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今日沒有穿裙子。
司域掀開她的上衣,看到她腰上那個顯而易見不是自己包紮的紗布時,眸色漸暗,閃過一道陰沉,不經意間開口問道:“你換過藥了?”
“嗯,那天蘇婉月說想看看我的傷口,就請醫生來給我看了看,正好就換了個藥。司醫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蘇煙乖巧地躺在牀上,澄淨透亮的雙眸看向司域。
“沒什麼。”
司域推了推眼鏡,溫潤一笑,“是因爲我看傷口癒合得不理想,可能是傷口包紮得有些粗糙的原因。”
“啊——怎麼會這樣。”蘇煙着急地擰起了眉心,“那以後我不讓別的醫生給我包紮了,還是乖乖等司醫生來吧。”
“也好。”冰涼的指腹捻取藥膏塗抹在傷口處,蘇煙的話讓司域心下滿意,面上不顯,“不然我還在擔心,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才把紗布弄亂了。”
“現在沒有人欺負我了。蘇婉月已經讓蘇譯給我道歉了,這幾天他都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蘇煙洋溢出燦爛明媚的笑容。
“我想,司醫生肯定是我的幸運星。不然怎麼自從司醫生出現在我身邊後,我就變幸運了很多呢?”
司域包紮的手一頓,脣角勾起細微的弧度。
看來小羊羔不僅很乖很聽話,似乎還很主動。
這樣的認知讓他心底生出了一分愉悅之情。
“幸運星倒是談不上。我想,應該是蘇小姐自己的原因。畢竟蘇小姐如此招人喜愛,任誰見了也不忍心欺負。”
蘇煙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泛着羞意瞄了司域幾眼,抿脣問道:“那…我也招司醫生喜愛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由蘇小姐自己來探索。”
傷口已經包紮完,司域的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到了蘇煙的腰肢上。
蘇煙很瘦,肚子上幾乎沒有什麼肉,纖細的腰身看起來柔軟且嬌嫩,肌膚更是如白玉般純淨。
下意識的,司域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竟然不是這麼瘦的話,並不利於他來吸血。
而是想在那肌膚上留下狠狠地屬於自己的痕跡。
白玉上出現因他而起的紅痕,這樣旖旎的畫面,驟然間讓司域禁慾斯文的氣質裏,流瀉出幾絲令人着迷的欲色。
直到女人柔媚嬌豔的聲音響起,讓他迴歸了現實。
“司醫生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的傷口看,是有什麼問題嗎?”
發覺自己竟然盯着一個女人的腰看入了迷,司域不自然地輕推眼鏡,尋了個藉口:“嗯,在想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蘇煙對他的話很是信賴,並未產生半分懷疑:“司醫生,之前的醫生說肯定會留疤,但是我不想留疤,留疤就不好看了,請問司醫生有什麼辦法嗎?”
失落的語氣讓司域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當然,放心,我不會讓你留疤的。”
黯淡的雙眸瞬間亮起,蘇煙起身拉住了司域的衣袖:“真的嗎?司醫生真是太厲害了吧,之前那個醫生可是說不管用什麼藥都會留疤的。”
司域伸手輕輕揉了揉蘇煙的頭髮。
蘇煙的頭髮很軟很細,手下舒適的觸感讓司域愛不釋手。
“蘇煙,你可以完全信賴我和我的醫術。”
他不再疏遠地喚她蘇小姐。
低沉暗啞的聲音富有磁性,尤其是在喚蘇煙名字的時候,格外融入了幾分幽深的綿遠。
“有司醫生在真好。”
蘇煙嫣然一笑,笑容姣麗俏媚,和她的話一同深深地印入了司域的心底。
冰冷的心,少見地生出幾分暖意。
傷口三天一換藥,包紮完傷口後,司域便告別離開了蘇家莊園。
蘇煙在房間內以養傷的名義宅了三日,直到蘇婉月敲響了她的房門,邀請她參加明日蘇氏的晚宴。
蘇煙想了想便答應了。
蘇氏本就應該是屬於原身的,蘇氏的晚宴,她自然也應該出席。
蘇婉月之前並未學過公司管理這一塊,現在在慢慢地接觸和學習,公司還是交由代理人在管理。
蘇母聽說了蘇煙要參加晚宴,自然又想拿這件事說事。
晚飯過後,蘇母將蘇婉月拉至一旁,她苦口婆心地勸道:“婉婉啊,你考慮清楚了嗎?這晚宴,可別讓一些不三不四的外人蔘加啊!”
她的聲音很大,蘇煙還坐在客廳裏,自然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蘇譯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單手拿起桌子上的罐裝可樂,食指一勾,拉開了拉環,整個動作帥氣且流暢。
蘇煙的注意力立馬被單手開可樂的蘇譯吸引了。
學到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蘇譯餘光瞥到蘇煙因爲震驚而睜大的雙眼,不屑地勾起脣角。
這女人真沒見識,單手開個易拉罐而已,這麼震驚做什麼?
見蘇煙也拿起了一罐可樂躍躍欲試,蘇譯好整以暇,準備等女人失敗後出聲諷刺一番。
然而出乎蘇譯意料之外的,蘇煙第一次嘗試就輕輕鬆鬆地成功了。
蘇煙和粉糰子炫耀道:【酷吧?新學會的小技能!】
捧場的粉糰子挑了個鼓掌聲在蘇煙識海里播放。
“喂——”
見蘇煙悠哉悠哉地喝着可樂沒了下文,蘇譯不滿地開口道,“她當着你的面這麼說你,你不生氣嗎?”
猛地灌入一大口可樂的蘇煙被迫進入了工作模式,她輕嘆一口氣,笑着說:“沒關係呀,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譯冷冷地看着她,語氣有些疑惑。
將可樂放回桌上,蘇煙垂下眼眸,手指不自覺地扣着沙發,雖然仍在微笑,但蘇譯卻在她身上看到了落寞與孤寂。
“因爲,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這麼對我的呀!再如何難聽的話語,我都已經聽過千遍萬遍了,像現在這種,又算得了什麼呢?我習慣了,也不奢求什麼,自然而然地也就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