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歸無比震驚的看着,憑着這些人的武器,他也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劍。
可神劍是虞朝的軍隊,他們怎麼會來劫持了虞朝公主之儀仗?
同樣的疑問也在送親的虞朝官員的腦子裏,禮部尚書徐懷樹慌慌張張的跑出了營帳,伸出手戰戰兢兢的指着肅然而立的神劍戰士:
“你們、你們這是謀反!是誅殺九族之大罪過啊!”
沒有人鳥他。
白玉蓮扛着長刀施施然走了過來,“你就是這送親隊伍的負責人?”
“老夫正是,爾等究竟是何人?薛將軍,本官命令你將此逆賊誅殺!”
薛平歸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特麼可是神劍,陛下親筆表彰的護國之劍!
你叫我怎麼動手?
就算動手也打不贏啊!
白玉蓮微蹙了一下眉頭,“現在我宣佈你不再是負責人了,我纔是,所有人聽令!”
“拔營!回國!”
沒有人敢動,因爲薛平歸和徐懷樹接受的旨意是送三公主去荒國上都,可白玉蓮這殺神卻將荒國的迎親使節都給殺了,揚言要回國。
回國大家當然歡喜,可你倒是拿出陛下的密旨啊!
白玉蓮有個屁的密旨,他就是聽傅小官這麼說的。
就在這時候,三公主虞輕嵐穿着一身宮女服裝走了過來,她就說了一句:“從現在開始,一切皆聽白將軍之命!”
這趟原本兇險萬分的和親儀式,居然就這樣簡單的結束了!
三公主坐在車輦裏彷彿做了一場夢。
最初時候,她本以爲自己的這一生都將在這荒國渡過。
而後霍淮謹調來了上京擔任了禁軍統領,告訴她傅小官將會安然帶她回來。
她在絕望中生出了一抹希望,可接着又傳來了傅小官死與武朝的噩耗,令她這一線希望再次破滅。
可霍淮謹說神劍是傅小官所鑄,那麼此行,傅小官也一定會有安排。
果然,雖然未曾在平陵等到白玉蓮,卻在忻城的大將軍府上見到了這位將軍。
僅僅半個時辰,荒人一萬騎兵盡滅,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到天亮的時候,想來就能返回燕山關了。
這一遭,走得可真是坎坷。
可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自己的那個替身應該死在戰鬥之中,而自己也將以這宮女身份返回虞朝,至此再無三公主這個人才對。
於是她掀開了車窗,喚來了白玉蓮,說出了心中之疑惑。
白玉蓮淡淡一笑:“無妨,荒人自顧不暇,可沒那膽再向陛下提出非分之想。”
白玉蓮嘴裏這般說着,心裏想的卻是傅小官終究心軟。
“你說得對,人生而平等,就算是一名宮女,也沒有理由爲公主去死,所以......”傅小官當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所以,這陰謀就不要用了,反正荒人打不過咱們,讓她活着吧,讓三公主也光明正大的回國吧。”
所謂陰謀,傅小官曾經的定計是讓神劍扮着荒人打劫了公主儀仗,公主的替身會在戰鬥中死去,而後神劍揚長而去,將此事做成荒人所爲。
那麼彭成武的北部邊軍便會出關北上,部分神劍在荒國領地繼續打劫,另一部分回國去帶來武器彈藥的補給。
北部邊軍正面迎敵,神劍側面伏擊,荒人騎兵必敗無疑!
可就爲了那個宮女,他卻放棄了這一個無比誘惑的戰略計劃。
“天下沒有絕對的平等,荒人之死我不介意,但這宮女若是因爲這個計劃而丟了性命,我終究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這個坎,所以小白啊,我其實是個優柔寡斷的男人!”
接着傅小官卻給荒國國君拓跋風寫了一封信。
那封信裏就一句話:“你若不安分,老子就讓你永遠無法安分!”
赤果果的恐嚇,這特麼哪裏是一個文人做得出來的?
他真是一個優柔寡斷的男人?
他簡直是在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