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生導師告訴我們,在面對困難和挫折的時候,要麼順勢躺下,要麼徹底爆發。同理面對社死場面,也是這個道理。
只是這次爆發的不是阮昭,而是韓星越。
只見他一個箭步,彎腰將飯卡撿了起來。
隨後望着傅時潯毅然決然道:“傅教授,其實是我騙我姐的。”
阮昭微微挑了下眉。
“傅教授,您也知道我們學生每個月生活費就那麼點,這又是月末。我實在是太窮了,喫飯都蹭同學的卡。”
“所以我姐來學校,我就想跟她賣慘,騙點零花錢。”
“我真不是故意想騙您這頓飯的。”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解釋,阮昭不知道傅時潯信沒信,反正她信了。
此刻她再看向韓星越,連眼神都溫柔了許多。
那麼貴的手辦,沒白買。
關鍵時候,還是得親姐弟。
待她收回視線,阮昭發現傅時潯居然在看着他,於是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語重心長:“傅教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讓他知道騙人是不好的。”
這次傅時潯是真沒想搭理她,端着盤子就走了。
韓星越刻意走慢兩步,湊在阮昭耳邊,低聲說:“姐,你說傅教授會不會覺得我們是騙子姐弟兩啊?”
而且是最低級的那種,騙喫騙喝。
畢竟剛纔他好像在傅教授的眼睛裏,看到了嘲諷。
“不會。”阮昭果斷道。
韓星越好奇:“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阮昭這才氣定神閒道:“因爲他只會覺得,我們是戲精姐弟兩。”
韓星越:“……”
幸虧他從來沒選過傅教授的課。
不過這會兒韓星越也敏銳察覺到一件事,他問:“姐,你是不是……”
“嗯。”
韓星越:“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嗎?”
無非就是她是不是對傅時潯有好感,又或者是她和傅時潯是什麼關係。
在即將走到傅時潯已經坐下來的那張桌子時,阮昭淡淡提醒:“待會給我機靈點。”
“啊?”
“喫完就走。”阮昭冷漠無情道。
阮昭直接將盤子放在傅時潯對面,韓星越低眉垂眼的在她旁邊坐下,也不敢說話,埋頭就是乾飯。
“你下午有課嗎?”阮昭下巴微擡,假裝無意中閒聊。
傅時潯雖然沒什麼情緒,但這次居然給面子的開口:“有。”
“騙子。”阮昭毫不客氣拆穿,她可是手握着傅時潯所有的課表。
當然這要歸功於北安大學的各路熱情女生。
因爲她們的無私奉獻,將傅時潯這一學期的所有課程,都對了出來,然後貼在了校內論壇上,讓所有喜歡傅時潯的學生,都能隨時蹭課。
只是她剛說完,就有點兒後悔了。
因爲傅時潯擡頭看向她,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裏卻透露着一句話:還敢說你沒跟蹤我?
“我是知道你的課程表,”阮昭口吻坦蕩又自然,筆直望向他說:“那是因爲韓星越是你的忠實粉絲,他說其實他一開始最想學的不是化學,而是考古。”
一旁正在塞飯塞到兩腮鼓鼓的韓星越,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茫然擡頭。
韓星越覺得,現在的自己完全能勝任,當一個面不紅心不跳的完美工具人。
終於,傅時潯聲音平靜開口:“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現在還可以接收你到我的課上,到時候你還可以跟其他人一樣,參加我的期末考試。”
開什麼玩笑!!!
這個學校,還有誰不知道考古系那位長得最帥的傅教授,同時也是手最黑的。
大概是因爲想選他課的人太多,其中不乏渾水摸魚,想要藉機接近他的人。
所以傅時潯的期末考試,很難。
而且他打分極其嚴格,在他手底下掛掉的一批又一批。
不過就算是這樣,每年期末學校評選的時候,他都能成功當選最受歡迎的教授。
於是在韓星越成功閉嘴的兩分鐘後,他手機響了起來,一接通,就立即火急火燎道:“什麼,你在學校外面被車撞了?等我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傅教授,姐,我室友在學校外面被車撞了,我得立即過去送他去醫院。”
韓星越面色嚴肅且認真。
對於他的無中生友,阮昭滿意而溫和道:“祝你室友早日康復。”
旁邊的傅時潯,更是無話可說。
他一離開,只剩下兩個人,反而沒了剛纔的那種拘束。
阮昭見他也不說話,好在她不在意,主動問:“你也不問問我,畫修的怎麼樣了?”
“你不是說過,你現在正在修復另外一幅畫,”傅時潯還挺淡然的。
阮昭微微一撇嘴角,這人還挺不好上鉤的。
好在這會兒正好有個白髮蒼蒼的老教授路過,傅時潯難得主動開口打招呼:“劉教授。”
“時潯吶,”老教授大概眼神不太好,這才注意到他,還有他旁邊的阮昭。
結果阮昭一改先前的冷淡表情,笑意盈盈:“劉教授,您好。”
她長得漂亮,笑起來更是一掃身上那股清冷感,讓人心生好感。
老教授見他們兩人一塊喫飯,就順口說道:“帶着女朋友一起喫飯呢?”
阮昭挑眉,哇哦。
其實也不怪老教授誤會,傅時潯平日裏在院裏就是潔身自好的楷模,從來不跟女孩單獨相處,就怕引起誤會。所以能跟他一塊喫飯,想必關係足夠親近。
還有就是,這兩人坐在一塊,就實在是太登對了。
倒是傅時潯不出她意料的,立即否認說:“不是,只是朋友。”
“哦哦,那你們慢慢喫,”老教授沒想到自己說錯了,尷尬一笑,便離開了餐廳。
等傅時潯轉頭,就見阮昭又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直到她輕笑說:“原來在你心裏,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只是剛說完這句話,阮昭立即轉移話題:“你當初爲什麼要選考古?”
“那你呢,”傅時潯正眼瞧她:“爲什麼會學文物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