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心扉妄動 >第41章 第41章
    綿綿衝過來朝她搖尾巴,側着頭,黑色的眼睛裏充滿着不解。

    沒想到就因爲幾句話,自己的防線全都崩潰了,一點也沒有成熟女性的風範,在比自己小五歲的孩子面前,什麼閱歷、經驗都是泡影

    我該怎麼辦啊

    靳遠溪伸手把綿綿抱在懷裏,心裏因爲奇妙的興奮感而躁動不安,在冰冷的地板上來回打滾,驚得綿綿四肢僵硬不敢亂動。

    冷靜下來之後,靳遠溪給自己放了一缸熱水,好好犒勞一下勞累的身體,在添加了粉紅色的入浴球之後,靳遠溪坐在浴缸的中間,感受着甜膩的香味在空氣中飄散。

    二十五歲了,身材保持得還算可以。

    靳遠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疤痕,也沒有長痘,偶爾會有一些淤青,但不礙事,皮膚還是很細膩的,摸上去也是滑滑的

    一想到這裏,靳遠溪的臉再次紅了起來。

    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人家可能只是客套說兩句讚美的話,怎麼就這麼簡單上了頭,在這裏給自己加戲!

    是不是太久沒有過了,自己變得欲/求/不/滿/了起來?

    眼看着自己手腳都有些發軟,靳遠溪不敢再泡下去,匆忙沖洗了身子便躲到了被窩裏。

    爲了儘快驅散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靳遠溪打開了手機到處看着新聞資訊,然而事與願違,她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不僅如此,她還想起來之前季衿洲在家裏留宿的情景。

    他光着上身躺在外面沙發的模樣,雙眼緊閉,劉海凌亂,少了平日裏的冷漠,多了幾分柔和,身體的線條凌厲,沒有任何多餘,經過女媧的精雕玉琢,硬是找不到任何缺點。

    靳遠溪踹開身上蓋着的被子,讓空調吹走身上的燥熱,片刻後她終於冷靜下來,決定換個方式發泄掉心裏的煩躁。

    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李潮潮和葉翠,靳遠溪最終決定發消息給覃如,也顧不上覃如現在會不會已經睡了,靳遠溪發了好長一串消息過去,她從未覺得自己是一個話很多的人,直到今天,看着滿屏幕的文字,她這纔有了自覺。

    靳遠溪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下她終於可以安然入睡了。

    另一頭的覃如,被連續的震動所驚醒,睡眼朦朧中打開了消息,而後再也沒有了睡意。

    靳遠溪是回到辦公室後纔拿出手機看覃如的回覆的,覃如也給靳遠溪回了好長一段話,幾乎是一字一句進行了分析,當時她寫畢業論文的時候都沒現在用心

    靳遠溪今天醒來的時候比平常要晚,根本沒空回想自己昨天一口氣給覃如發了什麼,現在才趁着四下沒人的時候才翻了聊天記錄。

    【他誇我漂亮,是想表達什麼?】

    天哪。

    看着自己發出去的這句話,靳遠溪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絕對不會把這句話發出去,更不會讓覃如逐字逐句做閱讀理解。

    不能再這麼看下去了。

    靳遠溪選擇關掉聊天記錄,覃如說了什麼,她已經沒有勇氣去看了,無論之後覃如會怎麼拿這件事嘲笑自己,她都會乖乖地一一接受。

    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心如亂麻的靳遠溪,她驚得從椅子上抖了一下,擡頭便看見季衿洲拿着一摞文件走了進來。

    “這是你讓我準備的材料。”他把文件放在桌上,神色如常,語氣平穩。

    “什麼資料?”靳遠溪摸不着頭腦,反問道。

    季衿洲顯然沒想到靳遠溪會有這樣的回覆,噎了一下,而後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交·流·會·的·學·習·資·料。”他幾乎是每個字都加重了讀音,一個個唸了出來。

    靳遠溪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不提還好,提了之後她感覺自己臉熱得根本擡不起來。

    “我一會看。”她擺擺手讓季衿洲先回去。

    季衿洲不急不慢地退了出去,靳遠溪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裏,臉埋在臂彎裏,是一點退熱的徵兆都沒有。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還是改不了自己動不動就臉紅的壞毛病。

    靳遠溪用力搖搖頭,試圖讓熱氣早點散去。

    不得不說,季衿洲整理的材料,還挺全面的,重點都一一標記出來,比靳遠溪在會上認真聽講做的筆記還要詳細不少,幾乎是無懈可擊。

    他既不做筆記,也沒有錄音,是怎麼記住那麼多內容的?

    長得好看的學霸,還是富二代,靳遠溪想到這裏,心裏直呼上天不公,比自己條件好的人都如此努力,自己卻還是滿足於現狀,自從工作以來就基本沒有去進修,慢慢地都要跟不上時代了。

    自己馬上也要二十六了,也是時候要爲未來做打算了吧?

    不過很快,好幾個同事進來彙報工作,沖淡了靳遠溪身上的苦悶,她也就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

    把項鍊還給葉翠之後,靳遠溪就一直心心念念要買個項鍊壓場子,不管怎麼說,顧霖知的婚禮也馬上要到了。

    從一開始的激動、中間的淡漠、到現在的緊張,靳遠溪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如果不是覃如有幫自己調節,靳遠溪差點就約上心理醫生了。

    日復一日的工作也或多或少幫助靳遠溪轉移注意力,至少每天一上班,她就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就算睡前再怎麼輾轉反側,她都能利用工作逼迫自己不去想,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一個季衿洲需要注意。

    在那一天過後,他們再次恢復了過去的相處模式,好像那一天沒事發生,全都是靳遠溪一個人在心煩意亂。

    只是她總是無法控制地把目光移向季衿洲,看他伏案認真工作的模樣,又看他和自己彙報工作時修長潔白的手指總之,她很難轉移對季衿洲的注意。

    轉眼間,夏天結束了。

    今年的s市罕有地早早結束了夏天,逐步邁入了秋天,說是這麼說,也只是相應地讓太陽不那麼毒辣而已,溫度也只是稍稍降了一點,給人類一點喘息的空間。

    儘管氣溫一如既往,太陽卻不樂意長期加班,天黑得也早,這也是唯一昭示着夏天結束的標識。

    馬上就是顧霖知的婚禮了,靳遠溪希望從那混沌的日子裏解脫,再也不與夢魘重遇的期限也逐漸接近。

    就算那會揭開她所深深埋藏的傷疤,在上面撒鹽、踐踏自己的尊嚴,靳遠溪也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

    看着鏡子裏無懈可擊的自己,靳遠溪緩緩拉上背後的拉鍊。

    她選擇了一條黑色的長裙,保守不失端莊,頭髮盤起不加以任何裝飾,身上沒有任何首飾,她最終還是沒有挑選出合適的項鍊。

    在完成妝容的最後一步時,靳遠溪輕輕抿脣。豬肝紅色的口紅提亮了她的膚色,顯得脣紅齒白。

    大學羣裏非常熱鬧——好些人上午去當了伴郎,照片在羣裏不斷刷屏,靳遠溪沒有點開去看,也沒有在羣裏發言,她只是靜靜的充當前女友的角色,安靜得像是已經離開人世。

    他大抵是很幸福的,但是這已經和她無關了。

    季衿洲的電話適時地響起,他剛剛就到達樓下,等待靳遠溪的到來。

    她穿着七釐米的高跟鞋,是花了積蓄買的周仰傑牌網紗蝴蝶結裝飾黑色高跟鞋,與她的裙子完美匹配。

    這一套裝扮下來,靳遠溪只覺得從身心都變得“黑”了起來,如果放在電視劇裏,她或許就是那個在婚禮現場大鬧着要搶婚的惡毒女配——穿着一身黑,似乎在與新娘宣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今天季衿洲開來的車子是純黑色的跑車,算上今天這臺造型浮誇的跑車,他已經在靳遠溪面前開上了三臺不同的跑車了。

    標誌性的三叉戟車標毫不忌諱表達着車主的身價,靳遠溪在心裏再次感嘆到世界的參差。

    今天的季衿洲穿着相對休閒了一些,高領的黑色長袖上衣,高腰休閒褲,手腕上帶着皇家橡樹黑白灰相間手錶。

    不知道爲何靳遠溪感覺他比之前還耀目一些,好像周身散發着致命的魅力,吸引人頻頻側目。

    顧霖知的婚禮安排在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距離公寓不算遠,季衿洲開車技術極好,左拐右拐避開了高峯期的主幹道,順利開上了一條暢通的小道。

    音響裏悠悠地響起adele的歌聲,靳遠溪只稍稍一聽,便能聽出那是她的《chasingpavements》。

    還有點該死的應景。

    靳遠溪微微一笑,調高了音量,二人沉浸在音樂中,誰也不忍心打破這難得的安靜。

    酒店的前門被擠個水泄不通,不少參加宴席的來客在大門下車,又有一些與雙方家長問好的來客,熱鬧得堵了個動彈不得。

    酒店的工作人員急忙疏散交通,季衿洲安安靜靜地開進了排隊的隊列,等待工作人員的疏導。

    “你開一下手套箱。”他趴在方向盤上,神色柔和,看向靳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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