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一句話,??房間裏原本旖旎的氣氛,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傅時潯如蒙着水光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看着她。
窗外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傳了進來。
客廳的窗簾並沒有被拉上,只開了一盞夜燈,??光影籠在客廳和陽臺的交匯處。而陽臺的另一邊,是一截銀白色月光照亮的地方。
月影婆娑,今晚所有一切都美的讓人沉醉。
包括彼此的眼前人。
阮昭俯身吻上他的脣,??她在他耳畔低語道:“那還等什麼。”
傅時潯眼眸微縮,喉結滾了滾,??直接將人拉起來,兩人這一路相擁而行,半路上差點兒絆倒客廳裏的一個擺件。
跌跌撞撞到了房門口,??傅時潯反而沒着急打開,??直接將她按在房門上。
阮昭身前是男人堅硬寬闊的胸膛,??身後是冰涼的門板。
她外套早已經脫了,??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
傅時潯低頭又咬了她嘴脣一口。
這會兒阮昭算是發現了,哪怕再冷淡的男人,??在這種時候,??骨子裏的那股侵佔性都會毫無保留的展現。
阮昭感覺自己的腰,被他死死的掐着。
“昭昭。”他喊了一聲阮昭的名字,??低沉的氣音,??像是從胸腔裏發出來的。
阮昭正要應他,可是他的鼻尖低頭蹭了下她的耳垂。
兩人之間也會各種親吻,??幾次下來,他就知道耳朵這一塊,??是阮昭的死穴,稍微碰一碰她就會受不住。
可這會兒豈有地方讓她退讓,身後是結實的門板,她整個人被傅時潯環抱在懷裏。
隨着‘咔嚓’一聲輕響,房門應聲打開。
傅時潯將人半抱進房間之後,阮昭終於騰出機會說:“先去洗澡。”
緊接着,她就被拉入了旁邊主臥自帶的洗手間裏。
頭頂暖氣被打開,嗡嗡嗡直響,阮昭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同處浴室這個狀況,哪怕性格坦蕩如她,這一刻都忍不住要將面前的男人推出去:“我先洗。”
傅時潯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底噙着笑意,手指輕輕滑過她的嘴脣。
“一起洗。”
阮昭微瞪大雙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麼浪的話,是出自他之口。
回頭她要問問,今天這喝的到底是什麼酒。
確定裏面沒放錯東西嗎?
平時這麼冷淡的一個人,此刻完全大變樣。
可很快,她的思緒就被扯了回來,因爲眼前的男人似乎有點兒嫌熱,解開了襯衫的第一粒鈕釦。
大概是喝了酒的關係,他本來過分冷白的皮膚,泛着紅暈。
阮昭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可是她的眼睛閉上,耳朵卻沒辦法堵住。
她聽到,又一聲低笑,又是那種撩人至極的氣音。
很快,周遭涼了下來,冬季裏本來就冷,哪怕頭頂上暖氣開的十足,依舊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冷水裏,更何況浴室裏的牆壁都是瓷磚的。
往上一靠,她被透骨寒涼,刺激的渾身一顫。
緊接着身體感覺到來自他的溫熱,阮昭微閉着眼睛,環住他的腰身。
嘩啦啦的水聲,在耳邊響起。
身前的人再次低頭尋上她的脣,但這次他很快鬆開,因爲他的脣漸漸往下,耳畔不僅有着水聲,還有他早已經紊亂的呼吸聲。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冷淡又驕矜的傅時潯。
也不再是扎寺裏那個隔着窗櫺,跟她對視的男人。
他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走了下來,不再是那樣一副遠離紅塵世俗的模樣,而是真實的讓她感受着他的強勢。
直到男人再次擡起頭,低聲喊道:“阮昭。”
阮昭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短髮早已經被熱水淋溼,過於濃密的眼睫上掛着一顆顆小水珠,眼睛在熱氣騰騰中直勾勾的盯着她。
“看着我。”他低聲命令道。
阮昭早已經有些承受不住,被迫勾住他,此時再望向他。
卻險些要被他眼底的灼熱給燙到,她被迫想要扭頭,但傅時潯伸出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再次低聲逼迫:“看着我。”
現在,只需看着他。
直到他誘哄着問道:“我是誰?”
傅時潯,此時此刻在她眼前的男人,是傅時潯吶。
一向桀驁不馴的她,此時乖順的像只小貓似的,軟軟回答道:“傅時潯。”
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回答,慢慢逼近她。
阮昭想要閉上眼睛,可是腦海中又響起了他說的那三個字。
看着我。
男人從未有過的強勢和霸道,讓阮昭被迫臣服。
這一刻她周遭全都是他鋪天蓋地的氣息,她彷彿深陷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她被迫直直的看着他,直到承受着他所給予的一切。
今晚註定是,他們彼此都永遠無法忘記的時刻。
窗外半夜突起的夜風,冷冷拍打在玻璃窗上,可室內卻一片滾燙,不斷澆下的熱水,不僅沒澆滅彼此的情緒,反而越來越熱。
隨着房間裏陷入安靜,牀頭放着鬧鐘擺件,早已經指向了凌晨兩點。
深色的大牀上,從來只有一個人的身影,今晚卻躺了兩個人。只是其中披着長髮的姑娘,安靜的躺在一邊,整個人用被子緊緊裹着。
她的頭髮早已經半乾,眼睫輕閉,看起來格外的乖順。
傅時潯趴過來,手臂剛搭在她的被子上,就聽到一個極其暗啞的聲音說:“不許碰我。”
這話雖然說的不是很客氣,卻意外的取悅了男人。
他低笑了聲,身體虛壓在她上方,問道:“要不要喝點水?”
阮昭確實是累的難得說話。
可是她不說,身體上方的男人要說啊,他伸手將她臉頰上搭着的長髮往旁邊掀了下,低聲道:“你聲音好像啞的有點兒厲害。”
“怪誰。”阮昭無語道。
傅時潯又是一聲笑:“怪我。”
他認錯的態度,太過端正良好,讓阮昭壓根生不出一絲脾氣,可是下一秒,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臉頰滑過,問道:“是我讓你喊的太厲害了嗎?”
來人吶。
快把這狗男人拖走。
阮昭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明天去問問,今晚他們到底是喝了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