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被資助者的關心,裴卿言偶爾會關心一下蘇煙的近況。
蘇煙受寵若驚,從未體會過的溫暖讓她的一顆芳心就此淪陷。
畢業後,她毫不猶豫地加入了裴氏集團,憑藉着卓越不凡的才能,很快成爲了裴卿言的貼身祕書。
因爲自卑,蘇煙隱瞞自己的愛意不敢出口。
她自知自己配不上裴卿言,原本只想默默守護在他的身後,在事業上幫助他。
然而命運弄人。
今天晚上蘇煙照例陪裴卿言參加與合作伙伴的酒會,爲他擋酒的同時也喝下了那杯帶料的酒。
藥是愛慕裴卿言的一個女炮灰下的。
結果裴卿言半路拋下蘇煙離開了。
恰逢這個世界的風流多情男配洛涼川看中了她,強迫了醉酒昏迷的她。
中途清醒過來的蘇煙曾打電話向裴卿言求救,卻被他冷冷掛斷。
後來蘇煙更是發現裴卿言是因爲迷糊女主做飯時劃傷了手指送她去醫院才拋下自己的。
他縱橫商場多年,當然知道拋下蘇煙的後果是送羊入狼口。
裴卿言知道,不過他不在乎。
蘇煙看着裴卿言懷裏的女人手上的創口貼,倏忽間笑了,笑容慘淡而絕望。
再後來發現自己意外懷孕後,蘇煙無可奈何,不知所措,只好去找洛涼川。
彼時的男配洛涼川已經收起了風流心思,滿心滿眼皆是女主阮木桃。
又是阮木桃。
爲了撇清自己的風流韻事,洛涼川着急地向女主解釋,無意中推了蘇煙一把。
蘇煙流產了,並且落下了病根,從此之後再也無法懷孕。
她渾渾噩噩,工作上狀態百出,裴卿言也毫不留情地將她辭退。
最後蘇煙徹底黑化了。
她發誓要報復傷害過自己的每一個人。
然而沒有女主光環的惡毒女配只是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劑,失敗是必然的結局。
蘇煙最後更是被女主的幾個追求者蓄意報復,在慘烈中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而原身的願望除了傷害過她的人必須付出比她慘痛百倍的代價外,她還想要在拿到裴卿言的愛後狠狠地將他拋棄。
她要看裴卿言後悔,痛不欲生,並且真誠而懇切地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與此同時,她希望她的未來,精彩而美滿,沒有任何的遺憾。
就這?
蘇煙對此表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讓男人愛上她更簡單的事情了。
不過有一點,蘇煙問粉糰子:【霍嶼舟呢?他沒有戲份嗎?】
粉糰子先是支支吾吾地說沒有,接着又開始一個勁地誇讚霍嶼舟:【他可以隱藏大佬呢!就算男主的事業發展到故事末也沒辦法和他相提並論。總,總之他很厲害就是了!】
蘇煙隱隱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粉糰子,男女主現在在哪個醫院?】
粉糰子立刻認真工作起來,手忙腳亂地在屏幕上點了幾分鐘後:“宿主,在嘉禾醫院。”
嘉禾醫院,裴氏旗下的私人醫院。
出租車司機應聲,調轉方向盤:“好咧!”
二十分鐘後,蘇煙在醫院門口下車,卻先徑直走向了醫院附近的網吧。
小糰子看着在電腦前敲敲打打的宿主,疑惑地問她:“宿主不是來找男女主的嗎?”
蘇煙邊進入醫院的內部系統,給自己添上就診信息,邊漫不經心地回它:“不急,我先準備一下。”
大功告成之後,蘇煙走出網吧,順路去藥房拿走了配好的藥。
一走出藥房,蘇煙瞬間變了表情。
她將藥嚴實地摟在懷裏,緊張地四處張望,低下頭,朝着男女主的方位悶頭往前衝。
裴卿言此刻正冷着臉大步流星走在前頭,身後跟着的麻煩蟲自知做了錯事,一言不發。
蘇煙和裴卿言撞了個滿懷,藥灑了一地。
大半夜被叫來處理這種‘貼個創口貼就好了,再晚來醫院一會傷口都要癒合了’的小事的裴卿言心情正糟,又被前方莽莽撞撞走路的女人撞了一計。
他剛要發火,卻發現摔在地上蒼白着臉的女人,揚起了皓白如雪的脖頸。
在黑暗之中,白淨細膩,配上沾着淚痕而動人的臉頰,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是一種沒有男人能夠拒絕的殘缺美。
裴卿言的心臟猛烈跳動了一下。
竟是自己的祕書,蘇煙。
“蘇煙?你怎麼在這?”
想起自己酒會中途將她拋下讓她應付那些客戶的事情,裴卿言怒火消了一大半,彎下腰替她撿拾着地上灑落的藥盒。
大多數是急性酒精中毒之後用於保護胃黏膜的藥物,有一盒裴卿言剛撿起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蘇煙緊張又急切地一把奪走。
他只依稀看到一個‘毓’字。
裴卿言溫柔地問她:“你之前給我打電話是爲了什麼事?”
“沒什麼!”蘇煙反應激烈,失魂落魄地抱着手裏的藥盒,拼命地搖着頭,明顯是受了驚嚇的樣子,“別問了,沒什麼事,就當是我打錯了。”
裴卿言還想再問些什麼,然而一撿完藥盒,蘇煙低頭輕聲說了聲謝謝,直直地略過他,向前方走去。
她倉皇而逃的背影消失在裴卿言的視線中。
“阿言,剛剛那人是誰呀?”阮木桃好奇地詢問。
裴卿言收回視線,思緒卻隨之飄遠,連阮木桃的問題都沒聽清:“嗯?什麼?”
阮木桃眨了眨眼:“沒什麼,好晚了,我們先回家吧。”
第二天裴卿言如往常一般來到公司,卻沒有在工位上看到蘇煙的身影。
蘇煙進入裴氏集團兩年來,從不遲到,連請假都不曾有過,甚至每天都會早半個小時打卡簽到。
一看到他來,蘇煙更是會立馬上前報告一天的行程安排。
今日報告行程的卻換成了李祕書,幹練而熟悉的清冷女聲變成了因爲前幾天才走馬上任說話磕磕絆絆的男聲,裴卿言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
裴卿言冷聲問:“蘇祕書呢?”
“她好像請了病假……”
裴卿言想起昨夜醫院門口蘇煙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和地上灑落的藥盒,煩躁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