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朱瞻基還未回朝。

    這份奏摺,就已經被八百里加急率先遞迴了。

    朝廷之上,很快就收到了這份奏報。

    楊士奇,蹇義,夏原吉等人,頓時屏住呼吸,等待着太子爺將結果念出來。

    武將,勳貴集團也直勾勾的望着太子爺。

    太子爺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拿着這份奏摺,喃喃的念着:“臣朱瞻基,敬告皇上,此戰兗州久攻不下……”

    太子爺喃喃的念着。

    百官豎起耳朵來聽。

    因爲對朝廷來說,兗州之戰的成敗,關係到了朝廷的士氣。

    終於……

    當太子爺唸到,兗州府破城之時,太子爺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了。

    楊士奇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夏原吉臉上露出欣慰:“還好,還好大勝了,否則這錢真是白燒了。”

    蹇義笑着道:“太孫,當爲此戰第一功臣!”

    滿朝,狂歡!

    太子爺攥着這份奏摺,肥胖的臉上也有些欣慰:“好,好啊。”

    “太孫再立下大功,這是朝野之喜啊。”

    “兗州府被破,朝廷在山東,也算奪回一城之地了。”

    肥胖的太子爺,抑制不住內心的欣喜,和對兒子的滿意,他放下這份奏摺,開口道:“傳旨,兗州府破城,朝廷已將其奪回。”

    “是。”太監連忙點頭。

    朱高熾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送信者,吩咐道:“太孫有說什麼時候到應天嗎?”

    送信的官員搖頭:“太孫沒說。”

    “這臭小子,立下大功了,還哪裏野去。”朱高熾嘟囔着,上朝都更有精神了。

    ……

    消息張貼告示,傳遍應天府。

    百姓們無不高興,覺得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兗州府被奪回的消息,讓他們振奮。

    一時間,酒樓,茶館裏面,到處都充斥着興奮的聲音,而被提到最多的名字,便是太孫殿下!

    “太孫殿下英武不凡,有他出馬,就算是漢王,怕也是難以抵擋啊。”

    “哈哈,是啊,可真他孃的解氣。”

    “太孫殿下萬歲!”

    四處,都是誇讚太孫殿下的,但是有一個名字,他們從未提起。

    這個人,就是解縉。

    解縉的名字,彷彿被所有人遺忘了一般。

    被朝廷百官遺忘,被百姓們遺忘,泯於衆人,默默無聞……

    ……

    而也就在這些天的功夫。

    永樂大帝朱棣,帶着一萬京營將士,已經抵達了大同城。

    於大同城中,朱棣坐鎮在此。

    兩日後,探子來報,消息確切,太平,把禿孛羅兩部,的確就囤積在長城之外,隨時都有可能掠奪大明百姓。

    當朱棣聽到這個消息,便毫不猶豫,穿上了戰甲。

    並未率一萬大軍出城。

    而是帶着五六十精騎,直接出了大同城。

    大同城外,老爺子抓着繮繩,眼神睿智堅定,龍馬精神!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拎着一股勁的帝王。

    身後,跟着數十騎。

    安遠侯柳升跟在老爺子身後,提醒道:“皇爺,長城之外,太平,把禿孛羅盤踞,我們這樣貿然前往,他們會不會動手?”

    朱棣騎在馬上,呵呵一笑:“他們不敢。”

    “朕是大明帝王,誰敢。”

    “走吧,朕要去看看,這兩個傢伙在長城之外,囤積了幾萬兵力。”

    見老爺子一臉傲然,安遠侯柳升也不再多言,點頭道:“是!”

    但實際上,他心中還是有着幾分擔憂,他害怕出現問題。

    畢竟,只有數十騎,真要發生什麼,他們保護不了皇爺。

    然而,朱棣回到大漠,非但沒有不適應,反而心情大變。

    就像是魚兒回到了大海。

    老爺子再次雄赳赳,氣昂昂,那張老臉上,盡是威懾!

    望着前方平坦的草原,朱棣呵呵一笑,抓緊繮繩,大喝一聲:“駕!”

    戰馬昂揚,前蹄飛騰。

    隨後,狂奔出去。

    老爺子穩穩騎在馬上,威風凜凜,將衆將士都甩在了後面。

    安遠侯柳升忙道:“跟上,快跟上。”

    約莫兩個時辰後,老爺子等人,來到了長城之外。

    長城之外,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朱棣等人站在這平原之上,很快就看見了太平,把禿孛羅兩部的大軍,就駐紮在這裏放牧。

    他們看似沒有任何威脅,僅僅只是放牧而已。

    但,唯有朱棣知道,這羣人活不下去了,又要來搶大明百姓的東西了。

    朱棣眺望着這兩部的軍隊,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段時間,國內本就焦頭爛額。”

    “巧了,他們兩部要是敢作亂,我正好拿他們出氣。”

    “老頭子帶着一萬大軍,也有把握打得他們落荒而逃。”

    在朱棣心中,唯有馬哈木算個人物。

    至於太平,把禿孛羅,朱棣從未放在眼裏過。

    這兩部的大軍,對朱棣來說,並無威脅。

    “走,我們再近些,看看這兩部到底囤積了多少軍隊在長城之外。”朱棣吩咐道。

    安遠侯有些擔憂:“皇爺,您不能再過去了。”

    “再過去,或許會有危險的。”

    距離兩部的軍隊,不過七八里左右。

    要是再過去的話,很容易被對方發現的。

    朱棣淡淡一笑:“有危險個屁,走!”

    永樂大帝一聲令下,誰敢不從?

    安遠侯柳升等人只能跟着皇爺一起,繼續深入。

    他們分散開來,保護在老爺子的四周,謹防老爺子受到半點傷害。

    ……

    另外一邊。

    平原之上,這些大帳之中。

    其中有一帳,裏面歌舞昇平,時不時傳出歡聲笑語。

    這個大帳,是方圓十里內,最大的大帳。

    也代表着裏面的人,非富即貴。

    大帳內,太平,把禿孛羅兩人正坐在裏面。

    把禿孛羅坐在側位,太平坐在主位,兩人正一邊喝着酒,一邊欣賞着大帳中央,正在跳舞的漢家女子。

    這些漢家女子,是他們最近搶來的。

    一個個姿色非凡,腰肢細膩,能歌善舞,讓人醉心。

    此時,她們穿着最薄的衣服,正在給太平,把禿孛羅這兩位瓦剌部的王敬獻舞蹈。

    漢家的舞,自有一番風味。

    千變萬化,美輪美奐,讓人流連忘返。

    相比起蒙古舞蹈的單調,實在是要差得太多了。

    把禿孛羅咕咚咚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咧嘴冷笑:“漢人的女子可真帶勁啊,可惜只能我們欣賞,要是有機會,非要給部下也賞賜一些不可。”

    太平寬大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爲何沒有機會?”

    “我們現在囤積在這裏,不就是等待機會嗎?”

    “漢王在山東造反,大明朝只怕焦頭爛額,哪裏還有時間管我們,就算掠奪他們,朱棣難道還能親自從應天府跑一趟,跑到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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