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應該是這樣,否則單單憑着傅小官的本事,他哪裏能夠知道過去了八年之久,發生在千里之外的東部邊軍的事?
傅小官就是陛下手裏的一枚卒子,這一點燕北溪很篤定,這枚卒子既然指向了東部邊軍,那麼最終要喫掉的就是上京的費閥。
這個胃口有點大,就算陛下能夠將費閥吞下去,這枚卒子只怕也會從棋盤上消失。
敲擊牀沿的聲音停了,燕北溪淡然的對燕小樓說道:“你去歇息吧,我也準備去休息了。”
燕小樓請安告退,段雲愁走了進來。
“傅小官不死,上京城不寧。”
燕北溪沉默半晌,“他死不了,以後不要再關注傅小官,我們得把視線放長遠一些,關注一下東邊吧。”
......
霍淮謹一人一槍一騎走在寂寞的大街上。
大街上的街燈在寒風中搖曳,將他的影子拉扯得變了形狀。
他擡頭望了望天空,天空漆黑一片。
“又特麼的要下雪了!原本以爲西邊的冬天很冷,這南邊的冬天也不好過啊!”
他又嘀咕了一句:“要是有一壺酒就好了。”
“我知道一個地方有酒。”五皇子虞問道揹着一把劍落在了他的面前,霍淮謹跳下馬來正要行禮,虞問道擺了擺手,“一起走走?”
“我去傅府。”
“我也去。”
“事情結束了吧?”
兩人走進了傅府,傅府裏一片狼藉。
霍淮謹皺了皺眉頭,想着這可是一場有準備的仗,怎麼會打成這樣?
“看不懂了吧?”
霍淮謹搖了搖頭看向虞問道,虞問道沒有回答,而是扯着嗓子吼了一聲:“傅小官,拿酒來!”
傅小官施施然走了出來,對兩人行了一禮,一臉苦笑道:“你看我這地方現在亂成這個樣子......”
“去那亭子裏喝!”
陶然亭擺上了兩個暖爐,石桌上擺上了幾個熱氣騰騰的精緻小菜,當然還有三瓶西山天醇。
傅小官斟酒,虞問道向他介紹道:“這位便是鎮西王次子霍淮謹,而今統領皇城禁衛。”
這名字有些熟悉,傅小官想了想,曾經虞問筠和他說過,不過是因爲三公主的事提了一下這個名字。
她說三公主其實有心儀之人,便是那鎮西王次子霍淮謹。
這人看上去二十多歲模樣,生的很是秀氣,若不是放在一旁的那杆長槍,估計沒有人會認爲他是一員虎將。
傅小官舉杯向霍淮謹敬了一杯,言道:“今日之事,小官銘記在心,多的話就不說了,咱們初次認識,三杯!”
霍淮謹笑了起來,遠在西邊的時候就聽說過了傅小官這個名字,和這天下所有人一樣,因爲那本紅樓一夢,也因爲千碑石甲字第一列的那首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