一起過來吧。”
他看向凌封,開口說道。
凌封猶豫了片刻,也走過去坐到了老瞎子一旁。
衆人見狀,沒再言語,擡起地上手受傷的三個壯漢,退到了裏屋。
空氣又突然安靜了下來。
只不過裏屋裏傳出來的煙味又刺鼻了起來。
“凌封,這時南山青樓的少掌門,司徒勝。”
老瞎子打破了木屋裏的寧靜,看着凌封緩緩開口道。
此時司徒勝也擡起頭來,木然地轉向凌封,臉上早已退去了剛纔的陰冷。
凌封看向司徒勝,淺淺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老瞎子,今晚……”
他隨即轉向老瞎子,皺了皺眉開口。
“凌封,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原來,南山青樓的老掌門在幾年前突然失蹤,下落不明。
南山青樓上下動用了所用能動用的手段,依然沒能追查到老掌門的準備下落。
老瞎子作爲南山青樓的老人,雖然威望頗重,備受崇敬,卻依然將南山青樓的重任交給了少掌門司徒勝,對南山青樓的事物不聞不問。
此舉自然讓南山青樓的一衆門徒心生恨意,司徒勝嘴裏雖然不說什麼,心中也暗暗對老瞎子種下了仇恨。
上個月,老瞎子在江城市幹掉南山青樓的幾個弟子後,徹底淪爲了南山青樓的罪人,全幫上下無不想把老瞎子先斬而後快。
但南山青樓已經日薄西山,尤其是在老掌門失蹤後,勢力更是日漸削弱,想要找老瞎子報仇,簡直難於上青天。
可就在前幾日,老瞎子卻賣了個破綻,故意讓南山青樓的人抓了個正着。
而且,他放出話來,凌封纔是幕後指使自己殺害南山青樓弟子的人。
此舉,老瞎子正是想把司徒勝引出來。
果然,在得知消息後,司徒勝親自帶領手下來到江城市的祕密據點,並放出假留言,將凌封引了過來。
說到這,老瞎子頓了頓,平靜地看着早已驚奇不已的凌封和司徒勝。
“老瞎子你!……”
“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設計我!”
司徒勝對着老瞎子瞪了眼,憤憤說道。
“呵,少掌門,如果不是這樣,你和凌封先生能見上面嗎?”
老瞎子倒是一臉平靜,笑着回道。
“少掌門,凌封的本事,你現在算是領教到了?”
他話鋒一轉,直直看着司徒勝的眼睛,笑着問道。
司徒勝的嗓子裏“哼!”了一聲,瞪了眼凌封便側過臉去,看着自己的腳下。
老瞎子也不生氣,緩緩站了起來。
“少掌門,我已經查出,老掌門現在人就在京城!”.七
他突然重重開口,眼睛卻注視着自己的前方。
“什麼?!”
“你說老掌門現在人在京城?”
司徒勝像被電觸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看向老瞎子。
老瞎子轉過臉來看着司徒勝,點了點頭,臉色也沉了下來。
突然“啪!”的一聲,司徒勝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上,直直地站了起來,牙關緊咬。
“老瞎子,快說是誰綁走了老掌門!”
他看着老瞎子問道,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一般。
誰知老瞎子卻搖了搖腦袋,神情略微黯淡了下來。
“目前還沒查出是誰幹的,但可以確定的是,老掌門現在人就在京城!”
他重複說了一遍,語氣裏滿是篤定。
“很好老瞎子!”
司徒勝緊緊攥着拳頭,渾身的肌肉激動得戰慄了起來。
“明天我帶領弟兄們,直接殺到京城!”
“就算把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把老掌門救出來!”
他一字一句重重說道,聲音低沉渾厚,整個木屋都跟着震動了起來一般。
凌封聽罷,看着眼前的司徒勝暗暗搖頭。
看來這個司徒勝有勇無謀,徒有一身肌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