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罵他,隨即認真解釋道:“我,以爲,你,不喜歡,才說,不算數。”
她以爲他受了屈辱,沒想到他非但不是不喜歡,還喜歡極了,甚至巴不得她這麼對他。
這她就是想破頭了,都想不到墨離是這樣的想法啊?
墨離睜眼看她。
這一刻,他決定不說那傻子的手段不入流下三濫了,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使些小手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垂眸,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委屈可憐:“我知道我沒有那個傻子招人疼,他會撒嬌,會哄你開心,不像我,不會說話,你喜歡他,討厭我也是正常的。我也不想多奢求什麼,只要你能喜歡我,哪怕一點點,我都心滿意足了。”
蘇煙捏他的臉,他的眼睛紅紅的,像被欺負了的可憐小兔子,哪還有初見時的半分兇狠。
她真摯地說道:“喜歡的,墨離,我,喜歡你。”
漂亮黯然的紫眸瞬間明亮,墨離不可置信地問了一遍:“真的?”
蘇煙點頭,“真的。”
她溫柔地捧起他的臉頰,逐字逐句:“不騙人...唔...”
脣瓣被他猛地堵住,發狠的動作回到了從前,眼底的脆弱頃刻間散去,蘇煙眨了眨眼,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卻突然被他輕咬了一計脣瓣:“和我親吻的時候不許走神。”
蘇煙微揚着頭,墨離攬上她纖細的腰肢吻得更兇,脣瓣廝磨間,他眯起眼,將她的呼吸盡數掠奪:“懲罰你的走神。”
這狗男人怎麼還會變臉啊!可惡!
餘光瞄到山洞門口隱隱有人靠近,急切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在逃亡,蘇煙輕輕推了下墨離示意他有人。
墨離意猶未盡地鬆開她,在蘇煙看不見的地方表情冷厲,帶着被人打斷的煩躁,氣得想殺人。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打斷他的好事?!
掩去眼底的複雜情緒,墨離看向來人。
蘇煙在他懷裏喘.氣調整呼吸,這廝吻起來和少年墨離時截然不同的風格,虧她還以爲他是真可憐,哭得悽悽慘慘結果內心蔫壞,氣人。
蘇煙悄悄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計...
沒擰動,他的肉硬邦邦,再加上墨離使壞,不讓她如願,和擰磚頭似的。
蘇煙提腳踩他,反被墨離攔腰公主抱起,蘇煙氣得準備咬他,卻聽山洞口有人叫她——“小師妹?”
蘇煙僵硬地轉頭。
山洞口站着有點狼狽,明顯是剛剛經歷了一番激烈打鬥的玄縉和黎千歌。
他們兩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但總之自己剛纔那些小動作豈不是被他們盡收眼底?
蘇煙尷尬得臉瞬間漲紅。
掙扎從墨離懷裏跳了下來,乖巧地站在一旁,低頭不說話,決定將裝死不存在貫徹到底。
墨離笑聲愉悅,將她攬入懷中,低聲在她耳邊道:“放心,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他們全看見了。”
蘇煙惡狠狠地瞪他。
都怪他,打情罵俏被師兄看到了,她以後還怎麼面對玄縉師兄啊嗚嗚太丟人了吧。
蘇煙生無可戀。
玄縉盯着墨離看,疑惑之色溢於言表。
但現在不是想這點的時候。
“小師妹,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百情谷有魔物肆虐,我與黎小兄弟差點死於魔物之手。此地不可久留,必須趕緊離開。”
蘇煙想起那天就是因爲魔物才導致自己發狂,遂點頭道:“好,我去,叫,清月,師兄...”
身側的男人攬住她腰肢的力量收緊,冷然道:“我去叫他。”
蘇煙吐舌。
這個醋罈子。
一行人動身離開百情谷,玄縉神色嚴肅,突然開口問:“小師妹,不叫你的那個小跟班一起嗎?”
“他...”蘇煙隨意尋了個藉口,“有事,先走了。”
理由聽來實在牽強,畢竟大家都看得出來墨離纏蘇煙纏得要命,一步都不肯離開,怎麼會突然離開?
而且蘇煙身邊冒出來的男人與墨離又有七八分相似,連他身上的木槿花香,味道都一模一樣。
玄縉不禁想起那天清晨,墨離的奇怪反應,聽到他說夜裏的事時全然不知的表情。
他是靠木槿香確定那晚的那人是墨離的,可若不是他的話,那就是小師妹現在身側的男人?ъ
可他到底是誰呢?
玄縉不着痕跡地打量他,在與墨離對視時,空氣中像是伸出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狠狠地攥緊了他的心臟。
玄縉甚至能夠感受到,那雙手在揉捏着他的心臟,動作隨意散漫,他呼吸停滯,眼神泄露出幾分恐慌。
墨離勾脣,輕蔑地笑了笑。
那雙手又消失不見。
玄縉猛烈地咳嗽,如同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潛意識告訴自己,剛纔動手的男人,就是他。
他悄悄走至墨離的身旁,低聲問他:“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嗯?”墨離露出不解的表情,“你在說什麼?”
“別抵賴,是你,我知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動手殺我?”
墨離輕笑,“殺你就殺你,哪需要什麼理由?可能,是我看你不爽吧。”
他語調輕褻,似乎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玄縉緊咬着牙:“你到底是誰?你和小師妹是什麼關係?你和墨離,又是什麼關係?”
“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墨離淡淡地睨他一眼,“我從不向死人泄露過多的祕密。”
“你…!”
玄縉一時氣極,又將憤怒隱忍下來,儘量鎮定自若:“你不敢殺我,殺了我,小師妹會生你的氣,到時候你根本無法解釋。”
“是麼?”墨離不置可否,只是說道,“你真是天真,我有千千萬萬種法子能殺你,至於在煙煙看來你是死於我的手還是魔物的手,玄縉,你大可堵上生命一試。”
玄縉即刻反應過來:“是你派出魔物來追殺我?難道你是魔族?你…”
他張了張口,聲帶被人封住,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聒噪。”
墨離不想聽他多言,不屑地瞥他一眼:“別把那傻子做的事賴我頭上,我要殺人可不會用這麼麻煩的手段。”
也就那傻子會使這些拙劣的手段。
人沒殺成不說,還打斷了他的好事,墨離想想,就一陣鬱悶。
不過沒關係,再過不久,那傻子就會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