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修邪法的陰陽先生,只會干擾生死之事。
我干擾的可是投胎轉世,冥界容不下我。
奶奶早就和我說過,讓我躲着冥界,不止爲了我自己,也是爲了陰陽卦。
這門能耐,也是冥界不允許的,所以必須得躲開冥界。
可冥界又藏着我想要知道的真相,以前我也不想查的,就這樣糊里糊塗過去就算了。
林星河的出現,讓我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他像是和冥界有着什麼關聯,我想從他身上打開口子。
我把店門關上,重新回到我的房間,上牀之前看了一眼佛龕。
結果,我發現香斷了?
我連忙走過去看了一眼,香剛點着沒多久就斷了,還是在頭部的位置,齊齊斷掉的。
我趕緊又拿了三根香,拜了三拜說道:“您多保佑。”
緊接着隨意起了一卦,吉卦,沒有任何問題。
這佛龕上的香,我只有在算陰卦的時候纔會用,它能幫助我打斷陰卦對鬼魂的吸引。
還能防住冥界的追查,當然了,冥界基本上是不會追查什麼的。
偶爾做點插手投胎的事,冥界不會發現。
我每次頻繁的點香,都是爲了以防萬一。
這香早早的就斷了,應該會有麻煩,好在是吉卦,那就說明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我又唸叨了兩句,便躺回牀上睡覺去了。
算民國時期的鬼魂,消耗太大,接下來的兩日不能隨便算卦了,容易不準。
這個念頭剛閃過去,我想到了剛剛的吉卦!
容易不準?那這個卦象,是吉是兇啊?
想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我也沒敢算第二次。
迷迷糊糊的還沒睡着呢,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還是男人的尖叫。
我趕緊從牀上爬了起來,出去直奔林星河的房間。
敲了兩下門,林星河臉色蒼白的打開了門。
“怎麼了?”
“鬧鬼了!”林星河氣鼓鼓的,活脫脫的像一隻河豚,隨後躺在了沙發上。
我一頭霧水,怎麼會鬧鬼?他看到鬼叫什麼?
我朝着房間裏探了探頭,一個女人的腦袋,躺在枕頭上,披頭散髮。
腿在地上,胳膊在桌子上……
別說他了,我現在也想喊一嗓子。
大晚上的,睡的正香呢,看到這麼驚悚的一幕,不管誰都得嚇出個好歹。
“起來!”我朝着牀上的女鬼喊了一聲。
女鬼的腦袋沒動,胳膊動了,食指中指彎曲,做出走動的姿勢,朝着我的這個方向過來。
我關上門,退回到桌子邊上,從抽屜裏拿出幾張符紙,還有一個噴霧瓶。
又走回去,打開門後朝着屋子裏一陣亂噴。
胳膊腿開始亂跑,場面更加驚悚。
我趕緊關上門,幾張符紙貼在了門的左右,靜靜的等着。
林星河瞪着眼睛,生無可戀的躺着。
我看他這樣子,覺得有些有些好笑,問道:“刺激嗎?”
“刺激,你也沒告訴我這裏鬧鬼啊?我迷迷糊糊的轉頭,一個大腦袋在我枕頭邊上,嚇不嚇死?”
房間裏開始傳來鬼叫聲,還有砸門的聲音。
可不管怎麼砸,門還是紋絲不動。
“這麼大的反應,你噴辣椒水了?”
我笑道:“要是辣椒水管用,我就噴了,這是一些玉石磨成的粉末,加了牛角,狗牙等東西,混的油。”
一些好的玉石,也有辟邪的功效。
做不了裝飾品的廢料,就被我磨成了粉末,這些廢料也不便宜呢。
“可以啊,還有多餘的嗎?”林星河來了興致,起身來到門邊,整個人靠在了牆上。
我看了一眼手裏的噴霧瓶,還剩下一半,伸手遞給他說:“送你了。”
這都是我的試驗品,第一次做的,不是很完美,但能有點用。
以前攢不住錢,存點就破財,我就在能保證自己喫喝的前提下,花錢買了好多原材料,照着自家留下的說明去做。
失敗品居多,但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有時候遇見撞鬼的顧客,會便宜賣給他們一些。
林星河接過去後,一臉興奮的說道:“我再噴點。”
“誒誒誒,問問再說。”我伸手敲了幾下門,示意她安靜,“現在我們可以好好溝通一下嗎?”
女鬼連忙說:“可以可以,放我出去說行嗎?我就是開個玩笑!”
“開什麼玩笑,你是要嚇死我!”林星河怒斥。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說:“你聽到了,他很生氣。”
女鬼的喊的都要破音了,裏面對她的刺激太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開個玩笑啊!”女鬼不斷的祈求。
我詢問說:“胳膊腿拼上沒有?”
我可不想打開門以後,看到了一地的殘骸,亂七八糟的。
“拼了拼了,你快放我出去吧!求你們了,我就是開個玩笑。”
林星河沒好氣的解開了符紙,說道:“我也想和你開個玩笑!把你裝進那個鬼工球裏!”
最後一張符紙還沒揭開呢,女鬼就跑出來了,直奔門口的方向。
還是有胳膊有腿的樣子好看一點,不然我也害怕。
女鬼背對着我們,彎腰喘着粗氣。
“死不了,就是味道刺激了點,待着不太舒服而已!”
女鬼激動的轉過頭說:“你說的輕鬆,裏面全是防鬼的!”她還有理了。
我說道:“你活該啊,大晚上的過來幹什麼?嚇唬人玩?”
女鬼委屈的不說話,眼睛裏像是蒙了一層水霧。
要不是我知道鬼魂不是特殊情況,是不會哭的,我就要被她裝出的可憐相唬過去了。
這位長的還是挺好看的,標準的美女,五官精緻,恰到好處。
身段也好,前凸後翹,很完美。
就是這個身體,不抗造啊,沒幹什麼呢,就得碎一地。
“別裝可憐了,大晚上的,你要是完整的出現也行,留個腦袋在人家枕頭上……”
我話還沒訓完呢,轉頭看見林星河正一臉微笑的看着她,表現的十分友好。
先前還想滅了她呢,這麼大一會兒的功夫,就換了一張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