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肯定只是對方計劃的第一步罷了。
“子桑,你去通知各弟子,讓他們做好充分的準備,這段時間千萬不要離開合歡宗。”
“弟子遵命。”
嶽子桑退去,蘇暮淵緩緩起身,走到了臨諶的面前。
“我可聽說,你是上古邪魔的後代,具有毀滅世界的力量。”
蘇暮淵氣勢凌然,探向了臨諶的修爲。
卻發現他的修爲確實深不可測,遠在自己之上。
臨諶面不改色,“我不想毀滅世界,我只想和煙煙在一起。”
在蘇暮淵開口前,臨諶先一步說:“在岳父大人的修爲恢復之前,我不會離開合歡宗一步。”
這聲岳父大人雖然讓蘇暮淵臉色陰沉,可看在臨諶識相的份上,蘇暮淵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蘇暮淵的視線不可避免地觸及到了臨諶脖頸處密密麻麻的吻痕。
他的臉色更差了。
“等合歡宗安全了,我要見她,確保這段時間你沒有做傷害她的事。”
臨諶頷首,答應下來。
以蘇暮淵的修爲,不出三日,藥效便會消退。
對方自然也明白這點。
所以在第二日,合歡宗門前,浩浩蕩蕩,烏泱泱地圍滿了人。
“竟然是你?”
蘇暮淵面色鐵青,看向領頭的尉遲墨。
尉遲墨猖狂一笑,“蘇老弟,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我成就大業裏不可避免的一環,再加上我與你那寶貝女兒有些舊仇,自然最後挑中了你的合歡宗。”
身後的魔教衆徒們齊刷刷地高喊着尉遲墨的名字,聲勢浩蕩,響徹了整個合歡宗。
“蘇老弟,你要是乖乖束手就擒,看在往日舊情的份上,我保證留你一個全屍,還放過你媳婦,怎麼樣?”
蘇暮淵冷笑,“你又怎知你一定能勝過我?”
尉遲墨微愣,生怕是越崇那小子騙了自己,放了假信號,立馬探向了蘇暮淵的修爲。
確實已經被毒素封印,沒錯。
他雙眸一凌,見那蘇暮淵臉色毫無畏懼和恐慌的神情,猜想他不過是佯裝留有後手,以期能嚇退自己,說不定背地裏怎麼着急呢。
昨夜毒素髮作,無論怎麼說,一日之內,蘇暮淵都喊不來能打得過自己的幫手。
想到這,尉遲墨更加自信:“好了蘇老弟,我知道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沒必要硬撐。早投降,我也能讓你讓早解脫不是?”
“投降?”蘇暮淵嘲弄似的看向尉遲墨,“做夢!尉遲墨,今日我合歡宗也正義一回,就替那些名門正派,收拾了你的小小魔教!”
尉遲墨咬牙氣憤道:“不自量力,修爲被封還敢這麼囂張。我看等下你還能不能囂張的起來!”
魔教衆徒們收到了教主的指令,紛紛朝着合歡宗的大門攻去。
人羣逼近,聲勢浩蕩。
戰火一觸即發,空氣中更是蔓延開來緊張而焦灼的氣息。
那魔教衆徒們手持各類武器,態度激昂高亢。
看那蘇暮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尉遲墨頓覺穩操勝券。
他的功法已經修煉到八重境界。
若能以蘇暮淵的鮮血助他修煉,他再掌控整個合歡宗的資源,修爲定能再升一重。
屆時他再用蘇暮淵來要挾蘇煙,殺了她與臨諶,到時候整個修真界,便無人再是他的敵手了。
“怎麼回事?別浪費時間!”
“教,教主,我們動不了了?!”
“好疼,胸口處忽然好疼……”
“啊!救命!教主救我!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斷了一樣……”
各式各樣的呼喊聲從人羣中傳來。
尉遲墨皺緊眉頭,不妙的預感從心中升起。
他看向笑意盎然的蘇暮淵,問他:“你做了什麼?”
“問他做了什麼,不如問我做了什麼。”
血色的霧氣升起,張狂的邪魔氣息籠罩天地。
臨諶從天而降,冷冽的鋒芒下藏着如驚濤般洶涌的殺意。
“尉遲墨,我正要去殺你,沒想到你先一步送上門來了。”
此番出門,臨諶本就打着殺尉遲墨的打算。
這人一直以他的名頭興風作浪,從前臨諶懶得管,但近日尉遲墨行事尤其猖狂,偏偏修真界那些人像瞎子一般,直接認定那些破事全是他所爲。
臨諶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不過爲了今後與蘇煙出去遊玩更安全方便些,他準備殺了尉遲墨替自己證名。
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對合歡宗下手。
尉遲墨一驚,拉起繮繩連連後退幾步。
“臨諶,你……”
碰上臨諶,他幾乎毫無勝算。
沒想到這蘇暮淵竟然搬來了臨諶當救兵。
尉遲墨心中思考着今日該如何脫身,臨諶卻不給他任何機會,攻勢迅猛,招招致命。
尉遲墨連忙下馬躲閃,與臨諶糾纏打鬥在一起。
可在臨諶面前,縱使已經將功法練至八重,尉遲墨也沒有一絲還手之力,完全是被臨諶吊着打。
這種感覺,讓尉遲墨猶如回到了幾十年前,與蘇煙交手的時候,那般羞辱,和無可奈何。
五臟六腑具碎裂,尉遲墨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你可知,若是毀了合歡宗,我的煙煙會有多傷心?”
臨諶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俾睨着狼狽不堪的尉遲墨。
“尉遲墨,你以爲你這些年做了什麼?我一概不知麼?當年你去人界屠殺人類也不過是爲了修煉你那在我眼裏一無是處的功法罷了。
就算你練到十重,在我面前,也不過爾爾,連三招都無法接下。”
臨諶的嘲笑讓尉遲墨氣得胸膛起伏,身上的傷口加重。
“毀我名聲,光這一條,我就能判你死罪。”
臨諶擡手,修長的指尖凝起一顆暗紅色的血球。
事已至此,尉遲墨只能如喪家之犬一般哀求道:“別殺我,求你,我錯了!”
血球裏纏繞着密密麻麻的血線。
臨諶對尉遲墨的話置若罔聞。
指尖輕顫,嚇得尉遲墨閉上了眼。
可那血球卻沒有落到自己身上。
尉遲墨再次睜開眼時,血球竟然消失了。
原先的臨諶表情平淡,似乎對一切毫不關心。
可這時的臨諶,眉宇間充斥着洶涌澎湃的滔天怒意。
彷彿邪魔真的降世,下一秒就要毀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