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謂的真心，就是變着法子追尋我的ip地址？”
顏珏溫順地垂下眉眼，委屈地解釋道：“這回我真的沒有，知道你不喜歡之後我已經不敢這麼做了。是我去歌劇院找你，他們和我說你出去玩了，我一時傷心，纔想着來附近的酒吧喝一杯的。”
他的手勾住蘇煙的衣角，微低下頭，可憐地示弱道：“姐姐現在對小珏一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微溼的脣瓣上沾着血色的雞尾酒，淡淡的酒氣爭相恐後地鑽進蘇煙的鼻息裏。
泛着醉人的香氣。
蘇煙身子微微後傾，離這香味遠了幾分，緩緩開口道：“曾經有，但是你自己把它一點一滴地給耗盡了。”
顏珏的眸光一滯，生出幾分絕望痛苦的後悔來。
喉嚨口溢出酸澀難耐的苦楚。
“你不要小珏，也不要煙寶了嗎？煙寶才六個月它不能沒有媽媽。這段時間你不在，它都不愛喫貓糧了，貓也瘦了好多。”
顏珏從懷裏拿出手機，視頻中的小橘貓垂着橘黃色的小腦袋，小肉墊將放在它面前的貓糧全都扒拉開，喵嗚着：我不要臭哥哥餵我，我要喫漂亮姐姐親手餵給我的嗚嗚qwq哥哥喂的沒有姐姐喂的香。
“別想了，媽媽連我都不要了，更別說是你了。”
一人一貓，可憐地蹲在地上。
蘇煙抿了抿脣，心道你也真是有心機，知道我心疼小橘，特意拍它的視頻來讓我心軟是吧？
“小橘看起來更喜歡呆在我的身邊。”
顏珏點了點：“所以姐姐，回來陪陪煙寶好不好？”
蘇煙勾脣笑了笑：“既然如此——過段時間我會託人把它空運到維也納的。”
顏珏：？？
顏珏：“就煙寶？”
蘇煙頷首：“不然呢？”
顏珏：“那我呢？”
蘇煙：“你就留在國內唄。怎麼，你也喫不進貓糧？”
顏珏：妄圖靠孩子來挽留姐姐的心怎麼反倒把孩子也摺進去了？？
蘇煙：呵，我還看不透你那點小心思？
在維也納進修的日子過得很快，除了身邊那個怎麼趕也趕不走的無賴之外，蘇煙對維也納的印象非常好。
進修鄰近尾聲，老師們都對蘇煙讚不絕口。
“煙，你的芭蕾是我近幾年接觸過的學生裏最有天賦和潛力的一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留在維也納？加入維也納歌舞團，成爲維也納的一份子？”
來之前，蘇煙就已經考慮過了這個問題。
如果加入維也納歌舞團，意味着未來的至少十年，都將留在這個城市。
蘇煙輕輕搖了搖頭，回覆道：“抱歉，維也納很好，但我還是更愛留在我的國家。”
或許在維也納會有更好的發展，前途會更加光明，但蘇煙私心地還是想回到啓悅，帶領着啓悅一起登上國際舞臺，代表着自己的國家拿下更多的國際大獎。
老師們都遺憾地表示理解。
“煙，期待在下個月的比賽上看到你的風采。”
爲此蘇煙還要在維也納呆上將近三個月的時間。
站在歌劇院門口的顏珏正在緊張地等待着。
一見到蘇煙出來，他就立馬迎了上去，旁敲側擊地問她：“回國的機票訂好了嗎？”
蘇煙疑惑：“回國？什麼回國？你要回國了嗎？”
這段時間顏珏一直呆在維也納，還特意在維也納國家歌劇院旁邊租了一個房子，每天死乞白賴的，蘇煙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買通舞團的老師讓他跟在旁邊看她練舞。
顏珏心一涼。
不回國，意味着蘇煙決定留在維也納了。
他失落地說：“我是要回國了，下個禮拜是季後賽，我訂了明天的機票。”
蘇煙理解地點了點頭：“比賽我是看不到了，不過我可以提前祝你拿冠軍。”
顏珏苦澀地說道：“謝謝姐姐。”
他不甘心地問她：“姐姐真的準備留在維也納了嗎？”
雖然顏珏知道留在維也納有利於姐姐的事業發展
可是在內心深處，顏珏還是渴望着蘇煙願意回國的。
蘇煙不明所以：“當然，維也納對我很重要。”
顏珏低下頭，不想讓蘇煙看到他眼中泛起的點點淚花。
他輕聲說：“對不起，姐姐，好像一直沒有當面對你說一聲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傷害了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也知道光一句對不起很難讓你原諒我。”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愛你這件事，確確實實，從頭到尾，都沒摻雜過一點虛假。”
可惜，一步錯，步步錯。
他們相識時的關係，就註定未來的結局。
顏珏喃喃道：“如果一開始，我們不是在那樣的關係下相識，該有多好。”
蘇煙別開了目光：“可惜，沒有如果。從你一開始帶着目的接近我時，我們的感情就不純粹了。”
顏珏懇求道：“姐姐那天可不可以看我的比賽？比賽有實時直播的，到時候我把直播鏈接發給你。”
上一次蘇煙看他比賽，顏珏的狀態很差，發揮也一般，他一直想洗刷掉蘇煙心中不好的印象。
之後要準備比賽，蘇煙還真不一定有時間，她只能說：“有機會我會看的。”
顏珏趁機拿出手機，委屈巴巴地說：“姐姐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好不好？”
他低下頭，踢了踢面前不存在的小石子，“反正我馬上就要走了，再也不會纏着姐姐讓姐姐厭煩了。以後如果姐姐想煙寶了也可以告訴我，我發煙寶的照片給姐姐看。”
蘇煙沉思片刻，拿出手機說：“好吧。”
“對了。”蘇煙想起來，“我還有一份資料要發給你。思來想去，這份資料在你手上可以得到完美的利用。”
是她這段時間以來，通過顧馳之手搜尋到的有關顧氏集團的內部資料。
“有了他，你打擊顧氏也更方便一點。”
顏珏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不會讓姐姐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