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心扉妄動 >第18章 第18章
    那個女孩子支支吾吾,在大家的注視下頗有壓力,思考了片刻後拋出了一個簡單的問題:“有過幾任女朋友?”

    而後大家的目光迅速轉移到了陳禕的身上,陳禕倒也沒什麼包袱,比出兩個手指作爲回答。其實這種真心話,真假無法辨別,也就圖個刺激,作爲第一個問題顯然是不夠看的,大家紛紛起鬨要讓漂亮女孩自罰一杯。

    這樣的氛圍下顯然是無法拒絕,女孩果真就喝了一瓶啤酒,看着她那漲紅的臉,靳遠溪在心裏發憷,生怕會輪到自己,如果真的被選到了,她一定會點剛剛的女孩子和季衿洲來提問自己。

    要是季衿洲被點到了,靳遠溪也完全可以秉着互惠互利的原則給他放水,爲了確定季衿洲真的能明白到自己的意思,靳遠溪伸手點了點他的手臂。

    沒等靳遠溪湊上去季衿洲就極快地轉過頭來看她,就差那麼點距離他倆的頭就撞一起了,靳遠溪舔了舔嘴脣,用着溼漉漉的眼睛看向季衿洲,在他耳邊輕聲說着自己的想法。

    而季衿洲則是安靜地聽着,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和平常的相處不一樣,在酒精的作用下靳遠溪徹底失去了戒心,和季衿洲的距離也就近了些,兩個人的呼吸和體溫相互交換着,之前喝過紅酒獨特的酒香味也就慢慢在溫熱的室內散發出來了。

    靳遠溪說得有些不清不楚,但大概意思季衿洲是明白了,趁着黑暗給靳遠溪簡短地回了個好,畢竟如果讓他們在這裏聯合作弊,只怕會被罰喝完這裏的啤酒。

    等他們商量完,下一輪的結果也順勢出來了,剛剛罰喝酒的漂亮女孩又被不幸地點到,她纔剛剛被罰完,現在心裏壓力比誰都要大,眼睛從每個人身上都掃了一遍,最終落在了人畜無害的季衿洲身上。

    季衿洲顯然有些不樂意了,但沒有明顯表現出來,在旁邊的靳遠溪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場有了細微的變化,具體怎麼說也不好形容,大概就是從比較輕鬆的狀態變得有些煩躁?

    但是季衿洲也沒打算刁難她,她今天估計是比較倒黴的一個。季衿洲快速眨了眨眼睛,最後決定問她有沒有什麼特別難忘的事情,問題不僅一點趣味性都沒有,還讓人想起來以前的班級活動,一時間噓聲一片,季衿洲是肯定要被罰的了。

    看着季衿洲捨身爲自己,女孩子頓時有些感動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答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順利逃過一劫。

    而季衿洲的下場並不好,他放水太明顯,不僅如此還暗自得了女孩的歡心,像是陳禕幾乎是妒忌得臉上要滴血,笑嘻嘻地逼了季衿洲喝下陳總帶來的白酒,季衿洲沒有反抗,接受了懲罰。

    看着自己的隊友還沒開始合作便自損八百,靳遠溪擔心了起來,她頻頻側目看季衿洲的狀態是否還好,說實話他完全是可以不來蹚這個渾水,現在把季衿洲逼到這個局面靳遠溪也有一部分責任。

    看着靳遠溪頗爲難過地關心自己,季衿洲喝了杯熱茶壓了壓嘴裏的苦澀,而後悄悄在桌子底下比手勢讓靳遠溪不要太擔心。

    由於前兩局都選了真心話,而且提的問題都沒什麼意思,眼看着這個遊戲要玩不下去,其他人又商量着下一局必須要大冒險,不僅如此,之後的真心話和大冒險都必須交錯着來,不然這遊戲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靳遠溪的反對意見沒有得到採納,她的手心都是汗,看着那轉動的玻璃瓶內心焦慮不安,她有極爲強烈的預感,這一次不是她就是季衿洲。

    塵埃落定,那瓶口直直地對着靳遠溪,已是意料之中,墨菲定律誠不我欺。

    靳遠溪嘆了口氣,雖然說按照與季衿洲的約定,她指定會選季衿洲,但如今她卻有些不忍心了,要是處理不好,季衿洲還得被灌白酒。

    但是大冒險不比真心話,要是真想使壞,靳遠溪是肯定跑不掉了,與其賭別人與靳遠溪的交情,靳遠溪決定要相信一把自己人。

    而季衿洲也同樣希望靳遠溪選他,至少他們已約好了要當隊友,隱晦地給靳遠溪打眼色。

    於是乎,靳遠溪在衆目睽睽之下再次選了季衿洲,惹得其他人又是拍桌子又是大聲呼喊,紛紛控訴季衿洲吸引了異性的注意力,要罰他喝酒。

    靳遠溪只好攔下來他們對季衿洲的迫害,一陣騷亂過後終於靜了下來讓季衿洲下達大冒險的任務。

    靳遠溪回想自己過去這段時間來也不算虧待季衿洲,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坑自己,滿懷希望地看向他,生怕從他那嘴脣裏說出點什麼令人難堪的話來。

    而季衿洲則是面帶微笑,一掃之前的陰霾與不快,似乎已經等待這一刻很久了,所有人都等着靳遠溪出糗,有些人甚至拿出了手機準備好拍照。

    連帶着靳遠溪的心也快速跳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季衿洲的身上,只等待着季衿洲宣判自己的命運。

    “你的大冒險是——”季衿洲站了起來,靳遠溪也只好急急忙忙地跟着站起來,她的耳朵在發燙,或許是這裏太熱了,或許是她的臉燒了起來。

    “跟我走吧。”話音剛落,季衿洲就抓起靳遠溪的手,不顧其他人的錯愕,靈活地避開了旁邊的同事,在縫隙中風馳電掣一般脫離了房間,靳遠溪磕磕絆絆地跟在他後面,看着他一點醉意都沒有,極其清醒地帶着他在走廊上奔跑。

    身後的同事都跑出來想要追上他們,但季衿洲跑得太快了,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呼喚聲和咒罵聲在後頭不斷地響起,驚得走廊上的服務員頻頻側目。

    “去,去哪裏?”靳遠溪的手被季衿洲緊緊抓着,力氣之大讓她無法掙脫,她腳步虛浮,連走路都變得有些困難,更別說要跟着季衿洲跑。

    季衿洲回頭說讓她只管跟着自己,現在他們還沒完全離開ktv,說不定那些人還會追出來,那個時候他們跑已經沒有意義了。

    沒錯,他要一口氣離開這裏,讓這些人再也追不上,兩個人脫離這龍潭虎穴纔是季衿洲的計劃。

    靳遠溪喘着粗氣,她本來就喝了很多,這樣突然被帶着跑起來身體已經超了負荷,胃裏一陣翻滾眼看着就要吐出來。

    她用力捂着嘴巴,讓自己不要拖後腿,至少不要吐在季衿洲面前。

    後面果真有幾個腳步聲急促地追了上來,聲音越來越近了,而他們馬上就能看到出口,靳遠溪腦子裏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全力跟着季衿洲跑。

    許是意志力發揮了作用,她感覺自己的雙腿漸漸有了力氣,一次比一次地更用力地踩在了地毯上,季衿洲在前面跑着,不知道爲何靳遠溪總感覺他的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怎麼也沒有線索。

    季衿洲緊緊抓着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指尖交纏,因爲緊張與盛夏的炎熱,他們的手潮溼且溫暖,靳遠溪對此卻不感到排斥,相反從那緊貼的肌膚中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穿過長長的走廊,後面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了,季衿洲推開大門,海風迅猛地吹了過來,他們站在大門中央,感受着自然風吹來時帶來的清爽。

    二人都用力喘着氣,試圖平復自己那快速跳動的心臟。

    “真的沒有追來了。”靳遠溪回頭看了一眼,剛剛還有服務員叫他們不要在走廊上奔跑,現在已經沒有人管他們了。

    “這樣大冒險算成功了嗎?”季衿洲下巴上掛着兩滴汗,他剛剛拉着靳遠溪跑了很長一段距離,比靳遠溪要花費更多的體力。

    “那當然算。”靳遠溪笑了起來,她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興許是因爲醉了,又是因爲與季衿洲拉近了距離,她沒有了平時的架子,眼神裏流露着一股天然的柔和氣息,讓人要醉在她的溫柔鄉里。

    “回去嗎?”季衿洲把一切都收在眼裏,他語氣極爲親暱,幾乎是彎腰靠在靳遠溪耳邊說的,氣息吹在她的耳朵上還有些癢癢的。

    靳遠溪用力地點頭,這個點已經沒有電瓶車了,但是沒關係,他們可以慢慢走回去。

    在星星與月亮的指引下,他們不自覺地牽着手走在了漫長的海邊小道上,聽着那濤聲在岩石上碎開,又聽着蛐蛐在草叢裏鳴叫如琴絃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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