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見狀,紛紛詢問。
“誒,你們自己看吧,如果讓那小子繼續這麼胡鬧下去,恐怕真要將我們精心準備的比試計劃給毀掉。”
那人長嘆一聲,不斷搖頭。
衆人急忙過去查看。
卻見直播畫面上,一條條的評論,沒有一個在討論倭國醫術和華夏中醫的強弱問題。
都在討論凌封下一個會拿出什麼東西。
又或者是凌封已經認輸了,是個識時務的傢伙,倭國應該不要太爲難他。
還有一些彈幕,覺得倭國這邊派出最厲害的專家,去和一個小年輕比試,有些不公平。
總之雖然評論都認爲倭國這邊贏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討論醫術的問題。
所有的問題,全都集中在了此刻的凌封身上。
這就讓一羣倭國專家,感到無比尷尬。
壓過華夏中醫的目標,好像是成功了,卻又沒有真的成功。
按照現在這種風氣,繼續下去,就算贏了,大家也只會覺得是贏了凌封。
沒有幾個人會認爲,是贏了華夏中醫。
這不是倭國專家們這次來華夏挑釁想要的結果。
他們要的是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倭國醫術,比華夏厲害,華夏中醫就是騙人的把戲。
可是凌封弄出這些普通的藥材,或者說是食物更加準確一點的東西出來,立刻就讓所有人的感覺發生了變化。
那就是人家拿出來的東西,就算是小孩子都認識。
倭國專家辨認出來,贏得勝利,本來就應該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要是沒能贏下來,那才叫奇怪呢。
“這小子,不能讓他這麼弄下去,否則我們雖然能贏,可是計劃卻失敗了。
“是啊,必須阻止他。”
“難怪這傢伙,要主動搞什麼直播。”
“這會兒想要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了,要想辦法改變輿論風向纔是。”
“不錯,要將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倭國醫術比華夏中醫厲害,華夏中醫是騙術的輿論上面來。”
“我們要的不是贏一場比試,而是要證明倭國醫術比華夏中醫厲害,讓所有人都失去對華夏中醫的信心,徹底毀滅華夏中醫。”
倭國專家們交頭接耳,一陣商量之後,做出了決定。
最後,還是要由松本出面,將風向調整回來。
華夏中醫這邊,看到倭國專家們面色凝重,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都是覺得有趣。
“他們在說什麼?”
許多人都非常好奇地伸長脖子,想要聽聽倭國人在說什麼。
“好像是想到了凌封拿出來這些東西的原因。”
“什麼,他們想到了?”
衆人都很奇怪,凌封是華夏這邊的人。
自己這些華夏人都還沒有半點頭緒,這些倭國人反而想到了?
“他們想到的原因是什麼?”
後面距離比較遠的人,紛紛詢問前面離倭國人進的地方。
“他們說凌封這麼做,是爲了將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而忘掉了華夏中醫和倭國醫術誰強誰弱的問題。”
“他們還說,如果繼續這麼下去,就算他們贏了,大家也會覺得是凌封故意這麼做,倭國才取得勝利的。”
“而且就算贏了,所有人都會覺得,不過是凌封故意想讓,才讓他們贏了,並不是倭國醫術比華夏中醫厲害的原因。”
“還說什麼?”
“他們壓低了聲音,後面的我聽不到了。”
華夏中醫這邊,衆人聞言之後,心情很複雜,紛紛轉頭看向凌封。
卻見凌封的手已經放進了購物袋,但是整個人都一動不動,半天也沒有將手拿出來的樣子。
“我明白了!”
鄭伯韜長嘆一聲,眼中涌起感動的淚花。
“鄭會長,你明白了什麼?”
“是啊,難道倭國人說對了?”
華夏衆人紛紛看向鄭伯韜。
“倭國人只說對了一半,凌封這麼做,的確是故意的,但卻不是爲了吸引別人的目光。”
鄭伯韜又看了一眼凌封蹲在地上的背影,充滿感慨地說道。
“不是爲了吸引別人的目光,那是爲了什麼?”
衆人奇怪道。
“你們想想,就算凌封現在能夠暫時用這種出人意料的方法吸引大家目光,可是終究我們前面已經輸了五場。”
“等大家回過神來,就算嘴上不說,但是心中肯定也會認定。”
“倭國醫術,的確要比華夏中醫厲害。”
“所以,倭國人說什麼吸引目光,根本就不對。”
鄭伯韜滿臉苦澀地搖着頭說道。
“的確是這麼回事,可是既然不是爲了吸引目光,那凌封的真正用意又是什麼呢?”
衆人也覺得鄭伯韜說得有道理,但看他的表情,又立刻被引起了好奇心。
“這就是我最感慨的地方,我們這些人且不說醫術如何,單說人品,就已經輸給凌封了。”
鄭伯韜就像是年紀大了,嘮嘮叨叨半天,卻沒有說道正題。
尤其是他的這番話,立刻讓很多人心中都有些不滿。
只是看在他的身爲華夏中醫協會的副會長,又是頂尖中醫大學的交手,還是國手神醫。
所以大家都只能憋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但是不服氣的表情,卻是誰都看得出來的。
畢竟,一個人你說他醫術不好,他大不了繼續學習,總能進步。
可是你說他人品不好,那就是罵人了。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番話有些不妥當,鄭伯韜接着就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十場比試,已經輸了五場,想要再贏回來,已經沒有可能了。”
“凌封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故意這樣,弄得離譜一點,像是自暴自棄,甚至是被收買了作弊的樣子。”
“這樣一來,最後輸了,雖然大家依舊免不了被責備。”
“但是像凌封這樣,完全放棄的一場比試,肯定會遭到最多,甚至是所有的責難。”
“畢竟前面大家雖然輸了,可是都心有不甘,都有着一顆想贏的心。”
“可你們看,現在凌封拿出來的這些東西,完全就是一副不想贏的架勢。”
“我想除了是想故意將責任擔下來,沒有其他解釋了。”
鄭伯韜說完,仰天長嘆一聲,看向凌封的背影時,充滿了敬佩之色。
“難怪他要搞直播,讓大家都看到這一場比試呢?”
衆人都覺得鄭伯韜的話很有道理,好些先前想不通的地方,現在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只有最前面的凌封,聽到這番話,臉色古怪到了極點,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