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蘇煙一直以爲king是凌霄，還在回覆的郵件裏說了很絕情的話語。
男人的手忽然覆上蘇煙垂落在兩側的雙手。
十指交叉，蘇煙沒有推開她，貝利爾在荒蕪廢墟中枯朽的心靈，重新燃起了新的生機。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再強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
就不用等到現在才能來到她的面前。
也不用眼睜睜地看着其他男人…
貝利爾眸光一冷。
身爲曾經的六翼聖天使，實力最強的墮天使之一，貝利爾身上所擁有的暗黑氣息，並不比路西法少多少。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主神對我有所不滿，突然動手也讓我始料未及，可是直到來到這個副本，我才知道黑暗神爲什麼如此迫切地想對我動手。”
指腹捻過蘇煙脖頸上的一處紅痕。
極深的緋色。
閉上眼，貝利爾甚至可以想象到路西法離別時，是如何抱着蘇煙訴求自己內心的不捨。
他從未想過弒神，只想安安穩穩地擺脫主神的控制獲得自由，但這一刻時，貝利爾忽然有了哪怕賭上性命，也要殺了黑暗神的念頭。
蘇煙微微仰起頭。
因爲這個動作，露出了衣襟下的半點鎖骨，遍佈的吻痕讓貝利爾身上嚇人的氣息更加濃郁，她整理了下衣襟，扣上了衣服最上面的一顆釦子，扯開話題：
“你還沒有和我解釋之前爲什麼要騙我呢。”
“我也不想騙你，但我做的一切事，都由不得我自己。”貝利爾苦笑，“我由黑暗神和光明神一同創造，不過是一個整頓遊戲世界秩序的傀儡。”
“黑暗神與光明神各分出三分之一的神力創造了我，光明神不願看到人類自相殘殺，黑暗神又不願人類過得如意舒適，而我必須聽從他們的話語做很多我不想做的事。
爲了脫離他們的掌控，我怕必須獲得比現在更多的神力。很早之前我發現獲得遊戲勝利會讓我的神力得到鞏固。上一個遊戲副本里，我不知道你是玩家，主神隱瞞了你的玩家身份，所以我本能地和以前一樣，不擇手段的想要贏得副本的勝利。
我知道你想要家主的位置，但我當時以爲你是爲了自保，不知道你和我有同一個遊戲任務，而我又不知該如何向一個npc解釋她所在的世界只是一場遊戲，所以我想着等遊戲結束之後帶你離開，到時候再向你解釋一切來龍去脈。”
貝利爾說了很多。
他想起那封訣別的郵件，痛苦難耐，啞着嗓音道：“對不起，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都願意接受，只要你能解氣。”
他已經得到懲罰了。
因爲封鎖神力，來到這個世界後尋找她的蹤跡變得艱難，尤其是他發現黑暗神也來到這個世界並且就在他的身邊後，他必須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身份。
直到那天路西法抱着一個天使回到魔界。
第一眼他就認出了她。
他自虐一般看着她與路西法親.熱。
這讓貝利爾時常會想起，在上個世界，他和小姐，也是如此恩愛。
“我還是小姐的小魚兒嗎？”
貝利爾目光祈求。
還未等蘇煙開口，他先一步說道：“小魚兒想要的並不多，哪怕只是默默地守在小姐身邊保護小姐，遠遠地看着小姐就好，哪怕…”
他喉頭梗住，死死地盯着蘇煙側頸上的痕跡，嚥下一口涌上喉嚨的鮮血：“哪怕看着小姐，和路西法在一起。”
“真的？”
蘇煙露出質疑的表情。
她不信。
“你說實話，說實話我就考慮原諒你騙我的事。”
貝利爾：……
“好吧不行我忍不了。”貝利爾可憐地耷拉着眼，尖尖的惡魔角黯淡無光，“只要一想到小姐和別人在一起，我就難過得快要死掉。可我知道小姐喜歡路西法，比起我的情緒，小魚兒更希望小姐能開心，能幸福。”
蘇煙微笑着捏了捏貝利爾硬邦邦的小角，“別裝可憐了，當我傻，看不出來？給我說實話，否則不原諒你哦。”
貝利爾嘆口氣：“小姐變聰明瞭。”
蘇煙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是我變聰明，是我本來就這麼聰明，你忘了上個世界我是怎麼瞞過你們所有人拿下游戲勝利的了？”
“記得。”貝利爾非常捧場，“小姐真的非常厲害，和小姐的聰明才智相比，我的不過是些小孩子的把戲，根本上不得檯面，以後小魚兒肯定向小姐學習，爭取能有小姐萬分之一的聰明。”
蘇煙被誇得飄飄然，她揚起下巴，美滋滋地點了點頭，“好了，繼續說吧，你的真實想法。”
貝利爾猶豫不決地開口：“小姐，小魚兒很小氣，如果可以，當然只希望你是我一個人的。”
目光沉沉。
指尖點在那塊吻痕上。
他試圖將痕跡抹去，卻因爲摩挲的動作而印出更多的櫻粉色。
“小姐。”
貝利爾沉着聲音喚了蘇煙一聲。
“請您原諒我的逾矩。”
話音落下，他一手將蘇煙的手壓在圓桌上，一手撫上蘇煙的後頸，帶着輕微的涼意讓蘇煙眼睫顫了顫，與此同時，貝利爾低下頭，脣貼在了櫻粉上。
既然不能抹去，那他就將其完全覆蓋，換上獨屬於他的印記。
“小魚兒…”
“對不起。”貝利爾似是道歉，渴求之色卻毫不遮掩，“是您說的，讓小魚兒誠實。”
久違的惡犬露出尖銳的獠牙，將他的獵物叼入自己的巢穴。
充滿掠奪的眼神讓蘇煙咬了下脣，擰眉：“我讓你說出你的真實想法，沒讓你付諸行動。”
“是這樣嗎？”貝利爾困惑地斂起眼簾，“抱歉，是小魚兒太笨了，所以誤會了小姐說的話。”
蘇煙冷哼。
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