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站着一個少年,這少年一直看着寧思顏,說了一句話:“你的劍......只怕已經生了鏽!”
寧思顏嘴角兒一翹,卻答非所問的問了一句:“北望川......是不是也去了落梅山?”
那少年眉頭一皺,“家師去哪裏弟子不敢問,但家師臨行前卻說,道院的蘇蘇來了觀雲城,家師與觀主的十年之約便在今歲,我要進去找蘇蘇比試,你攔我是何意思?”
寧思顏喝了一口酒,砸吧了兩下嘴,“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這鏡湖山莊的,我既然是這裏的門房,當然要爲他守好這處的門。”
這少年居然是北望川的弟子晏歸來!
他的臉上露出了輕蔑一笑。“堂堂寧思顏,居然沉淪到給虞朝的傅小官當門房這樣的地步,你可真是爲我武朝人長了臉。”
寧思顏絲毫沒有因爲這句話生氣,甚至他臉上的神色依然淡然。
他沒有再說話,依然望着星空,似乎覺得那些星星無比的美麗。
晏歸來取下了揹着的那張弓,搭上了一支箭羽,指向了寧思顏,“我若是非得進去,你是否會拔出你的劍?”
他的話音未落,便見一道銀光一閃——僅僅是一閃,便聽見了“鏘......!”的一聲。
那是長劍歸鞘發出的聲音。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甚至有冷汗流了下來——
寧思顏的劍非但沒有生鏽,反而比以往更加鋒銳,這讓他一瞬間才明白彼此之間天塹般的差距,才明白寧思顏居然即將踏入聖階的那門檻!
寧伐天因爲極於情故而極於劍。
寧思顏卻因爲忘了情故而忘了劍!
這不是晏歸來看出來的,這兩句評語是他的師傅北望川所說的!
“若是寧思顏徹底忘了劍,他才能成爲真正的武道聖者。”
此刻的寧思顏顯然並沒有全忘,因爲他出了劍,併產生了劍痕,那麼,他真的能忘了跟隨他這麼些年的劍嗎?
晏歸來收弓,躬身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鏡湖山莊,寧思顏卻起身撿起了地上的斷箭,他看了許久,又躺在了椅子上,喝着酒,看着天上的星空。
對於傅小官的瞭解依然是皮毛,可他忽然很是欣賞這小子。
一來是因爲他在那副《悲傷的鴛鴦》上作了《折桂令》這一首精妙的詞,二來,他很是好奇天下四大聖地之一的道院,爲什麼會派了那麼多弟子跟隨在了傅小官的身邊?
“要不,我也把命賣給他算了?”
“北望川,我等你養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