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做的事,就和當年無知之幕的首領所做的事一模一樣!
或者說,他就是從那次事件中得到的靈感……想要利用同樣的一場爆炸,來毀掉他所嫉妒的羅素。
翠雀怔了一下。
看過天送檔案的她突然反應了過來,天送到底要做什麼。
——此刻羅素的立場,就與天送在十三歲的時候救下冰水時一樣!
他當年只是一個沒有上過學的未成年孩童,沒有戰鬥經驗,手中也沒有武器……而對方是兩個下城區的亡命之徒,手中都有複數人命、手中又握持着熱武器。他們的訴求則只是要錢而已。
天送的“見義勇爲”之舉,反而可能讓冰水遇到原本不會受到的危害。
而假如羅素不顧炸彈的威脅、依然決定與他戰鬥,那麼就等於是讓這一條街的人們冒着隨時可能死亡的風險。
那就說明,羅素和天送是同一類人——他是要用這個事實,來嘲諷非常看好羅素的皇帝。羅素被摧毀的聲望,也可以讓他無法坐穩“副總監”的職位、把他逼成無碼者;
而如果羅素順從他的願望去擊殺精靈董事,那就毀掉了他最爲嫉妒的這個年輕英雄……這同樣是對皇帝的一種報復,更是對他最爲憎恨的託基法特的復仇,同時還能直接摧毀掉英雄制度。
不管羅素如何選擇,他的目的都達成了。
這看似瘋癲的狂徒,卻像是有着另一種邏輯與理性的……另一個人。
但好在……還有她在。
翠雀冷漠的注視着天送,看着他那始終沒有增加同接人數的孤獨直播間。
在切斷了炸彈的威脅之後、在她給羣青發送了確認壓制的郵件之後,羅素才終於對天送翻了臉——
那一瞬間,藉着天送的視覺。
看着這一幕,翠雀猛然感覺到自己狗頭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孵化出來,一陣陣的頭痛欲裂。
她身上的深藍色的煙氣數倍的膨脹着,整條狗就像是在不斷冒煙一般、完全沒入到了深藍色的煙霧之中。
模模糊糊間,翠雀突然理解了羅素那個形態的名字。
“神之容器……嗎?”
那一瞬間,她的意識突然從天送體內被踢了出來。
或者說,是她的意識被什麼東西突然吸走——
當翠雀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意識到自己恢復了人類的四肢。
她躺在茂密的草地上,暗藍色的荊棘從她的手腕蔓延出去、纏繞在她全身,將她捆縛成了蜷縮着的嬰兒一般的姿勢。
她稍微動一下,就被那荊棘磨出了血。劇痛與麻痹感讓她的大腦一瞬間清醒、但隨後又如同醉酒般迷醉。
“安靜……”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有什麼人將她抱起。
翠雀順着聲音擡起頭來,看到了一朵盛開着的、無比美麗的玫瑰花。
淺藍色、深藍色、淺紫色、深紫色、紅色。五種顏色構成的巨大的花組成了頭顱,而上半身則是充滿母性的豐腴純白身姿,下半身則是那些暗藍色的荊棘。
她將自己抱起之時,那深藍色的荊棘也同樣刺傷了她。同樣也傷到了翠雀。
可從她體內流出的卻並非是深紅的血,而是淺藍色的汁液。
紅色的血與藍色的汁液交織在一起,讓翠雀感受到了痛苦……而那汁液流入體內之時,卻讓她感受到迷醉、溫暖與幸福。
“初次見面……親愛的。”
玫瑰頭顱的女人溫聲道:“我是【致死量的愛】。
“你渴求我的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