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個面具,可能化了……”
“化了?”我不可思議的回頭,心想他說的是人話嗎?
男人認真的點點頭,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我提醒說:“昨晚在電話裏,你告訴我這是人皮做的,可能是屍體上的某一個部分,拼接的,你現在告訴我化了?怎麼化?”
我都開始懷疑我們使用的是不是同一種語言了。
男人說:“我也是剛知道,這個面具是用人皮做的,但他做成了臉譜,還在上面畫了些臉譜的東西。”
我跟着點頭說:“是,這些你都說了,之後呢?怎麼化?”
扔鍋裏煮了,它都不可能化,那是皮。
男人說:“我雖然沒聯繫到那個退圈的人,但我聽說了他賣出去的其他東西。”
“有人皮娃娃,有做假手的,還有做其他東西的,有兩樣就化了,一個包着骨頭的假手,只剩下了骨頭,外面的皮膚不見了。”
我轉頭看林星河,想知道他聽懂了沒有。
結果他聽的很認真,最後還笑了笑。
“我知道這是什麼,我也知道那個人是幹什麼的了。”林星河擺弄着手機。
“你知道怎麼讓人變成鬼嗎?”林星河低着頭,注意力都在手機上,我也不知道他在問誰。
男人一臉茫然的回答說:“把人殺了。”
我給他點了個贊,沒錯,殺人是最快的,可我知道林星河問的不是這個。
活人真的很奇怪,有些人癡迷鬼神,非要探尋個究竟。
有些人畏懼鬼魂,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與其相處。
還有一些人,不知道怎麼想的,不想抓鬼,卻想要做鬼。
這就像是一種,生活體驗,他們想體驗一下,鬼的生活。
但是又不捨得活人的世界,也不想放棄現在擁有的東西。
就會去追尋一種神奇的能力。
就是把自己變的不人不鬼,白天是人,晚上是鬼。
一般這樣的人,我都會懷疑是神經病,但也不是沒有。
這就是林星河說的,把人變成鬼,這樣弄出來的假鬼,身體會出現很多的問題。
也有厲害的先生,能把這種問題儘量消除,讓副作用小一些。
我說完以後,看林星河,想知道是不是這樣。
林星河說:“就是這個,人想做鬼,那個賣你面具的人,就是幹這個生意的,人皮不是化了,是融進去了。”
用特殊方式做一張和現在的身體完全不同的模樣,晚上的時候,他或許就會按照這個模樣去做鬼。
人皮面具就是其中之一,但很少很少有人會做,更不會做成臉譜。
我好奇的問道:“他幹這個,不會餓死嗎?”
去哪找那麼多的神經病啊,神經病不多,他的顧客又都是從哪來的?
林星河譏諷道:“不會,一般想這麼做的,都是幹我們這行的。”
這個結果讓我沒有想到,後來想想,也有些道理。
鬼魂和人不一樣,他們能做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尋找陰物,和打探消息。
幹這行的,有時爲了錢可以什麼都不要。
男人聽的迷糊,問道:“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面具呢?”
林星河解釋:“這種用特殊方式做成的人皮,是可以融到一個人的身體裏的,我懷疑,面具已經和人融合了。”
我直接就想到了羅曼,她從一開始表現的就很奇怪。
“在羅曼身上?”
林星河說:“差不多,所以我們回去問一下,她是不是動那個面具了。”
“晚上在問吧,如果這個面具,也是爲了把人變成鬼,爲什麼一開始要做成臉譜的模樣?”我不理解。
林星河猜測說:“有可能是失敗品,就想要當個藝術品賣。”
男人說:“我買的時候,他也沒告訴我這些啊。”
林星河笑道:“他也不一定知道,剛剛我派人打聽了一下,發現他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本來還想讓他幫我做一套呢。”
“這你也打聽的到?”我小瞧他了。
林星河一臉得意,還帶着點小驕傲說:“你以爲我之前混進去的圈子,一點用都沒有?”
他之前和一羣賺缺德錢的陰陽先生接觸過,還混入了那個圈子。
把人變成鬼,這也是一門比較邪性的能耐,在那個圈子裏有人知道也算正常。
我還很好奇,他爲什麼要做。
他沒有生死簿,以前做過鬼差,現在還能算是人嗎?
礙於男人在這,我不方便問,怕把他嚇到。
男人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就和我們多聊了一會兒。
午飯都是他給定的,還纏着我給他算了一卦。
直到天黑的時候,我和林星河準備去羅曼家,他才離開。
他的原話是,那個女人不喜歡他,容易撕了他,他還是別跟着過去了。
這他混的就不如林星河了,林星河的這張臉,放在哪都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