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文學大佬夜兔君 >第19章 第19章
    萬軌驚奇的發現,他在黑色的球體出現時,居然無法感應到夏油傑的氣息了。

    是在黑色球體出現的同時,校園內原本紛雜的氣息全部消失,如果不是萬軌一直注意,他會下意識忽略這裏原來還有一座建築。

    這是……?

    萬軌好奇,輪椅沒有電了,也沒人推輪椅,可憐的傷殘患者只能可憐巴巴的用手推動輪子,湊近籠罩在圍牆上的黑色薄膜。

    半透明的薄膜,似乎可以看得見裏面,但又影影綽綽的籠罩着,看不真切。

    萬軌伸出食指,試探性的用力去戳薄膜。

    ‘砰——!!’

    手指輕而易舉的穿透了黑色的薄膜,可惜,萬軌以爲這個很有彈性,用了一點力氣,手指明顯感覺觸碰到硬物,緊接着硬物就消失不見。

    他沒聽見聲音,但猜測應該是夏油傑和小女孩剛剛翻過的牆破了,萬軌在心裏給鐵定破了個窟窿的圍牆配音,半點不心虛的收回手指,彈了彈指節上的灰。

    意外。

    純屬意外。

    如果沒有這個黑布隆冬的東西,他怎麼會去戳呢。

    如果他不去戳,圍牆怎麼可能壞掉呢。

    有因必有果,此事的因是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大黑罩子,果是倒塌的圍牆。

    不是兔兔,跟兔兔沒有半點關係。

    有沒有監控,憑什麼說是兔兔的錯。

    萬軌面色冷淡,晚風吹拂起長髮,將溫順披散在後背上的髮絲向前方揚起,萬軌看着髮絲輕飄飄的被吹進大黑罩子,又沒受任何阻礙的落到他手腕上。

    沒有發生萬軌期待的——比如大黑罩子忽地雷光閃爍,火焰連綿,又或者狂風呼嘯刀光劍影——萬軌對此相當無語,這麼一大片大黑罩子,連根頭髮絲都擋不住,看着唬人,實際上啥也不是。

    啥也不是的黑罩子很快就無法對萬軌產生一點點吸引力,他計算着那兩個小不點進去了多久,現在牆倒都倒了,他也不必去思考該怎麼用輪椅起飛,不如就進去看看。

    這牆都憑空倒了,是上天給他去找崽子的機會啊!

    萬軌很快做出決定,慢吞吞的轉動輪子,緩緩駛進大黑罩子。

    在最後一根頭髮絲進入大黑趙秀的範圍,萬軌被撲面而來的各種惡臭氣味糊了一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原地撥打120

    ……

    萬軌面色難看的單手捂住鼻子,空出來的手轉輪椅輪子。

    一下兩下,他發現單手轉輪子只能原地打轉,惡臭也如影隨形的跟着他打轉,薰得嗅覺敏感的兔子想扭頭就走,崽子是啥,他從來沒有過。

    事實上,萬軌也確實扭頭就想走,可惜單手轉輪椅,又在原地轉了兩圈,分毫沒動,在學校的水泥路上畫出好幾個萬花筒。

    萬軌擰眉,低頭看着宇智波見了都想點讚的‘萬花筒’,磨了磨牙。

    他能感受到夏油傑的氣息……嗯,在跑,後面似乎還追着一個很臭的傢伙。

    晴琳小姑娘倒是沒被追,從氣息上感覺還有生命力,不過停在原地沒動,也不知到在幹什麼。

    還有一個……

    萬軌身體放鬆似的後靠在椅背上,另一隻手也掩上鼻子,雙手交疊,力求不放進一絲惡臭的空氣。

    “喂!!!”

    “你!!怎麼進來的!!”

    男人質問的聲音從萬軌腦袋後面響起,他早有預料,一動也沒動,被惡臭薰騰的只覺得肺已經髒了。

    男人腳步很快,拐到萬軌前面時,月亮也終於漏進‘帳’內,照在沉默的萬軌身上,身下的黑色輪椅在泠泠月色之中,閃動着金屬獨有的冰冷光澤。男人腳步稍慢,他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注視着這個走進‘帳’裏的闖入者,在墨色之下,對方的皮膚白的似乎沒有半點人色,比傳說中的輝夜姬還要古怪,頭皮發麻。

    下意識的舉起手裏的刀,男人肩膀不自覺的瑟縮,明明兩人還沒有正面對上,就已經露出了退意,刀鋒翻轉,刀尖對準一聲不吭的萬軌,男人聲音裏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顫抖:“這裏,這裏很危險,你不要在這邊帶着,儘快出去。”

    即使怕成這樣,男人還是鼓起勇氣一邊防禦着明顯不對勁兒的萬軌,卻試圖讓對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萬軌視線這才落到男人身上,他眸底情緒極淡,看見什麼,墨色的眼底就會反射出什麼,無法從其中讀出任何情緒。

    他視線先是落在男人微微發抖的刀尖,又緩慢爬上男人骨節蒼白的手,手指因爲緊張,甚至開始發紫。

    萬軌腦子裏一瞬間有許多話想說,比如這個垃圾黑罩子是你做的?

    又比如你是個什麼東西。

    但是實在是太臭了,萬軌甚至不想把手從鼻子上挪開,當初春雨的刑房裏,那麼多血葫蘆掛着,都沒有這麼臭。

    萬軌眉眼乖順的垂下,他語氣也慘,動作又可憐,讓男人不自覺的放鬆了些警惕。

    “我家孩子下午放學沒回家,現在還在學校裏。”

    下一句沒說出來的就是,你幫我帶出來,不客氣。

    萬軌身上的氣勢故意變弱,他靠在輪椅上裝可憐,把一個身殘志堅的老父親深夜獨自來學校尋找叛逆逆子,這個形象拿捏的穩穩的。只要萬軌想要裝慘,夜兔界還沒有他尚且沒有對手。

    男人猶豫的看了眼萬軌蒼白的臉色,又看看他身下的輪椅,又看看他顫巍巍的手指,又看看輪椅,這樣反反覆覆好幾遍,就在萬軌已經開始不耐煩,思索着要不直接把這人衣服扒了做個夜兔出門旅行必備繃帶大套裝時,男人終於放下了刀。

    他的衣服保住了。

    萬軌冷漠的想。

    男人走到萬軌身後,推起輪椅,想把他往校外推去,一邊詢問起萬軌孩子的名字和特徵。

    “叫我禪院就行,我來幫你找你兒子,這裏現在很危險,我送你出去。”

    萬軌冷漠的想,你可能還沒我兒子能打。

    呸,是逆子。

    叫禪院的男人推着萬軌還在絮絮叨叨:“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身體不方便,不要隨便出來,再不濟也找個人陪你,不安全,輪椅翻了可怎麼辦……”

    萬軌眉頭抽了抽,沒吱聲。

    卻在心裏開始佈局一會先扒禪院的那一條褲子,不做繃帶大套裝了,做一個麻繩,給禪院上吊用。

    禪院不知道他眼裏身殘志堅的可憐人腦子裏在想什麼東西,一邊把人往‘帳’外推,還在嘀嘀咕咕:“我這玩意都快一級了,還騙我說是三級,我連個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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