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譯沒有出現在晚宴上,若不是蘇煙提起,蘇婉月甚至沒注意到這點。
“他可能是有自己的事吧。”
從昨晚離家之後,蘇譯都不曾回過蘇家莊園。
蘇婉月心裏還是有點擔心的,蘇譯行事向來莽撞,又在氣頭上,萬一別出什麼事。
“我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蘇婉月拿着手機急匆匆地離開了。
角落裏獨自一人喝着葡萄酒的蘇煙美豔動人,很快就有不少人上前搭訕。
能參加蘇氏宴會之人皆非富即貴,舉止大方,恭而有禮,蘇煙禮貌性的拒絕之後自然也不會多做糾纏。
然而現在蘇煙面前這人,她拒絕得都不耐煩了,他還拿着烈性白酒,一個勁地往蘇煙懷裏塞。
“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拒絕我?你信不信老子能把你趕出京城?嗯?”
男人滿身皆是難聞的酒氣,言辭毫不客氣,“老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乖乖地跟着老子,喝下這杯酒,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蘇煙目光冰冷,一把從男人手裏奪過酒杯。
男人笑得肆意:“這纔對的,乖乖的等下跟老子去酒店……”
蘇煙擡起手,白酒澆了男人滿頭,語氣狂妄:“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喝酒?”
“你,你做什麼?!你瘋了!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拿酒潑我?!”
冰冷的白酒從男人的頭頂流下,狼狽至極的模樣讓圍觀之人不免捂嘴嘲笑。
他酒醒了大半,暴跳如雷:“敬酒不喫喫罰酒是吧?老子告訴你,你我今天睡定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白酒便向蘇煙衝來。
蘇煙冷笑一聲,敏捷地往旁邊一躲,因爲醉酒而舉止緩慢的男人來不及剎車,立馬頭朝地摔了下去。
可就在這時,膝蓋往下忽然泛起一陣又一陣,奇怪且惱人的癢意。
蘇煙瞪大了雙眼,手撐在牆壁上,緊緊皺着眉頭,咬着牙問粉糰子:【怎麼回事?!】
粉糰子心虛地回答道:【宿,宿主可能是,副作用。】
副作用?這是什麼古怪的副作用?若不是撐着牆,蘇煙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
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雙腿柔軟無力,鑽心的癢意從腿心向四肢蔓延,甚至還伴隨着發燙,灼熱的溫度燙得嚇人。
而那踉蹌着爬起的男人正在凶神惡煞地往蘇煙的方向靠近。
蘇煙閉上眼,強忍着不適,手心一點點匯聚出妖力。
鼻間充斥着難聞刺鼻的酒味。
蘇煙在此刻發誓絕對不再抽那個害人的大轉盤了,完完全全就是在坑她的積分不說,對她的任務也沒起到什麼幫助。
下一秒,蘇煙落入了一個沒有溫度的冰冷懷抱之中。
男人的手緊緊地摟住蘇煙纖柔的腰身,空氣中極爲濃郁的香甜氣息讓他甚至無法掩蓋原本的眸色,強壓了許久纔將那血色淡去。
蘇菸頭埋入男人的懷裏,不用睜眼,她也能認出被她緊緊揪住衣袖不放的男人是司域。
與此同時,司域溫柔入骨的聲音在蘇煙的耳側響起:“別害怕,有我在。”
聽着那個妄圖欺負她的男人的痛苦哀嚎聲,蘇煙迷迷糊糊地點頭回應他:“嗯,我不怕。”
她的腿,好像不太能稱得上是腿了。
“司域。”她呼喚他名字的聲音帶着急切,“快,快帶我離開這裏。”
“好。”
司域並未猶豫,攔腰將她公主抱起。
朦朦朧朧中,蘇煙聽到司域寒冷徹骨的命令聲:“把他處理掉。”
“還有。”
司域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涼薄的目光觸及到他的低等同類,那瘋狂而無法壓抑本性的表情讓他厭惡極了。
“警告他們,蘇煙是我的,讓他們收回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他們?他們是誰?是剛纔宴會上和她搭訕的人嗎?還是說其他呢?
蘇煙意識迷糊。
司域的懷抱雖冷,卻讓她感受到了難言的安心,焦急的心也逐漸沉靜下來。
風呼嘯而過,司域抱着她馳騁在夜色之中。
蘇煙睜開眼,看着司域線條輪廓分明的下頜線,在心裏讚歎了一句造物主對他的偏心和寵愛後,隨即注意到了他那非同一般的速度。
她震驚得瞳孔微縮,“司域,你……”
司域並未回答她的話。
他的青筋暴起,眉峯凌冽,呼吸的頻率變快,顯而易見的在隱忍着什麼。
蘇煙瞬間臉紅起來,揪住司域的衣角將滾燙的臉頰埋進他的胸膛。
司域以最快的速度抱着蘇煙抵達了他在京城偏遠郊外的一棟小別墅。
身子陷入柔軟的大牀內,男人傾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堅硬冰冷的齒尖摩挲着她細嫩的脖頸。
雖說早已應該習慣,但想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蘇煙緊張得不行,手抵在司域的胸膛上,含着羞意說:“是,是不是太快了點,我們才認識幾天……”
“我已經等不及了。”
金絲邊框眼鏡硌在蘇煙的下巴處,在嬌嫩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紅痕,注意到這一點的司域啞聲開口道:“幫我把眼鏡摘下來。”
黑暗中,蘇煙伸手在他臉上摸索着眼鏡的位置。
眼鏡摘下,司域禁慾的氣質消失殆盡,渾身散發着男性濃郁的荷爾蒙,霸道得佔據了蘇煙的鼻息。
他的大掌一把扣住蘇煙的手腕拉至她的頭頂,不給她任何掙扎反抗的機會。
蘇煙還在猶豫,便聽到司域循循誘導的安撫聲藏匿着極致的溫柔:“可能會有點疼,我會盡量輕一點,你放輕鬆,不要害怕,相信我,好嗎?”
算了。
蘇煙想。
反正這狗男人就這樣,早一天晚一天也沒差,看在他今天及時出現救了她的份上,就給他嘗一點甜頭吧。
“好,司域,我相信你。”
雙眸在捕捉到司域赤色血瞳時,蘇煙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唔!”
尖銳的獠牙刺破了她脖子上的肌膚,蘇煙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想一腳把面前這個吸她血的狗男人踹開,卻發現她現在根本沒有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人魚的尾巴。
簡直是雙重刺激。
蘇煙懷疑這個世界在給她開玩笑!
司域他!竟然是一個吸血鬼!
她以爲司域在饞她身子,沒想到他饞的是她的血?!
還有,粉糰子你給我滾出來!解釋解釋她怎麼會突然變成一條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