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必死反派女帝HE攻略 >270 一萬兵?使臣?
    這一幫出去了,花素律思量半晌,怎麼都覺得這事讓人不安生。

    若說何處不安生?便是草原這一回事。

    花素律看過原着知曉,眼下這事卻發生錯了時間。縱知緣故,心裏也是沒底。

    泛着紅的指尖摸摸嘴脣,花素律定下思量。

    “來人。傳緒正來見朕。”

    因着眼下的事,緒正也不覺得宣召突然。

    他跪在正當中行了禮,剛被喚起,他忙着殷勤:“臨出了這麼大事,皇上這些日子實是辛勞。能有皇上,是大俞之幸。”

    這番馬屁拍的,花素律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冷笑。

    腦子裏過了一瞬,她選擇了後者,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生硬表情。

    “緒卿,你是爲朕的心腹,可知朕現在爲何憂心?”

    狹長的眸微垂片刻,緒正開口回道:“臣愚鈍。當下最要緊的,應是草原突襲一事。皇上可是爲這事?”

    花素律又是呵呵兩聲冷笑,聽得人背後發毛:“是這事,可也不全是。”

    緒正不明,垂首拱手:“還請皇上指明。”

    “草原夜襲熙寧城,爲事之因。使得朝臣議論紛紛,爲事之果。二事合之,又爲事之表。”

    緒正明白皇上這是在點他。

    既然皇上已經說明事之表,那就是要他想事之裏。

    上下聯繫,緒正心下轉了幾圈,脣抿了抿,細細思量着回道:“朝臣之所以議論不休,是因熙寧被襲一事緣由不明。”

    花素律雙眼閉合不語,不在神地點點頭。

    緒正又答:“如何派兵?派兵多少?糧草、領將……問題也都是由此而生。”

    “是啊。”花素律老神在在地晃腦袋:“若知緣由,也不必在此多費心思了……”

    緒正猜自己已經揣摩到皇上的心思,但這事他不好應,是以淺淺笑着:“皇上所言極是。”

    “緒懷玉啊,你避而不談,是何緣故?”花素律睜開眼,懶懶地看他:“是心中有怯?”

    花素律後面幾個字冷得厲害,令人心中發瘮。

    緒正察言觀色素來是有一套,他立時跪下叩頭,一副惶恐的神情:“臣不敢。臣願爲皇上肝腦塗地。”

    花素律摸着扶手上的龍頭:“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可問題是,做了什麼?”

    緒正不再和她打馬虎眼:“臣想,皇上這麼說,是想在他國埋下細作。不知臣說的可對?”

    花素律點頭:“繼續。”

    “恕臣直言,若是南詔、安南、新羅等國埋下樁子不算難事。但西芒、草原、羅剎國人與我朝人樣貌大有差異,若要埋樁只能用他國人。如此,極易反間。我朝曾在西芒安插細作,後被西芒發現,西芒雖未立刻發作,但此事成爲後來我朝與西芒戰爭的始因之一。”

    “如今,我朝在他三國雖有細作,卻不能達到探聽根本。臣難辦,並非臣不願辦,實是有外因內患,臣力難及。”

    花素律明白,她能想到不代表前頭沒人想到。既然沒做或沒做成,定然是有原因的……

    罷了,緒懷玉說的也不無道理,如今內部還沒安穩就去想外頭,未免太過心急。

    況且四國之間相互防範的厲害,也不好安插人手。

    “罷了。熙寧的事,朝上人都是個什麼態度?”

    緒正伏在地上一一講述……

    朝中武將大多主張集結部隊到邊境,文臣有相同主張的,也有相反的。

    持相反意見的,其主要原因一是要面對北部寒災,二是皇上要修黃河,再有是皇上建的學校醫院等等……皇上說不用朝廷出錢是氣話,他們要真一點錢不給支,就是把事做死,往後誰的面子都放不下。

    這麼多事若再集結部隊到邊關,錢倒也不是沒有,但此刻支出去了,來年再有什麼事可不好應對。

    再有,近一年好不容易略略打壓了武將的氣焰,文臣們不願因着這次再讓他們得了勢,所以不想隨了他們的意。

    “不知皇上的意思……”緒正問。

    花素律漫步盡心:“朕準調一萬兵。”

    “一萬?”緒正對這個安排感到不明。

    這一萬人未免太過草率兒戲,叫人分不清意思。

    “怎麼?你對這個安排有意見?”花素律沒好氣的問。

    “臣不敢。臣只是在想,若草原部落知曉這般安排,會有何思?”

    緒正這般一說,花素律才後知後覺起來。先前只顧着和江若谷他們賭氣,還有原小說情節,壓根沒想草原那邊……

    這件事出的突然,又比原着提前。

    不過花素律想,就算提前了,大抵也和她處理王穆慈是差不多的,對結果不會產生多大變化……

    等下!

    王穆慈現在不應死,所以還活着,甚至還去了地方。那草原現在呢?派使臣也是之後的事,那這中間呢?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不行!”花素律突然站起:“這事不能這樣。”她嘟囔着。

    緒正跪在地上,微擡起眸子看她來回踱步:“皇上,皇上?”

    他輕輕喚了兩聲,花素律不耐煩:“做什麼?看不見朕正想事嗎?”

    緒正微怔一瞬,但卻很熟悉似的,立刻換了一副哄孩子的口吻:“皇上莫急,臣只是有個主意,您暫且一聽。左右也不急在這一兩句話,您說是不是?”

    花素律橫他一眼,甩下袖子:“講!”

    “兵還集結一萬,但不是爲了和草原對壘,而是爲了護送使臣。”

    “什麼?你說使臣?什麼使臣?”花素律大驚失色,急跳腳了般問他。

    這個混賬爲什麼突然說使臣?他怎麼知道自己心裏想什麼?難不成他是……也穿了?還是重生的?

    一瞬間,花素律看他的眼神像看個令人驚悚的怪物。站在椅子後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緒正。

    緒正對她這個神經的模樣很熟悉,放柔語氣哄着說:“若只派一萬兵,未免太少,叫草原摸不清咱們是要打仗還是別個什麼意思。若他們頭腦一熱打過來,這一萬兵實在頂不得什麼。”

    “臣的主意是,不如派出個人,直接去問草原可汗突襲熙寧是要做什麼?而這一萬兵,是咱們使臣的護衛。草原人若要回話,直接到御前回話,這一萬兵就挪出八千,做草原使臣來雍都的護衛。”

    花素律聽着想着,緒正瞧着又輕緩緩的說:“到時這八千兵,既是護衛又是看守。”

    就這他這話,花素律頭腦風暴起來,覺出了緒正這招的高明。

    一瞬間,瞧緒正的眼神都變了……

    “起來吧。”花素律瞄着他。

    緒正謝了恩,站起身瞧着花素律已放和緩的神色,心下掂量着親暱的走過去,立在她身邊悄聲說:“這麼做,叫草原人知道咱們不是不當回事,也不是怕打,只是還想重諾、重和平。他國看了,也會贊您有氣魄,讚我朝有大國氣度。”

    花素律哼笑一聲:“緒懷玉,成不成的還不見得,你先拐彎誇上自己了?”

    緒正立刻跪到她腳邊,只是不似之前那般惶恐,這回跪更有討好的意味:“皇上明鑑,臣豈敢豈敢。臣的一點微末之見,不及皇上所思毫毛,成不成的還在您的一句話……”

    花素律瞧他那麼高大的一個人,跪在她腳邊就那麼乖乖的仰視她,一時間這心裏生出些曖昧,但又明白這傢伙是個長着毒牙的巨蛇。

    撫過緒正的官帽,花素律輕拍了拍他不生鬍鬚的臉頰:“緒懷玉啊,你如此有思量,朕都覺得放你在東廠做個廠督,可惜了……”

    那雙眼尾微翹的蛇眸放軟了色彩,水潤的脣輕輕吐出軟話來:“臣,就是皇上手裏的物件兒。皇上放臣在哪兒,臣就在哪兒。皇上讓臣做什麼,臣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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