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飛行着的手槍,被壯漢伸出胳膊來便輕易擋下,甚至連個印子都沒有留下。
可就在這時,他後腦又躥出一溜火花。這次終於是出了血——是皇帝又殺了回來!
他這次一直跑過了走廊的一半,抵近距離到必中的程度、才終於開了火!
那並非是步槍,也不是衝鋒槍……
被他放到吉他包裏的,是一把摺疊機槍。在電梯裏的時候,他就將其組裝完畢!
他兩隻手舉着機槍,毫不猶豫向着象科靈親的壯漢開火!
皇帝他終究還是老了。
若是以前,他是能夠單手舉起機槍的。另一隻手還能舉起沉重的、足以擋下自動步槍子彈的盾牌。
而如今他已經沒有那樣的力量。
——因此,他便捨棄了保全自己的盾牌。
但這並非是莽撞。
皇帝依靠着自己的經驗,優先瞄準的是那人的左臂。象科靈親強大的力量與生命力,讓他就算被機槍直接掃射也沒有立刻死亡……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他左手握着的步槍脫手。
即使如此,那壯漢依然頑強而穩定的舉起右手的霰彈槍,下意識的對着皇帝便要扣動扳機!
但這時他突然愣了一下。
他右手的霰彈槍裏面只有兩發子彈……
霞就是爲了騙出這兩發子彈,纔在奇襲之後依然留在原地的!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失誤,壯漢便被皇帝的機槍直接掀翻在地。
將火熱的金屬風暴將那人洗到全身血肉模糊之後,皇帝沒有放過另一人……他將被霞擊倒在地、但仍然還有呼吸和心跳的男人一併徹底殺死。
“……呵。”
皇帝嗤笑一聲,將槍口已經發紅的機槍微微放下、槍口對準地面:“槍子是什麼味,我可是早就嘗過的。那是死亡的味道。”
“……您老人家沒經過神經改造,也還真敢衝上來啊。”
瘋狂傾瀉的金屬風暴,將人、地面、樓板、牆壁一併摧毀。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爲皇帝會把控不住槍口,讓流彈擊傷自己。但皇帝對機槍的熟練度是如此之高、他的臂力能夠完全的操控槍口,以至於在這狹小無比的空間中能夠精準的擊中那兩人反覆掃射而完全避開自己……
“呵。”
皇帝發出他那獨具標誌性的冷淡企鵝嗤笑:“在來之前,我可是連收藏的黃片都已經銷燬了。我已經做好了,就算死也絕不會讓冰水收斂遺物時看到的覺悟。
“這就是作爲父親的覺悟,那羣敗類是不會懂的。”
就在這時,冰水的房門再度打開。
樂園鳥的聲音傳來:“部長已經將隔壁完全壓制了……麻煩皇帝先生去收個尾。”
“好。”
皇帝沉聲應道。
收個尾的意思,就是讓他補個刀——畢竟在這裏唯一具有“殺人執照”的英雄,其實也就只有他一人。
而屋內正解下脖子上爆炸項圈的冰水,沒有絲毫慌張。
從最開始,她就對自己的朋友們有着完全的信任。
“謝謝咯,大嫂。”
冰水笑眯眯的對着翠雀感謝道:“我跟着阿霞叫你嫂子,應該不過分吧?”
“當然。”
翠雀嘴角微微上揚,將已經有些發熱的碟板卸下。
樂園鳥有些促狹的輕推了一下冰水,壓低聲音:“你聽到了,皇帝先生剛剛的話……”
“喔。其實老頭子收藏的那些東西我早就看過了,都是和他一樣的老古董,沒什麼新貨……你想要的話我給你點新的,”冰水笑眯眯的說道,“老頭總以爲他把文件設爲隱藏就能瞞過我,但那種東西我小學就會破解了。
“他在看到我隱私的時候裝作沒看到,那麼我當然也就裝作沒看到過他的小祕密咯。社會就是依靠這種互相寬容而運行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