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似乎身上自帶一些當家人的氣場,又或許只是日復一日養家餬口積累下來的經驗,他被夜蛾老師分配到一年級帶孩子,教導這兩個初次進入咒術界的高一新生如何祓除詛咒。
這樣,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忙忙碌碌的狐狸連着一個星期沒有回家,家裏的兔子被徹底散養,就連徹底成爲了咒術界最強的五條悟也要在仙台到大阪的出差路上,用他的無下限列車來找兔兔一切拆家。
今天正是夏油傑沒有回家的第二個星期三,萬軌坐在輪椅上,臉上是難得的沉思,他注視着地上團成一團的各種衣服,在收拾收拾和等着傑回來之間猶豫了一會兒,以後果斷選擇晚飯喫牛排,夏油傑知道自己很忙,銀行卡留給了家裏靠譜的成年男性,但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控制了裏面的金額,卡里的錢加加減減不過5000萬。
萬軌捏着還剩1000萬的銀行卡,操控的輪椅往樓下走,沒走出大門,輪椅就因爲捲進軲轆裏的衣服卡住,無法移動。
他再一次低下頭,深深的凝視着捲進衣服裏的白襯衫。
嗯,是小氣的傑的。
萬軌從輪椅扶手裏扣出小刀,刷刷刷幾下,將它變成了小布條。
完活,下樓去喫飯飯。
輪椅的軲轆踩過校服白襯,晃晃悠悠的走下了樓。
正在帶一年級夏油傑鼻子一癢,不受控制的打出了一個噴嚏。
摸了摸鼻子,掏出手機,裏面又刷出了一條新的短信,是銀行卡的扣款。
五百萬。
夏油傑磨了磨後槽牙,又翻出另一隻手機,查看這一次任務的報酬是多少。
灰原雄對這個學長非常的尊重,他認爲夏油學長簡直強到離譜,爲人又溫柔,幾乎是有問必答,人還特別善良,幾乎只要刷出來的任務,夏油前輩都會義無反顧的前去。
據他所知,單單是夏油前輩一個人接取的任務總量,就已經超過絕大部分的一級咒術師。
更何況,夏油前輩居然在一年級就成爲了特級咒術師!
那可是特級呀!!
灰原雄星星眼的看着沒什麼表情的夏油前輩,活力滿滿的問他:“夏油前輩!我們這一次去哪裏出任務?”
夏油傑這纔回過神來,從‘要不要去黑市接幾個黑單還補貼這個月的生活費’的思緒裏勉強將自己拔/出,他微垂下眸,映入眼簾的就是學弟燦爛的笑臉,忍不住挑眉:“這麼高興?”
“像你這樣級別的咒術師都很抗拒出任務的。”夏油傑淺笑着看着灰原雄:“你不害怕受傷死亡嗎?”
“當然害怕了!”灰原雄這麼說着,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恐懼,他笑的露出快16顆牙齒,像一朵朝着太陽綻放的向日葵,夏油傑很少在咒術師上看到這樣燦爛的表情,他真正接觸到的大部分咒術師即使不抗拒出任務也是害怕死亡的。
“那你還這麼激動。”夏油傑拎出任務信函,指尖彈了彈信紙,半是恐嚇的道:“這可是一級任務,你自己去做會被揍的丟下半條小命的。”
灰原雄卻沒有被嚇到,他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看向夏油傑的眼裏,全是憧憬與信任:“我知道,我現在還很弱!但是我一定會成長成爲像前輩這樣強大溫柔的人的!!”
只接觸過兔兔‘你好弱呀!’‘傑我想再要十份。’‘傑——我今天想喫西瓜——’‘傑!沖繩上市了巨無霸海鮮!’‘中華街新出了麻婆豆腐!’這樣那樣直球的夏油傑,眨了眨眼睛,看着單純的像一張白紙的學弟,很突然的想帶着學弟見識一下成年人的險惡。
“嗯,你一定會的,我相信你。”夏油傑笑的狐狸眼變成兩條縫,他臉上的笑容燦爛到五條悟見了會炸毛的大喊‘老子纔不上你當’,開始哄騙這個單純的沒有見識過社會險惡的學弟:“這次就當你的開始怎麼樣?”
“可是,這是一隻一級咒靈?”灰原雄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認知,知道自己衝上去就是被咒靈摁着揍的結果,把這眼睛向夏油傑提出困惑:“前輩,我打不過他。”
“沒關係。”夏油傑像摸狗崽一樣摸着灰原雄的腦袋,呼擼呼擼毛:“前輩教你怎麼祓除咒靈,之後你有任務都叫我,我來教你怎麼變得強大。”
“真的嗎!”灰原雄的眼睛唰的亮了起來,看向夏油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無畏的英雄:“那真是太好了!然後我的任務金全都給前輩!!”
夏油傑對這個單純的又相當上道的學弟十分滿意。
到這個星期結束,夏油傑已經跟着灰原雄蹭了不下20個任務,在週六的那一天,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接到了‘窗’緊急發放的任務。
事態太緊急了,那邊已經死了很多的人,‘窗’沒有時間具體判定任務的等級,但初步判定在二級到一級中間,以灰原雄與七海建人現在他們二人的實力,去執行這個任務,有很大概率會受傷,但是完全可以順利解決的。
任務很快發放在一年級的兩個學弟手裏,灰原雄下意識的想要給夏油傑打電話,電話撥出去卻沒有人接通,顯示無信號。
七海建人這個時候纔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夏油前輩今天上午接取了一個特級任務,已經離開了。”
那個任務在一個村莊,可能是地方太偏僻了吧,沒有信號。
灰原雄遺憾的嘆了口氣:“也就是說我們兩個要獨自面對這個等級不明的任務了,夏油前輩跟我說,‘窗’發放的所有等級不明,哪怕他給的等級再低,到達現場之後,所真正面對的敵人一定要比他判定的等級翻上一倍。”
真是拐着彎兒的說咒術界高層不靠譜。
七海建人:“你說的對,他們的能力確實不怎麼樣。”
就他一個人,接受到的任務就有好幾個二級變一級的了。
要不是中途遇見滿大街亂逛的五條悟,七海建人很有可能早已經被揍成小餅乾。
“有的時候,五條前輩是很靠譜的,雖然並不值得尊敬。”七海建人最後得出結論。
灰原雄:“????什麼五條前輩???哪裏有五條前輩????”
“對啊對啊,你怎麼發現的我?”隨着灰原雄話音的落下,發着從窗戶裏探出頭,圓圓的小墨鏡將他的眼睛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半張欠嗖嗖的臉:“難道是七海海你太想我了?成功拜倒在我的人格魅力之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