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雖然不得不承認,但我想當艾瑞克終於發現了那間詭異的房間並對它產生了無法抑制的好奇之後,我知道,屬於我們之間的和平終究還是要結束了。
很突然嗎?我捫心叩問,可事實上從一開始,當我試圖用手語告訴他,那裏正住着一縷幽怨的靈魂,並不容許任何生靈靠近的時候,他的樣子看上去既驚恐又害怕顯然他沒有任何的懷疑。
於是我看着他走向門邊,緊接着雙手合十,並拿出了脖頸上的十字架默默祈禱起來。他的樣子看上去真誠而慈悲,即使是教堂裏最盡責的牧師也並不一定能比他做的更好。
可誰又真的知道,當他走出這扇門後乾的又究竟是怎樣的勾當。
從我們第一次決定交往的那個深夜開始,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將眼光偏向那裏,甚至在我們做愛,劇烈喘息的空檔,他那熱情迷離的雙眼裏總也透着那麼些許的寒意與疑惑。或許是索恩和他說了什麼,又或許是他自己發覺了什麼,誰知道呢。
這並沒有什麼可疑與值得思考之處,難道不是嗎,他那麼聰明,終究會發現的。
所以,他能忍耐到這一天,此時此刻。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爲什麼不相信我?”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信任可言。”
“真遺憾不是嗎?”
“你早就該猜到的,有什麼可遺憾的。”
一直以來,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就是與生俱來的,男人們背叛了太多,以至於女人們終究會忍無可忍,於是,女權的興起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另一種風姿。
我拿着手槍的那隻手有些發抖,我在等他回頭,如果他再繼續拖延下去,我相信自己一定會不忍下手。
......
艾瑞克:
沒有人能一定說的清楚,自己此刻的舉動究竟有多聰明又或者多愚蠢。
她拿槍對着我,就在我身後不到三步遠的地方。
我並不感到意外,更談不上任何害怕。
那麼此刻的我,卻又在想些什麼呢。
一直以來我都無比痛恨一個單詞butterfly,這在氣象學解釋爲蝴蝶效應,這樣解釋或許對於我此刻的處境多少有些牽強,那麼,好吧,我指的其實只是因,果。
是的,我不認識她,也不瞭解她。但我肯定,她一定無比地瞭解我。起碼知道我是誰。
此刻,滿屋子的先進武器,小型炸藥製作臺,和,我的畫像,呵呵,真是可笑呢,不同的姿勢,表情,簡直栩栩如生。
我忍不住伸手撕下一張,真是神奇呢,一邊是溫情脈脈,一邊卻又如此冰冷如霜。這樣突兀卻又萬般和諧,就如同與她共度的這段短暫時光。
如果是平時,當我在畫室發現這些,自己一定會欣喜若狂,因爲這不僅證明了她愛我,也證明了我的魅力,可現在這些卻成了我一生中最大的嘲諷,原來,我不過只是她眼中的獵物,隨時可以被處決的獵物。
是的,結束了。
我不是上帝,她也不是什麼純良少女,所以,並不應該感到悲傷,也不應該感到遺憾。
可爲什麼心卻會痛呢,我想伸手撫上自己的心口,可又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鄙視現下的自己爲何會如此懦弱無能,竟然還會爲了這樣不合時宜的罪惡感受而倍感痛苦。
好吧,我擡頭嘆了口氣,那麼就在轉身之前,請容我再發最後的一些慈悲吧,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在乎你,那麼她起碼應該隱藏的更好些,可顯然,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是的,就像情到濃處,她x着身子在你身下劇烈顫抖肆意求歡一樣,是的,我們曾一度欲仙欲死,可當一切的歡愛過後,我還是我,她還是她,又有什麼不同呢。人本個體,再愛也無法將對方真的揉進自己的生命裏。不是嗎?
好吧天使,我不知道你爲此已經等待了多少個夜晚。我相信你已經準備的夠好,那麼就讓我們重新介紹一下對方吧,用我們都愛的方式。
我喜歡鮮血的味道,那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