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陛下在正陽宮飲茶,博學樓上文行舟說出了那句話:依下官看......傅小官無敵!
這着實令老太后很是驚訝。
既然文行舟都說了傅小官這對子無敵......想來真就是無敵的了。
她又走向了窗口,看向了坐在草地上的傅小官等人,那視線彷彿經過了陽光的照射,顯得有些溫暖,雖然依然模糊,可那身影似乎在她的眼裏漸漸的清晰起來。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女官帶着寒靈寺主持彗覺大師來到了這裏。
太后又走了過去,彗覺大師恭敬行了一禮,太后指了指桌上的那副對聯,“這上聯既然是大師所出,就請大師看看這下聯對的如何。”
彗覺大師頗爲驚訝,出此聯他自然是希望樊國或者這武朝有學子能夠對出精妙下聯,畢竟佛事在這兩國更爲昌盛,尤其是樊國,佛教可是國教。
難不成這兩國就有才子這麼快的對出來了?
他來到了桌前,看向了那副對聯,然後臉上漸漸驚訝,居然張開了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所有人的視線此刻都落在了他的臉上,也都盡皆看出了彗覺大師的震驚,於是明白了傅小官這下聯當真是絕對了。
梅夫子心裏一嘆,傅小官那虞朝的少年,是如何懂得佛法的?
這特麼真的是個妖孽啊!
武朝之文會,恐怕是爲他作了嫁衣裳。
過了數十息,彗覺大師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回太后,此下聯之佛意之高深,乃貧僧前所未見,若要貧僧道個結果......此聯,甲上!”
彗覺大師此言一出,九名大儒雖然心裏早已同樣認同,可依然發出了“嘶......”的一聲。
無它,對於佛法他們雖然有所涉獵,但並不深。
這就是太后要請了彗覺大師前來一看的道理,既然彗覺大師如此說了,那便是對此聯所下的定論!
“哀家記得佛教東進在虞朝受阻,據聞而今之虞朝,莫要說寺廟,就連佛經恐怕也找不出幾本,這傅小官......又是如何懂得這禪意的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太后的這個問題,太后似乎也沒想要有人能夠回答,她又說道:“這兩幅對聯而今已經得到了你們的肯定,但哀家還是那番話,再次告誡各位一聲,勿要先入爲主,等所有學子的答對送來之後,爾等再細細評判......”
她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對聯,說道:“若是結果依然是傅小官這兩幅爲最佳......哀家以爲,單單是這字,就理應減分。你們若是認爲這兩幅對聯爲甲上,那就取個甲中吧。”
“哀家累了,先行回去,有了結果再報給哀家知道。”
老太后在女官的攙扶下離開了博學樓,留下九名大儒和彗覺大師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意思?
就因爲傅小官的字醜,太后就生生將那甲上給砍去了?
“字乃人之面,說句實在話,單論這字,傅小官還沒我那剛啓蒙的孫兒寫得好。”
“哎......太后此意,想來有鞭策傅小官之心,只是可惜了!”
“這麼說......豈不是明日的詩詞以及後日的文章,哪怕傅小官再如何驚豔,也僅能得個甲中了?”
“諸位大人......”彗覺大師打了個稽首,“名利乃身外之物,以傅公子對佛事的理解,他定然早已看透。所以貧僧以爲這甲上也好,甲中也罷,傅公子並未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