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一驚。
他首先想到的是會不會是金陵的家裏出了什麼事情。
董書蘭和燕小樓距離生產可就剩下一個來月的時間,若是出了問題,可特麼就是大問題!
他一把接過這封信,迅速的展開來一看......
“宣歷十年七月二十五,長江流域全線暴雨,持續足足五日。長江水位以肉眼可見之速度增長,至七月三十夜,暴雨仍在持續,雲夢澤成一片汪洋,淹沒方圓三百里村莊農田。”
荊江大堤在滔滔洪水之衝擊下,於子時出現三處潰口,其下之江陵城以及江漢平原面臨巨大威脅。
......
與此同時,武朝大陵河流域今歲也遇見罕見暴雨。
其中大陵河中段五原州大堤潰壩,幾乎波及整個五原州,洪水所過之處,村莊房舍盡皆倒塌,所有農田全部沖毀,五原州知州下令掘開了洞城口,洪水經過洞城口而去,保住了州府,卻令洞城口以下三個縣郡數十鄉鎮化爲烏有。
據天機閣初步估計,五原州死者三十餘萬,無家可歸者......數百萬計!
陛下震怒,至本情報發出之際,文帝已離開觀雲城,十萬血衣衛在白將軍的率領下,正從斗方山訓練基地奔赴五原州。”
傅小官皺起了眉頭,一來是荊江大堤,它竟然出現了三處潰口,若是處置不當,一旦發生全面潰壩,其後果不堪想象。
二來是他並不熟悉的武朝,大陵河居然發生瞭如此嚴重的潰壩事故......
“武朝的地圖,你有沒有?”
崔月明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地圖,攤開在了桌上。
傅小官看向了這地圖中的大陵河,崔月明解釋道:“五原州因爲五處平原而得名,這大陵河流經的便是其中的兩處平原,其一叫做十丈原,其二叫做野火原,就是這裏......”
傅小官默默的聽着看着,過了許久,才一聲嘆息。
鞭長莫及,就算能及,他也無能爲力。
無論是荊江之危,還是五原州之殤......他都無能爲力!
治水是一個長期的系統工程,若對這老天爺心無敬畏,它一旦生氣,這就非人力可爲。
這時候還能怎麼辦?
唯一能做的大抵也不過是像胖子那般親臨現場,指揮所有人能夠多救一個算一個罷了。
所以居安當思危,否則,便只有聽天由命。
“這地圖給我了......”傅小官收拾了一番心情,將這地圖收了起來,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崔月明,下達了一個不關水患的命令:
“派人將這封信送給夷國的獨臂親王鄢晗煜......不是絕密,得放出點風聲,讓鄢良擇知道。”
崔月明一怔,他自然疑惑,但並沒有問,他正要轉身離開,傅小官卻對他解釋了一句:
“這位夷國國君封了鄢晗煜一個獨臂親王,封地長灘郡......那地方聽說真的窮啊,畢竟鄢晗煜的那隻手是賣給了我的,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