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很憋屈。

    他現在渾身上下一點咒力都沒有,除了一雙六眼能看的比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遠一點、身體素質好一點之外,和子彈硬碰硬是不用想的。

    他活了將近十八年,還是第一次體驗了一番被人追着跑的滋味,從來都是殺特級咒靈像玩一樣的最強咒術師此刻有些笑不出來。

    [匿名h:五條君!你聽好了,對方的目標是你,等會我會給你創造機會,你直接趁亂從陽臺先離開二樓!我們在一樓儲物間回合!就是昨天晚上我告訴你的那個房間!]

    [匿名h:還有,記得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鳴海光剛剛相通了一件事,反正他現在兩邊不討好,與其像個偵探一樣四處亂竄尋找線索和記憶,還不如直接先找個理由站好隊,到關鍵時候再見機行事。

    他媽那裏是不用想,畢竟對方已經明確用槍指着自己腦袋警告過自己,差點就沒直接說讓他滾蛋了。鳴海光乾脆按照之前——“爲了藥被迫服從組織命令”這個人設投靠組織那邊,說不定還能摸點東西出來。

    “貓捉老鼠的遊戲差不多玩夠了吧,這位不知名的先生,看起來你並不是很熟悉這裏的地形。”

    ‘赤西道吾’一直跟着追逐到了走廊盡頭,舉槍站在五條悟身後,看着面對死路被迫停下的人,內心略有些詫異。

    他本來以爲,這個襲擊了科恩的男人是杉布卡那個女人找來的幫手,卻沒想到對方完全不熟悉別墅內部的地形,在二樓亂竄一氣,這麼快就被抓住了。

    “你是誰?”‘赤西道吾’問道。

    五條悟瞪着面前的牆壁,內心非常不爽地轉過身舉起手:“我?我是——”

    就在這時,‘赤西道吾’身側緊閉的門突然從內打開,他瞳孔猛縮轉身朝着房間內下意識開出一槍,下一秒卻立刻被堅硬的金屬外殼彈飛出去。

    “?!”

    被子彈擊中的二號突然改變了軌跡,在走廊中橫衝直撞起來,五條悟速度極快地側身衝進房間裏,‘赤西道吾’回過頭朝着他接連開槍,全部都被隔在兩個人中間的二號擋住。

    救援機器人二號是鳴海光迄今爲止所製作的機器人中體型最大的一隻,可以自由升降調整高度,雖然並不像是十一號那樣功能多變,也不像八號那樣行動靈活,但它卻是所有機器人當中最重也最堅固的那個。

    次臥陽臺的窗戶大開,鳴海光突然間出現,朝着五條悟厲聲道:“別走!”

    五條悟一腳跨上窗臺,毫不猶豫地從陽臺一躍而下,正好與伸出手想要試圖抓住他的鳴海光錯開幾秒,接着順着樹幹滑進一樓外面的花園裏。

    二號嘭地一聲將‘赤西道吾’撞在走廊對面的牆壁上,對方的臉蹭過牆面劃破了臉上的易容,露出了一點原本白皙的膚色。

    鳴海光收回了手,故作驚慌地折返回來,問道:“你沒事吧?!”

    “……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赤西道吾’從略顯得笨拙的機器人中掙脫開來,被撞擊的肋骨陣陣發疼,他偏頭看了眼那個高大卻有些笨拙的機器人,臉上露出了些許複雜的神情。冷着臉問道。

    “誤會。”雖然預想到組織的人會知道他的樣子,但鳴海光仍然反射性心中一震,他面色如常地說道,“我本來想幫你抓住那個人,沒想到對方逃跑的速度居然那麼快。”

    “是嗎?”‘赤西道吾’神色不明地垂着頭,“那這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我做的小玩意。”鳴海光臉上浮現出歉意,“不過看起來幫了倒忙,真不好意思了。——不過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原本想控制它攔住那個男人,如果不是你突然開槍擾亂了它的程序,我相信我的行動不會失敗。”

    “是這樣啊……”

    似乎不太對勁?

    雖然以他目前所站的這個角度完全觀察不到對方的神色,鳴海光還是敏銳地從‘赤西道吾’說話的語氣裏察覺出一絲絲違和來。他下意識皺起眉退後兩步,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赤西道吾’神色平淡地站起來,突然間對着鳴海光舉起了槍,再次開口時,他已經完全轉變了聲線。

    “別動哦,不然我不確定子彈會不會下一秒就打穿你的腦袋。”

    鳴海光瞳孔震動,‘赤西道吾’面無表情地擡起手好不留情地砸了下去,緊接着將癱軟下去的人架進房間的牀上。

    ‘赤西道吾’撕掉了臉上的易容,金色的長髮從背後傾瀉而下,露出了屬於女性精緻姣好的面容。

    他,……或者說她,就這樣站在被打暈的鳴海光身邊接通了電話。

    “喂,gin。”

    五百米外的不知名建築頂層,穿着黑色長風衣的銀髮男人面色冰冷:“你那邊怎麼樣?“

    女人在牀邊坐下,看着陽臺大開的玻璃窗,沉默了須臾答道:“我已經按照原定計劃分別放置了炸彈,那個襲擊了科恩的傢伙身手很好,不小心被他跑掉了。”

    “無所謂,今天過後,無論是杉布卡還是她找來的幫手都會死在這裏。”琴酒看向一旁架好狙擊槍的基安蒂,冷笑道:“我沒有耐心繼續玩下去了,等格蘭威特找到u盤就立刻殺了她。”

    “接下來,你就繼續負責監視杉布卡和格蘭威特,如果格蘭威特那個傢伙……哼,我想你應該不會不捨得殺了他吧?——貝爾摩德。”

    “當然……”女人勾脣一笑,“不會。”

    掛斷電話,貝爾摩德從鳴海光外套口袋裏摸索出了那顆白色的膠囊,她冰冷地笑了笑,隨即掐住他的下巴直接將打開的膠囊灌進青年的嘴裏。

    “我以爲你這些年在英國至少會有點長進,

    ——比如改掉你那個習慣心軟的毛病,boy。”

    展廳內部最重要的畫作出現問題後,別墅內通往二樓的通道就被守住,碰了壁回來的工藤新一氣鼓鼓地坐在展廳內。

    “新醬?”

    接完電話繞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找到兒子的工藤有希子突然出現,她看着自家兒子神情奇怪地盯着旁邊的走廊,甚至完全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有些無奈地說:“你又發現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工藤有希子實在太瞭解他兒子了,工藤新一和工藤優作父子兩個都是完全的推理迷,只有案件出現纔會讓他們露出這樣的表情。

    工藤新一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失蹤了許久的老媽居然站在自己旁邊,嚇了一跳喊道:“你剛纔去哪裏了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