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森這老小子,在算計別人的時候,基本上從來沒有自己出場過。
再加上之前手藝圈子裏,但凡是已經登堂入室的,也全都找了師承不再直播,甚至拋頭露面都少了很多。
在這樣的一個前提條件下,若是想要找到周穆森違規甚至觸碰底線的證據,實在是太難了。
即便是李樹作爲京城歷史博物館的館長,在京城有着絕對的實力,可依舊難以解決。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讓周穆森即便是一路靠着陰險的手段上位,但是廣大不知道內情的喫瓜羣衆,甚至一些喜歡收藏文玩的富商們看來,周穆森依舊是他們心中的香餑餑。
如此一來,周穆森當初雕刻烏木這件事情,其實也只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
雖說雕刻烏木確實是有一定難度的,但是因爲雕刻烏木就能夠爆紅的,從古至今也只有他周穆森一個。
雖然想要狠狠的將周穆森臉上戴着的虛僞假面給撕下來,讓無數喜歡文玩的觀衆們看一看,這周穆森到底是什麼貨色,到底是不是他們眼中的大師,還是說只是虛僞的大師。
不過說是這麼說,擺在李樹面前的仍然有不少的問題:迄今爲止的一切,也僅僅只是李樹自己的猜想罷了,根本就沒有機會驗證。
周穆森本身也是極爲聰明的人,自然也不可能讓李樹將這一盆髒水扣在他的頭上,讓他十分重視的名譽就這麼毀於一旦,周穆森肯定是無法接受的。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兒頭緒,卻發現這一點兒頭緒,根本就沒有辦法成爲關鍵性的因素,讓周穆森頓時感覺有些無法接受,一想到那麼多原本可以成爲大師的手藝人受害,怒上心頭。
“周穆森,你可別讓我把你的小辮子給抓住了!要是真的發現你做了我想的這些事情,這京城,我看你這種人是待不下去了的!”
……
京城,周穆森的豪宅之中。
一股冷風直接灌入了周穆森的領口,讓他感覺到了寒意,此刻渾身都是雞皮疙瘩,被嚇了一個機靈!
“我去,怎麼忽然這麼冷啊。”
“他孃的,這小子也真是的,拿錢都不辦事!你這鞭炮放的一點兒效果都沒有,還跟一個傻逼一樣在那放鞭炮,就不能整點兒效果出來嗎?!”
周穆森越看越生氣,尤其是看到了夏東藏強化的心流狀態之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花了上百萬,就想要讓夏東藏這小子難堪,沒想到反倒成爲了夏東藏的墊腳石!
周穆森當然知道所謂的“心流狀態”,雖然他自己從未踏足過這個領域,但是也多多稍稍聽到協會的人說過這一個狀態,那是成爲華夏手藝人金字塔頂端必須要擁有的條件之一。
一想到自己是親手送了這個令自己討厭的小鬼一個大造化,周穆森越想越是覺得心中不忿,直接一個電話,又打到了光頭男子的手機上。
“你這鞭炮一點用處沒有啊?!”
光頭男子一聽周穆森居然已經急到了這種程度,心中頓時一驚,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先前正是因爲了解到周穆森的爲人,並且知道這件事情的關鍵性,光頭男子這纔有了獅子大開口的勇氣,畢竟大家都是下三濫的角色,也不在乎誰比誰更加高尚。
但是,就算光頭男子自認爲自己是下三濫角色之中的翹楚,可看到如此焦慮的周穆森,還是有些擔憂的。
畢竟,周穆森當初讓自己做過的事情,足以可見這個老傢伙的心腸狠毒,若是真的狗急跳牆,動用自己僅剩的資源,想要來一個魚死網破的話,夏東藏可以沒事,但他不行啊!
在想一想,最近剛剛包的兩個學生妹妹,一個比一個能花錢,自己這個大哥的身份,若是沒有後續的錢,恐怕真的要保不住了。
仔細思索了一下即將離開自己懷抱的溫玉,以及周穆森狗急跳牆之後所帶來的影響,光頭男子此刻變得異常的冷靜,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方纔開口說道。
“我說周穆森大師,您這樣忽然讓我轉變計劃,我也很難整啊。”
“你要知道,人家夏東藏現在可是在直播啊,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走進去,怕不是直接要被直播間那羣觀衆人肉了。”
“幹我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直接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這一點兒是行規。”
“周穆森大師,您就算再怎麼着急,我也不能夠違背行規,違揹我們這一行前輩們用血淚得出的經驗啊。”
光頭男子在電話當中聲情並茂,若是不考慮到他做的行業到底是什麼,恐怕還真的會被相信他的話。
周穆森聽到電話那頭光頭男子所說的話之後,輕蔑一笑,而後厲聲迴應道。
“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你現在開始和我裝起清高來了?”
“你怎麼不想想,你收錢的時候,那種囂張的嘴臉呢?對了,我知道你想要的什麼,這樣吧,事成之後,我再加五十萬!”
周穆森不愧是光頭男子多次的“戰略合作伙伴”,當這一句話一說出口的時候,先前還態度還十分堅定的光頭男子,頓時惡向膽邊生,爽快的答應道。
“早點兒加錢不就完事了,還得是周穆森大師財大氣粗啊。”
“接下來的事情,您就瞧好吧!”
說完,光頭男子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此刻的周穆森,在聽到光頭男子答應之後,先前那一副焦慮的表情,也終於有所緩解。
“不得不說,雖然是下三濫的角色,但是還是挺講究一分錢一分貨的。”
“現在加價足足五十萬,應該會帶來一些不錯的結果。”
想到這裏,周穆森看着直播間當中,依舊專注在雕刻的夏東藏,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