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他們更爲奇怪的是定安伯傅小官,都知道傅小官帶着神劍軍去了北部戰場,原本以爲憑着神劍軍的勇猛,憑着傅小官的軍事謀略,他必然再次大放異彩。
然而詭異的是,至今陛下也沒有說起過一句定安伯的消息。
這是一個敏感的信號。
站在這承天大殿的都是些老狐狸,他們已經嗅到了不一樣的味兒,所以這偌大的承天大殿裏面,並沒有一個人發出聲討彭成武的聲音。
現在得等!
水終究會落,石終究會出!
所有大臣盡皆閉着嘴,眼觀鼻鼻觀心,等着秦相和陛下的到來。
秦相沒有等到,卻等來了燕北溪。
燕北溪沒有穿官服,他穿着一身素色麻衣。
羣臣一怔,這又是怎麼回事?
老丞相此刻再登金殿,莫非......陛下對秦相不滿,又要再次啓用燕相了?
燕北溪那張老臉始終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他對羣臣拱了拱手,“老夫也是受了陛下之召見,諸位大人莫要胡亂猜疑。”
他沒有站在最前面,而是退到了最後一排,差不多就是以往傅小官站的那地方。
然後他雙手攏在袖子裏,那雙老眼就閉了起來,對於羣臣的詢問沒有回一個字,彷彿就這樣睡着了。
宣帝來到了承天大殿,放眼一看,“秦相爲何還沒有到來?”
無人能夠回答,他蹙眉想了想,對身邊的年公公說道:“派人去秦府看看。”
他登上了龍臺,說的第一句話就讓羣臣豁然一驚,就連燕北溪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陡然睜開了眼睛。
羣臣倒吸了一口涼氣,彼此間面面相覷,彭大將軍丟了燕山關丟了忻州城,他在哪裏和荒人一戰的?
他居然死了!
這、這算怎麼回事?
宣帝沉默數息,又開了口,“彭大將軍的一生,是戎馬生涯的一生。他爲虞朝消除了最後一個隱患,令荒國再無力犯邊。”
“故,朕決意,追封彭成武爲護國公。”
羣臣譁然,這裏面顯然不合道理!
彭成武有功,但他也有過啊!
若要說起來,他的過是大於公的,畢竟忻州死了幾十萬的百姓啊!
若不是他玩忽職守,何來這樣的悲慘戰局?
羣臣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宣帝卻蹙眉又看了一眼秦會之本應該站的那位置,忽然想起秦會之昨日說的那句話:明日大朝會,臣會給百官,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他的心裏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但隨之而來的,卻又是渾身一鬆。
秦會之......識大體啊!
究竟是不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呢?
很快,一名太監飛速來報:“啓稟陛下,秦相......自絕於秦府書房!”
這一聲起,百官豁然大驚,燕北溪眉間一蹙,攏在袖子裏的手微微一緊。
“棄車保帥......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