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來的很快，他很早以前就想和我聊聊了。
從我知道他的目的開始，就懶得和他廢話，總是用三五句話交代完事情，之後就掛電話。
導致瘋子有很多的疑惑沒有問出來。
瘋子來的時候，還帶了不少的東西，這算送禮嗎？
還都是一些難得的珍貴物件，我沒用，但五叔用的上。
此時臉上堆滿笑容的這個人，讓我很難和第一次見面時，囂張跋扈的瘋子聯繫在一起。
真是夠現實的。
“你還和冥界的人有聯繫啊？”瘋子先問起了這件事。
我笑道：“不算，只是特殊情況，陰陽卦你應該有所瞭解，我這個……不方便說。”
瘋子連連點頭說道：“我瞭解！我其實找你很久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一腦袋問號。
瘋子解釋說：“我一直都在找會陰陽卦的人！從老鬼那知道的傳說。”
陰陽卦在鬼魂那裏都傳神了，好像整個冥界我都能做主一樣。
這也是我一直都不敢暴露的原因。
一旦暴露出來，光是找上門的鬼魂，就能把我堵死。
我說：“先前我這不方便，所以我一直都沒和你好好聊過，既然我決定幫你做這件事了，那有些東西，我們該開誠佈公的說一說。”
瘋子笑道：“那是當然。”
“你放鬆點，我又不咬人，就是閒聊天，都說開了，省的你我心裏有隔閡。”我多瞭解他一點，成功的機率就會大一些。
瘋子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我問：“你爲什麼要添壽命，像你這種人，死後肯定不會跑冥界，不該怕死。”
世人怕死，因爲世間有牽絆，還沒活夠。
可瘋子這樣的人，能在死後保持和活着的時候一樣，還會少很多的麻煩，不該怕死。
沒想到我的第一個問題，就讓他遲疑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說：“我替你辦這件事，是要承擔風險的，你在擔心什麼？”
“我知道，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也說一句實話，其實最開始，我不把歷含雪給你，是準備用她來威脅你的。”
這回纔算是開誠佈公，雖然說我早就知道了，但從他嘴裏說出來，還是不太一樣。
“這個我也知道，我用陰陽卦幫了歷含雪，找到了她的兒子。”
瘋子點點頭說：“她和我說了，也就是因爲這件事，我才確定你是真的會陰陽卦。”
這玩意還能有假的啊，我可沒聽說過。
“我到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捨棄活人的身份，活人能做的事情，比鬼魂要多一些。”
我皺了皺眉問道：“你說反了吧？”
活人相較於鬼魂來說，比較脆弱，鬼魂最大的麻煩是不能見陽光。
但像是瘋子的這種身份和資歷，分分鐘就能解決掉這種麻煩。
沒了這個條件束縛，鬼魂就可以行動自如，還多了不少能力，戰鬥力也會有大幅度的提升。
只不過在世間沒有活人的身份而已，這個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很重要，更好處理。
我實在是想不到，活人的身份能方便到哪去。
“活着的時候，生死簿會記錄下你的生平，你怎麼避開冥界？”我還是沒聽懂。
我覺得身爲活人，冥界更好抓。
死了，生死簿不會繼續記錄鬼魂的生平，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麼，冥界都沒辦法查。
瘋子說：“但他們不敢貿然出手啊！林蕊抓我一次，沒證據，又放了。”
我被他的說法給逗笑了，還記得上次唐啓威脅我的時候，可沒管我是不是活人。
“他們要是想動手，你還是躲不過去。”
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坐在我對面說：“是這樣，你要知道他們的底線，只要再不碰這條線的情況下，他們是不敢動你的！”
“你要是個鬼魂，這個底線就會被拔高，今天在活人面前露面，都有可能是他們抓你的理由，而且冥界還有一套，專門防備鬼魂的系統。”
我從瘋子瞭解到瞭如今冥界的規則。
我對冥界和鬼魂的瞭解，都源自於以前家裏人留下的筆記。
千百年來，很少有發生過大的改變。
可偏偏就在我這一輩，有了變化，我又因爲長久沒有摻和在這個江湖，對此並不瞭解。
改變是從林蕊他們的出現開始的。
她和唐啓重回冥界以後，帶着手下人輔佐七爺八爺的工作。
以前維持兩界秩序的是鬼差，現在又多了他們，專屬於冥界的執法者。
“那羣人啊，像是工作狂，和渾水摸魚的鬼差不同，他們像是被壓制了好久，剛放出來一樣！”
“之後想出了各種維持兩界秩序的辦法，其中有一套，就是專門對付我們的，那個陰鬼門，被他們打壓慘了。”
陰鬼門啊，遊走在世間的一個組織。
這種組織不少，其中陰鬼門算是比較厲害的。
無事不知，無事不曉，還能幫人做事。
裏面的工作人員，都是鬼，已經不再畏懼陽光的鬼。
以前他們不受冥界的束縛，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以隨意的出現在活人的世界。
聽瘋子說，現在差點意思。
行動沒有以前自由了，因爲他們鬼魂的身份，出現在一些地方，會被人發現阻攔。
“現在陰鬼門已經開始收活人了，你知道有多難了吧？”
我笑道：“好事啊，世間秩序會比以前好很多。”
亂事的，一個是尋常鬼魂，找活人報仇什麼的。
還有一種就是他們這樣的，活着的時候修邪術，死了以後繼續修煉，外加各種搗亂。
前者鬼差負責，後者林蕊他們打壓，真不錯。
瘋子苦笑說：“你不是做這行的，當然覺得是好事，我要是死了，很多地方就進不去了，現在鬼魂不像以前，到處都可以活動。”
“那你非得去那些地方幹什麼？有追求啊？”我給他倒了杯水。
瘋子說：“當然有，我們這種修邪術的，活着爲了錢，死後也想舒服的活着。”
“我現在在製作一種，可以避開生死簿的東西，但不一定能做的出來，這就是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