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見林翠蘭來了,卻哭成了一個淚人,大爲驚詫,本來想劈頭蓋臉地罵曹大志一通,都被驚得忘了詞。

    她快步過去,扶住林翠蘭,“師……師傅?”

    林翠蘭輕聲說:“抱歉,紀舒,師傅有事情先走了。”

    說着捂着臉,轉身就走。

    紀舒見師傅哭成這樣,而且連隨身的小包都忘了拿,忙從旁邊的座位上提起那個陳舊的小皮包,準備跟着師傅跑出去。

    曹大志撇嘴,“怎、怎麼回事?”

    張超、莫曠楓和秦菲也目睹了一切,都沒說話。

    紀舒剛跑兩步,曹大志也跟過來,拉住紀舒的手臂,“唉,你別走啊!咱不是說結婚的事情嗎?”

    剛巧,一個服務員端着一籠湯包路過,紀舒走得好好的,被大志一拉,重心不穩,撞到了服務員。

    服務員打了個趔趄,勉強站穩,手裏的湯包卻翻了,直直掉落在一個男人的背上。

    莫曠楓回身看,自己背上粘着兩個湯包,地上還有幾個在翻滾。

    這下子,餐廳裏附近的人也都停下聊天,看着這滑稽的一幕。

    服務員趕緊道歉。

    紀舒一把推開曹大志,扶起服務員,“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

    說完,她趕緊掏出一張五塊的票子塞給服務員,“我賠!”

    這一籠子湯包也不要五塊,服務員接了錢,就沒說話。

    紀舒着急找師傅,師傅沒帶包,身上肯定沒錢,這年頭,也沒個手機聯繫,走散了,師傅連坐車回宿舍的錢怕是也沒有呢!

    曹大志懵圈地站着。

    紀舒對上莫曠楓的眼神,他身後是餐廳的玻璃窗,窗外是黃綠色深秋的梧桐樹葉和漫天飄舞的梧桐飛絮。

    逆光裏,他微微擡起眉毛。

    紀舒注意到他背上的湯包,其中一個因爲重力往下滾,另外一個還穩穩當當地停歇在他肩頭。

    顧不得燙手,紀舒快速把那個湯包摘下來,往莫曠楓面前的空盤子裏一放,“對不住了,衣服我賠給你,再聯繫!”

    莫曠楓:“……”

    等紀舒跑走了,曹大志回過神來,也追了出去。

    張超:“莫莫,你這衣服,不是說是什麼巴、巴寶莉嗎?很貴的吧?”

    莫曠楓側身,對張超說:“假的,香港仿品而已。”

    對面的秦菲撇撇嘴,“我看這剪裁,真得很嘛!怎麼,莫曠楓要發揚紳士風度,害怕人小姑娘賠不起?”

    張超:“還有上次的手帕,看來——”

    莫曠楓乾笑一聲,把面前空盤子裏的湯包夾到張超碗裏:“少說兩句,喫湯包。”

    張超被莫曠楓的眼神殺到,閉了嘴,“行行行,我喫湯包——唉,這個不是你衣服上的嗎?”

    “我衣服是乾淨的。”

    “那紀舒妹妹的手也碰了呀——”

    “人家手也不髒。”

    “你!”

    秦菲笑了,“你們關係還是那麼好呀。”

    兩人這纔不鬧了,莫曠楓給張超拿了個乾淨的新盤子,纔對秦菲說:“你怎麼回武市了。不是一直在海市嗎?”

    “你猜我回來幹什麼?”

    “不知道。”

    莫曠楓語氣平淡。

    張超倒是很激動。

    “我猜,我猜!是不是,莫曠楓的爸爸,找你來給他相親來了?”

    秦菲驚訝,“這你居然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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