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口指向了一旁的謝易安。
“是不是隻要朕殺了他,殺了所有你喜歡的人,就再也不會有人和朕搶你了?”
聞人詔毫不猶豫,手起劍落,刺向了謝易安的腰身。
可直到那劍口劃破了謝易安的外衣,他也不曾聽到蘇煙的一句阻止。
聞人詔手一頓。
最後卻只是割下了謝易安系在了腰帶上的護身符。
手腕一轉,護身符隨着劍口飛轉,落到了聞人詔的手裏。
他握緊了護身符。
聞人詔想毀掉它,想將它狠狠地撕碎,想讓這個刺眼的玩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他捨不得。
因爲這是蘇煙親手繡的。
“不許。”
聞人詔一字一句地開口,聲音堅定,濃濃的穿透力貫徹始終。
“朕不許你送任何東西給謝易安。”
“蘇煙,你是屬於朕的。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朕一個人的。”
縱使此刻他的話語帶着壓迫力,帝王的氣勢蓬勃欲出。
可蘇煙分明看到了他眼裏的脆弱。
解釋的話語太蒼白無力。
蘇煙知道此時此刻說自己不喜歡謝易安,聞人詔根本不會相信。
她緩緩站起身,抱住了聞人詔。
聞人詔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別以爲討好朕朕就不會對你的謝易安唔”
蘇煙堵住了他的脣。
似是支撐,蘇煙攥緊了他的衣袍。
‘哐當’一聲。
長劍落在地上。
聞人詔的眼尾泛着紅,親吻的動作也變得急切和兇狠,如被囚禁在黑暗萬年的困獸,終於覓得了人間的太陽。
他把蘇煙壓到山洞的石壁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手臂與胸膛間。
這個動作,像是完完全全地將她圈養,永生永世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聞人詔的心上泛着火,脣上卻滿是香甜。
兩人的味道在一片迷離中交換,分不清那龍涎香從何處飄來,也分不清那令人如癡如醉的甜膩是出自何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聞人詔和蘇煙的第一個正式親吻。
縱使有片刻的分離,聞人詔剛剛給予完蘇煙片刻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他的吻又壓了下來。
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她的一切都會讓你上癮。
聞人詔抵在她的脖頸間,熱氣撲在她的肌膚上:“爲了謝易安,你甚至願意用親吻來討好朕嗎?”
蘇煙輕撫他的頭頂。
他的頭髮很軟,和他的心一樣。
“聞人詔,本宮是鳳川國唯一的公主。本宮的驕傲,從不允許本宮用獻上自己的方法來討好任何一個人。”
“吻你,不過是情之使然。”
情之使然。
聞人詔心如擂鼓,天地絢爛,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蘇煙,朕還可以相信你嗎?”
在聽到你對謝易安說的那些話後,朕還能毫無保留地相信你嗎?
一個護身符塞到了聞人詔的手裏。
與之而來的,那個屬於謝易安的,被蘇煙隨意地丟棄在了一旁。
聞人詔怔愣地看着手裏的護身符。
又將視線落在地上的那個護身符上。
不一樣,這兩個護身符完完全全不一樣。
謝易安的,雖然繡工精緻,針法細密,但其實樣式十分普遍,也無新意,也沒有繡上謝易安的名字。
可是他手裏的這個,雖說針線歪歪扭扭,線頭東一個西一個,但不僅有他的名諱,還在護身符後面繡了一隻血色的小動物。
雖說聞人詔看不出這是什麼動物。
“這是你親手繡的?”
蘇煙也和地上的護身符比了比,不得不承認,確實存在了一些差距。
聞人詔不會是嫌棄她繡的醜吧?!
“不喜歡?覺得本宮繡的不好?喂不喜歡你就還給本宮,這可是本宮的第一個繡品,繡了好幾天呢。”
說着,蘇煙作勢就要拿回他手裏的護身符。
聞人詔飛快地把它繫到了腰帶上:“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還回去的道理?”
“再說。”他手撐在蘇煙兩側,臉也變晴了不少,“這上面都有朕的名諱了,你還能送給誰?”
蘇煙輕哼一聲,“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名字裏有詔。”
聞人詔笑聲愉悅且猖狂,“天子的名諱,何人敢用?”
“你們南青國有,我們鳳川國可不講究。”
蘇煙低下頭,摸了摸他腰帶上的護身符,“這可是不是普通護身符,是空清大師開過光的呢。”
“那地上那個呢?”
確認那不是蘇煙繡的後,聞人詔狠狠地踢了那個護身符一腳。
蘇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聞人詔,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蘇煙覺得,他可以和霍嶼舟比一比,到底誰更幼稚。
“那是街邊隨便買的,不值錢,也沒請大師開過光。不過送給謝易安之前倒是請了個黴神來,把他的黴運傳到護身符身上了。”
“所以,你給本宮系回到他身上去。”
蘇煙懶懶散散地使喚聞人詔。
這可花了她五個積分呢,不能浪費。
聞人詔不動彈。
他將蘇煙攬入懷中,“你喜歡謝易安嗎?”
“不。”
“那你剛纔爲何要對他說那些話?”
“他之前罵本宮醜。本宮最厭惡別人批判本宮的相貌,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報復他罷了。”
聞人詔沒說信還是不信。
他問:“那你喜歡朕嗎?”
蘇煙反問他:“你呢?你喜歡蘇煙嗎?”
聞人詔目光沉沉,倏忽間燃起熊熊火苗。
他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喜歡。”
他摟着她,來自蘇煙的甜蜜氣息將他緊緊包裹。
“聞人詔喜歡蘇煙。”
字字句句,他重複得堅定且熱烈。
在光線不明的悠長山洞裏,他的愛意將整個山洞都填滿。
蘇煙還沒說話,聞人詔就先握住她細膩的小手,輕輕地摩挲,刻意壓低的聲音好聽性感:“求求小公主,也喜歡聞人詔吧。”
“可以嗎?朕尊貴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