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家在北地的青陽鎮中。

    因與他人勢力有所矛盾,起了紛爭衝突,導致家族底蘊有所消耗。

    但即便如此,澹臺家的氣運也算不錯。

    許曜簡短交代出這幾行背景。

    祈承澤沉思些許,說道:“許兄叫我去哪,我便去哪,不論那裏的風水是好是壞……我也不懂得風水是什麼。”

    在他看來,許曜能知曉星宿劍法與龜息功,已然不是簡單的人,自然知曉更多不爲人知的事。

    人是很難主動獲得認知之外的機緣,就比如所謂的“氣運”。

    加之自卑心的驅使,加之秋兒的認同,祈承澤很容易就相信了許曜二人。

    “不過,我還有一點疑慮。”

    “你說。”許曜說道。

    祈承澤解釋道:“澹臺家…興許容不得外人,更何況我也並非北地的人,難免有所芥蒂。”

    就如同起初的許曜一樣,最早祈承澤作爲外人,在祈族也並不被人善待。

    “這不用擔心。”許曜搖了搖頭,迴應道:“我會幫你找個機會。”

    “機會…?”

    “等我消息吧。”

    許曜將一紙符文交給他,並說道:“這是傳音符,待過段時日會再聯繫你,對了,這件事你們千萬不能與別人說,哪怕是殿玥也不行,我便先回去了。”

    “是。”

    祈承澤點頭,說道:“許兄,慢走。”

    目送着許曜離去。

    屋內,空氣寂靜片刻。

    秋兒倒上一盞熱茶,半開玩笑的說道:“小姐與許公子…嘖,有些相像呢,就連話中之意都基本相似。”

    “或許這是…他們故意的考驗?”祈承澤說道。

    看他們誰先向許兄或者殿玥小姐告密。

    可這簡直是送分題。

    “不過…這未免也太兒戲了,考驗的難度太低…了吧。”祈承澤搖了搖頭,“要不等改日許兄找來,順便跟他說一說小姐也曾來過。”

    秋兒沉默些許,說道:“不。許公子和小姐這麼做,他們一定另有深意。”

    “…?”

    “承澤,聽我一回吧,就聽許公子和小姐便好。”

    秋兒語重心長。

    她作爲殿玥小姐的侍女有十多年了,如何不瞭解祈殿玥栽樁嫁禍和殺人的手段。似乎荒誕離奇,實際展現的僅有冰山一角。

    “說起來,這雪停了。”

    秋兒望了一眼窗外的冬日暖陽之景,說道:“昨日突然大雪,今日便已放晴……這雪來得快,去得倒也快。”

    “也是件好事。”祈承澤說道。

    “…”

    ……

    ……

    離開祈承澤的住處以後,許曜便一路飛奔回去。

    要趕上飯點了,天大地大,喫飯最大,不能耽誤了時辰。

    妖九幽仍趴在他肩上,顯得悠閒懶散,“許大人啊…那澹臺家是啥來頭?”

    “一處風水寶地。”許曜隨口提道:“給他們找個去處。”

    雖說澹臺作爲家族,必然排斥外界。

    但許曜能找到機會。

    那個未來能殺死他老婆的賊人,此刻還在新手村打怪練級。許曜知道他現在哪兒,會遇見怎樣的困境和機緣人脈。

    找個機會,把其中一道機緣人脈踢了,再將氣運衰落的祈承澤送進去。

    到時就是養蠱了.

    看是祈承澤的衰運強,還是澹臺家的氣運更勝一籌。

    妖九幽並不瞭解這些。

    “風水寶地…你還有這樣好心的時候?”他下意識說道。

    妖九幽一副鬼見了鬼的模樣。

    “說的什麼話?”

    “許大人,你跟許夫人一樣,看着都像是沒良心的人。”

    “閉嘴,再叫抽你。”

    許曜感到無語。

    “行…”

    妖九幽決定將這些心底話岔過去了,靜靜趴在他肩上,對着迎面打來的雪風而張開嘴。

    咕嚕咕嚕咕嚕——

    他是閒得無聊,這樣打發時間。

    但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事。

    “說起來,許大人有沒感覺到一些奇怪?”

    “哪裏奇怪。”

    “這場雪…好像是某個神祕高人喚動的天地異象。”

    妖九幽沉思些許,說道:“按道理,臨近海淵的地方,雪景極爲罕見。”

    許曜擡頭望了一眼天空,點點頭,“說來倒也是,人生第一次見下雪,方纔玩得太盡興了,忘了這事。”

    “…您能靠譜些嗎?”

    噠!

    一指頭扣在妖九幽的骷髏腦袋上。

    許曜說道:“就算是神祕高人,不波及到我們,任他怎麼弄就是。”

    總不可能是他老婆吧?

    此刻快到飯點時間,大抵還在廚房琢磨着如何做飯。

    不過…倒也不是不可能,凡事總會有意外發生的。

    也許晚上可以找個時間拷問……不是,問一問她。

    許曜腦海中雜七雜八的想法挺多,每一條都是不可描述的,反正祈殿玥現在也是一樣色色的,都是內人,又何必拘謹太多…噫。

    妖九幽不知曉他的想法,但偏要打擾他。

    “但是……還有另一處不對勁啊。”妖九幽又說道。

    “…”

    許曜側臉微微抽搐,“哪來那麼多意外…?”

    “不,不是意外,是我多慮了。”

    妖九幽突然肯定了,說道:“是魔修來啦~!”

    話音落下的瞬間,只聽得遠處傳來一陣異響。

    冰封的水面,突然裂紋瀰漫;而在雪堆之下,一道道枯瘦慘白的骷髏手掌伸出。

    登時數十道骷髏身影浮現,赫然是魔修。

    真是人倒了黴,寸步難行。就是辦事途中路過此地,都能遭遇意外。

    只見魔修們顫顫發抖,口中唸唸有詞,它們似乎睡了良久,受了重創。

    “有人…”

    “是養分……”

    衆魔修的眼中,閃爍着悽慘紅光。

    人的血肉,對它們來說是最大的養分,既能增強實力,也能痊癒傷勢。

    而現在,許曜顯然就是最完美的養分,尤其是純陽淬體的加持之下,能幫助它們驅散寒冷。

    許曜揉了揉腦袋,“我這莫不是被祈承澤的壞運影響到了……”

    然而魔修們並不懂得什麼運氣,它們眼中只有活生生的血肉養分。

    踏——

    踏——

    踏過積雪堆,數十道魔修包圍而來。

    “大人別怕,交給我來!”

    妖九幽從許曜肩上一躍而下,渺小的身軀卻頃刻間沒入雪堆之中。

    不出片刻,他的身影迅速壯大。

    “讓這些魔修瞧瞧,‘系統’這玩意有多厲害。”

    妖九幽吞噬了許多靈獸血肉與獸丹,早已繼承許多技能。眼下正是良機,他躍躍欲試,就等着現在這樣一展身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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