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蕭權也差點沒救回來!在牀上躺了五天五夜!”
“爲何你們非要殺他!”
“他有功之臣!爲何非要殺他!”
青龍越是這麼憤憤不平,言官們就越生氣,蕭權纔讀了多少年的書,只不過是運氣好拜了詩魔爲師,地位才這麼高。
要不是有詩魔,蕭權能當上青園之主,他本身算個屁!
蕭權不過就是靠着一張嘴,騙得陛下團團轉,他白鷺州那一點所謂的戰功,還不如秦府的一根手指頭粗!
白鷺州剛剛被平之時,蕭權還是功臣,現在才過了幾天,他竟然就成了衆矢之的!
有一句老話說,人走茶涼,現在蕭權人還在,這茶都快結成冰了。
蕭權無所謂,這些人只是噴子而已,有名無實,他只是心疼那些爲了白鷺州之亂而犧牲的人。
蕭權一個領頭的,尚且被這羣只會打嘴炮的懦夫這麼對待,那些護才恐怕連姓名都不會留下!
他們爲國爲民,卻不配擁有姓名!
“藥老!好了沒有!”青龍回頭一聲怒吼,撐不住了!
衝擊殿門的護才和侍衛如同猛獸,快要將門撞爛了!
“蕭大人!快!快寫完最後一個名字!”
藥老沒有眼力勁地催着,蕭權丟給他一個白眼,是他不想寫麼!
他現在一動,那股看不見的力量,就壓得更加地厲害,他現在連呼吸都上不來了,他已經努力在擡手了!
藥老又不敢碰他,生怕一碰就令他骨折,藥老焦急地搓着手:“快啊!”
最後一個名字,是孔成業。
孔成業死的時候,才十七歲,剛剛考中進士,入朝爲官。
他是一個孤兒,由養父養母含辛茹苦養大,寒窗苦讀十來年,一朝成名,雖然不是前三甲,可成績也是十分優異,和當初的蕭定一樣,寫得一筆好字。
蕭權看過孔成業的書法,剛勁有力,規規整整,是一個有才華又認真的人。
更要命的是,當年再過幾天,他就要和心愛的女孩子結婚了。
他家庭貧困,那女子不離不棄,相伴左右,毫無怨言。
他有心愛的人,還那麼努力,他就是一個想過上好日子而一直努力奮鬥的普通人。
可權貴的手,沒有放過他。
孔成業被流放後,養父養母悲痛交加,抑鬱而終,未婚妻更是失魂落魄地一路跋山涉水,想去誅神島找心愛的未婚夫,卻病死在了半路上。
蕭權眼中有淚,他不懂,他爲孔成業這些人洗清冤屈有什麼錯?
爲什麼誅神印要反制他!
難道,誅神印和皇族的文印一樣,就是爲了保護大魏的權貴?
哈!反制?
蕭權眼中有淚,既是因爲身體劇痛,又是心疼這八個人,他倔強地不讓淚水不肯掉落,他沒錯,他不會掉眼淚!
要掉,也是權貴掉!
要哭!也是權貴哭!
“金輪乾坤筆......聽令!”蕭權顫抖着,握着乾坤筆,逆着那無形而強大的誅神印,顫聲地吟道:“青、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
這是華夏的一副對聯,是歷史上對一代忠臣岳飛和一代奸臣秦檜最貼切的評價。
對聯的意思是,青山真是有幸,岳飛的忠骨埋在這裏。而白鐵有什麼罪呢?卻用來鑄造佞臣秦檜的像!
而蕭權正如華夏後人一樣,知道孔成業等人和岳飛一樣,都是被冤枉而死,蕭權也在告訴這些亡魂,大魏的百姓眼睛一定也會是雪亮的。
乾坤筆瞬間大放紅光,蕭權顫抖着手,一筆一劃!
他痛得牙關都在打顫:“成業......我乃青園之主,知你忠君愛國,如今爲你昭雪!謝你......謝你平白鷺州之功!你安息!吧!”
蕭權手瘋狂地抖,一筆一劃:孔......成......
“啪啦!”
本來就發出破裂之聲的乾坤筆,發出更大的裂開聲。
蕭權咬牙,不讓我寫?
老子偏寫!
他死死拽住乾坤筆,忍住幾乎讓他昏迷的劇痛,寫下了業字的最後一筆!
最後一筆!
藥老大喜,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