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捧起封荊的臉,他颳了鬍子,看上去清爽乾淨,深邃的眉眼是與她截然相反的成熟。
“阿荊,時間會證明一切。”
本想吻他,可看到他受傷的脣角,蘇煙又猶豫了下。
封荊卻不在乎這些。
比起那點小傷,還是多親幾口他的寶寶比較重要。
結果傷口裂得更開了。
回到別墅,蘇煙給他抹藥,封荊咬着牙疼得直皺眉。
蘇煙一點也不手軟,“看你下次還和不和人打架了。”
“是他先動手的!”封荊知錯,但不改,“而且我打贏了,他受的傷比我重多了。”
“幼稚。”蘇煙笑罵,“都快三十的人了,幼稚得和三歲小朋友似的。”
年齡現在是封荊的雷點,不能提,一提就炸。
雖然明着沒提,但封荊心裏可在乎了,生怕蘇煙有一天嫌他老了。
他得防患於未然。
封荊想。
具體體現在,晚上蘇煙敷面膜的時候,他死乞白賴地也要了一張。
封荊沒敷過面膜,蘇煙逗他,把面膜裏那張防止水分流失的塑料紙拿給他說這是一片面膜的精華所在。
封荊不懂,雖然覺得這面膜敷的有點硌得慌,但還是美滋滋的。
他照了張自拍給付珩:寶寶給我的面膜。
付珩:???什麼寶寶??你養狗了?
封荊:滾蛋,是老子女朋友。
付珩瞳孔地震,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付珩:你交女朋友了?是誰瞎了眼?還有你這個面膜怎麼和我見過的面膜不太一樣?有點奇怪。
封荊嘚瑟:你懂什麼?寶寶說了這是面膜的精華,特意留給我的。
封荊:還有,把你常去的那個美容院介紹給我。
付珩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封哥瘋了。
他給蘇煙發消息讓她有時間帶封哥去醫院看看腦子,可能有臆想症還是什麼的,總之他覺得封哥的精神狀態有點問題。
蘇煙抱着手機笑得不行。
封荊黑着臉從蘇煙手裏奪過手機,用語音怒氣衝衝地給付珩回:你纔有病。還有以後晚上超過六點別給我寶寶發消息,鑑於你之前帶她去會所的行爲,付珩,你在我這裏的可信度已經降爲0了。
付珩瞳孔爆炸了。
他顫顫巍巍地問:封哥,你是認真的?
封荊:結婚的時候請你當伴郎。
付珩:謝謝封哥,不對,這是我當不當伴郎的問題嗎?就是我平時雖然換女朋友勤了些,但也不會對十八歲的小妹妹下手啊!這不是畜生嗎?
付珩正準備發出去,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刪除了這句話,只回了一句:謝謝封哥,祝你們百年好合。
封荊:我會和付老爺子說好話讓他把你放出來的。
付珩自從上次在暮光會所被爺爺的人抓回來後,已經被鎖在家裏四五天了。
甚至爺爺還強迫他去相親。
付珩一樂,從百度上搜了一大片的祝福語一股腦的發給封荊。
什麼十八歲不十八歲的,說到底不也是成年人了嗎?他相信封哥,封哥有分寸,肯定不會做出閣的事的。
回到學校之後蘇煙給宮斯伯遞了辭職信。
宮斯伯不同意。
“我會做到公私分明的,不會在…”
“不是因爲這個原因。”蘇煙把自己公司的營業執照給宮斯伯看,“以後大家就是競爭對手了。”
後來蘇煙才知道那棟樓也是宮斯伯的:)
宮斯伯執意不收房租,但蘇煙還是把錢轉給了他。
說是競爭對手,但蘇煙主打乙女遊戲,主要是搶佔女性玩家市場,而宮斯伯以競爭格鬥遊戲爲主,兩人在遊戲市場上沒有太大的交集。
可宮斯伯只要一有空,就三天兩頭的往蘇煙的公司跑。
正值寒假,又是創業的初始期,蘇煙呆在公司的時間很多,工作效率本應該很高——如果不是隔三差五的就得應付這些幼稚的男人的話。
裴嶼是學藝術的,之前刷朋友圈,蘇煙偶然看到了裴嶼的畫,便把他招進了公司當美工。
雖然工資沒有在暮光會所高,但畢竟是一份體面的工作,而且還能和姐姐在一起共事,裴嶼樂此不疲,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比起封荊,宮斯伯覺得裴嶼纔是他追蘇煙路上最大的攔路虎。
第一次來蘇煙的公司,前臺的小姐姐本來讓他登記好就可以進去了,裴嶼忽然冒了出來。
“啊…這不是競爭公司的老闆嗎?萬一被他看到商業機密怎麼辦?當然了宮總我相信你的人品,你肯定不是這種人。可是姐姐現在在忙,不如你在門口等一會吧,等她忙完了我再和她說。”
宮斯伯蹲在門口從下午一點等到下午六點,蘇煙沒等來,倒是等來了來接蘇煙下班的封荊。
“喲,這不是我的那個手下敗將嗎?傷剛養好就又上趕着來撬我牆角了?”
封荊在戒菸,但畢竟有快十年的煙癮了,上次實在沒忍住偷偷抽了一根,怕蘇煙聞到特意去洗了牙,結果還是被蘇煙發現了,一連七天都沒親到蘇煙一口。
所以現在每次煙癮上來了,封荊就叼一根巧克力棒,落在宮斯伯眼裏,有點混不吝的調調,他想破頭都沒想明白他哪點比不上封荊了。
宮斯伯冷漠地說:“我來是找蘇煙談公事的。”
“哦,那你在這等着吧。”
封荊懶洋洋地應了聲,從口袋裏拿出蘇煙爲他定製的小狐狸卡套,在宮斯伯面前炫耀似地晃了晃,刷開門鎖進了公司。
不過封荊沒想到宮斯伯會那麼不要臉——他竟然趁機在他身後擠了進去。
氣得封荊咬斷了嘴裏的巧克力棒。
嚼得嘎嘣響,宮斯伯聽出來了,他這是在把巧克力棒當自己嚼。
宮斯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沒想到您年紀這麼大了牙口還這麼好。”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兩個人並排站在蘇煙的辦公室門口,封荊壓低了聲音冷聲反擊道:“謝謝誇獎,那都是我天天親我家寶寶練出來的。”
宮斯伯目視前方,聽到辦公室內門把手的轉動聲,向前一步擋在封荊面前:“蘇煙!”
辦公室的門從內推開。
封荊以爲是蘇煙,立馬收起了面上兇狠的表情,換上溫柔的微笑擠開宮斯伯迎了上去。
兩人不動聲色地互相往前擠,反正爭着一定要做蘇煙第一個看到的人。
直到對上裴嶼含着笑意的眉眼。
他口中念着:“今天謝謝姐姐這麼耐心的教了我一個下午,時間不早了,姐姐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咦宮總,封叔叔,你們在門口擠來擠去的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