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開蔡憐兒的手臂,低頭看着地面,一副恭敬的樣子。
“筱……”
他還沒來得及和秦筱雅打招呼,秦筱雅就淡笑着詢問。
“這是怎麼了?”
服務員依舊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蔡憐兒的話打斷。
聽到這個聲音,蔡憐兒一愣,看清楚對面的人,笑得不屑。
“喲!這個餐廳怎麼說也是一個有名的餐廳,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了?”
秦筱雅沒有理她,走到桌子旁,從碗裏挑出蟲子,放在手裏看了又看。
“你幹什麼?這是這家餐廳衛生不過關的證據,你想毀了它?秦筱雅,你別忘了,你現在應該和我站在一起!”
蔡憐兒的話一出口,餐廳服務員,還有秦筱雅身後的幾個助手,都不可思議極了。
那個女人,居然認識秦筱雅嗎?
秦筱雅卻絲毫不買賬,她氣定神閒地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巾,把蟲子放在紙巾裏,將蟲子裹起來,然後才又把紙巾展開。
“秦筱雅!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找你找茬的證據。”
蔡憐兒心口一跳,氣急敗壞的兩步跑到秦筱雅身邊,狠狠推了秦筱雅一把。
“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做找茬的證據?我們好歹也是大學四年的同學,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現在幫着一個外人!”
氣憤中的蔡憐兒力氣很大,秦筱雅今天穿着高跟鞋,被蔡憐兒這樣一推,雙腿不停後退。
地上有果醬,她踩到果醬,身體不可抑制的往後倒。
爲了站穩,她條件反射般往後退,可是她身後就是桌子,桌子上有一個砂鍋,砂鍋就放在桌子邊。
從裏面冒出的熱氣可以看出來,裏面的湯到底有多燙。
“筱雅姐!”
小柔吼得撕心裂肺,想過去拉她,蔡憐兒冷笑着腳一伸,她就倒在了地上。
看到她們的糗樣,蔡憐兒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就說,這裏怎麼可能是你們這些人來的地方呢?想想空氣裏有你們的窮酸樣,我就覺得噁心。”
秦筱雅看着地上的小柔,心裏雖然着急,卻自身都難保。
地面因爲蔡憐兒他們把油濺到地上的原因,本來就特別滑,在加上秦筱雅腳上的果醬,她接連掙扎了好幾秒,都是枉然。
她退到桌子旁,狠狠撞在桌子上。
她要護着手裏的證據,兩隻手眼看着就要按到砂鍋裏去。
一隻手臂把秦筱雅抱在懷裏,那隻手臂特別有力量,抱着秦筱雅轉了一圈,距離那張桌子遠遠的。
秦筱雅一陣後怕,擡頭一看,脣邊溢出一個笑容。
“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的手是不是就要沒了。”
“哪有那麼誇張,大不了就是被燙一下而已。”
夜景辰臉色驀地黑下來。
“什麼叫被燙一下而已?”
看到他的表情,秦筱雅不禁縮了縮脖子,“就當我剛剛沒說話。”
小柔趴在地上,看着你儂我儂的兩人,懸着地心放了下來。
秦筱雅身邊……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個男人了?
她眼珠子一轉,立刻聯想到之前秦筱雅和楚墨分手,楚墨還閃婚的消息。
現在看着秦筱雅,她那感覺說有多舒心,就有多舒心,看着秦筱雅的眼神,更加不屑了。
“秦筱雅,雖然你被楚墨拋棄了,但是現在也不用去找一個小白臉來氣楚墨啊,你看看,你也不配啊。”
夜景辰本來沒有注意到蔡憐兒,現在她的話徹底讓他,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蔡憐兒見夜景辰把目光投過來,頓時心花怒放。
她站直身體,把微卷的長髮往後撥了撥,高傲的仰起頭,對夜景辰擠了擠眼睛。
“帥哥,秦筱雅以前可是和楚墨你儂我儂了好久,你跟她在一起,也不怕髒?”
秦筱雅目光一冷,想上前,被夜景辰拉住了。
“筱雅,你忘了你跟我說的話就?狗咬你一口,你不可能去咬狗一口,對不對?”
被夜景辰說成是狗,蔡憐兒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她氣得呼吸都變急促了。
看到她的樣子,秦筱雅特別想笑。
不過她也沒忘記,她還有正事要辦。
餐廳裏的名聲,不能就因爲蔡憐兒故意找茬而毀了。
至於夜景辰爲什麼會來這裏,她一會兒再問也不遲。
於是秦筱雅把手裏的餐巾紙攤開,用兩隻手指頭把蟲子捏起來,一下站到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蔡憐兒。
“你說你這條蟲子,是在菜裏面吃出來的?”
雖然蔡憐兒不知道秦筱雅在搞什麼鬼,但是潛意識的,她還是知道秦筱雅會壞她的事。
她捏着拳頭,死死地盯着秦筱雅,在她身後,全都是大學相互認識的同學。
以前的她在大學就囂張慣了,現在她更不能在他們面前失了威風。
於是她胸部一挺,諷刺的看着秦筱雅。
“不是菜裏吃出來的,還能是哪裏來的?還有你本來就是一個很低賤的人,怎麼配來這裏喫飯?
哪怕就算是這裏的菜有蟲子,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有你的存在,空氣都變得低賤了。”
她一口一個低賤,夜景辰在也忍不了了。
他上前,一腳踢在蔡憐兒肚子上,瞬間蔡憐兒就軟軟地癱坐在地上,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你……你怎麼可以打我?你怎麼敢打我?是誰給你的膽子?果然,低賤的人交的朋友都是低賤的。”
夜景辰臉色黑得不行,死死地盯着蔡憐兒。
蔡憐兒由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中,帶着一種死亡的氣息。
她突然有點害怕了,兩手撐在地面,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然而夜景辰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放過她?
“我記得你剛剛把湯潑到服務員身上了,你還推了我家筱雅,害得她差點被燙到,你說這筆賬我是該加多少倍,還在你身上呢?”
“你敢!我警告你,只要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保證明天的a市,就再也沒有你的立足……”
“啊……”
蔡憐兒的話沒有說完,夜景辰就端着一盆湯,從她的頭上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