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竟然是我老婆筆下的主角 >第85章 心善,見不得可憐人
    那些魔修自稱有了系統……這將是天下最戲謔的笑話。

    笑話中的丑角並非是魔修。

    而是澹臺塵自己。

    “我憑藉機緣重生了一次,結果卻輸得這麼徹底?”

    “自始至終,我便是那最出名的小丑?”

    “我仰仗的,能窺探他人氣運的系統……難道說,在魔修手中卻是爛大街的貨?”

    “怎麼可能?”

    他算是聽明白了。

    大雪中圍在一起,烤着妖獸的幾位魔修,全都不簡單。

    這系統名爲‘恩賜’,全都由他們的主人給予。

    而那位不知名的主人,更是早於澹臺塵的靈邪雙修。

    這如何做到?

    遙想片刻以前,澹臺塵還在爲自己能靈邪雙修,而感到沾沾自喜;但命運卻如這場雪,冰冷無情。

    他雙耳間升起嗡嗡鳴響,許是因爲過於悲觀或妒忌,邪念發作,差些令他失了神智。

    所幸在此時,有人將他從懸崖中拉回。

    “小老弟,新來的?”

    一隻慘白銳利的骷髏手爪,搭在他肩上。

    “你……!”澹臺塵下意識一顫。

    畢竟道不同不相爲謀,人與人之間尚還有勾心鬥角,何況是人性泯滅的魔修。

    然那魔修卻釋然一笑,道:“看你這身皮囊還算新鮮,想來這村子的養分便是叫你吃了。怎樣,墮魔的滋味如何?”

    “也許我該敬重你一聲前輩。”澹臺塵警惕道。

    “不必。”

    那魔修笑道:“不如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名酉水,爲舊時東淵魔宗之人,現許大人的奴僕。”

    “澹臺塵。”

    “澹臺?原來是青陽鎮澹臺家。”

    酉水說道:“說來許大人還曾囑託,叫我等務必注意澹臺家的動靜。現在看來,這‘動靜’便是你了。”

    “許……大人?”

    澹臺塵又是聽得了這詞,不免問道:“那許大人,究竟是誰?”

    聽酉水此言,那位許大人是有先見之明。

    恐怕早已知曉天邪珠的下落,卻不出手搶奪。

    爲什麼?

    要麼是那位大人不知天邪珠,要麼此珠於他而言並不重要……澹臺塵內心如此推測。

    “我們也不知,他身上祕密許多,然那與我們有何干系?”

    酉水顯得很隨性,道:“只需我們有一口湯喝,許大人便永遠是許大人,過問太多,顯得不禮。”

    說得如此天花亂墜且神祕,反倒像是賣關子,吊人胃口。

    越是如此說,澹臺塵越無法忍受,“他是人是魔修,還是邪族?”

    “也許…都是?”

    酉水想了想,顯然他也不知這個答案,便如此隨性。

    話到此時,遠處傳來招呼聲。

    酉水向身後招了招手,旋即對澹臺塵說道:“大人心善,見不得可憐人。看在皆是同僚的份上,老弟,你若要皈依許大人手下,我可以爲你引薦。”

    “我有什麼好處?”

    “至少可保得你這好看的小皮囊,而且,也不必終日喫人。”

    酉水樂呵一笑,道:“不過看你這般態度,想來也不需要。”

    “這幾本尋常的邪術修煉之法你且收下。”

    “弟兄們有事,我便先走了,保重。”

    話音落下,他隨性離去。

    大雪屋檐下,炭火零希,白煙縹緲。

    離去時,那自稱爲酉水的魔修隨手一揮,便是風雨拂來,熄滅炭火。

    此隨性動作,卻是呼風喚雨。

    放在舊時民間,便是庇護一方風調雨順的山神。

    然而酉水那骷髏形狀的相貌,卻只是人見人嫌的魔修……

    “尋常魔修,不應有呼風喚雨的能力……”

    澹臺塵內心一顫。

    他翻開酉水贈予的邪術功法,翻了許多頁,從密密麻麻的文字與圖畫之中才看出一些字,喫人。

    唯有喫人,方能增長邪術境界。

    倘若喫得不夠,則容易喪失心智。

    這些低下的功法,遠不如酉水那一手呼風喚雨來的好。

    “莫非真是那‘系統’的功效?”

    “那位許大人……”

    澹臺塵心中升起的念想已生根發芽,揮之不去。

    ……

    待走遠了以後。

    妖九幽等人皆恭恭敬敬地向許曜俯首。

    “大人,該說的話該做的事,都按您說的去做了。”妖九幽說道。

    許曜問道:“澹臺塵什麼反應?”

    “如您所料,他顯得多疑,並不打算皈依您手下。”

    “沒事。”

    許曜搖了搖頭,說道:“此刻欲擒故縱,他總是會過來的。天亮了,你們歇息去吧。”

    “是。”幾位魔修應聲散去。

    許曜已想過如何拿下澹臺塵,但此刻並不着急。

    猜疑的種子已在其心間埋下。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澹臺塵原本心性不錯,也刻苦修煉,爲了變強,喫一千一萬人都不在乎,只在乎時間的快與慢。

    但現在讓他瞧見酉水的能力,他已不能保持刻苦了。

    ……

    ……

    此刻,青陽鎮內。

    無形陣法隔絕一方土地。

    陣法之中發生之事,絕不會傳遞至陣外。

    所以,任由祝長歌的哀嚎慘叫如何撕心裂肺,也沒人能拯救他。

    “往日神域的長老,又能免除邪氣的侵蝕。你…不知藏了多少祕密。”

    “說說罷,天邪珠在哪兒?”

    祈殿玥聲音平淡。

    木桌上,擺着許多刑具。

    肉鉗、尖刺項圈、鋸齒刀、烙鐵、青銅面具。

    這些刑具皆附加了神術的“歌頌”。

    縱使神識之體,也難逃其折磨。

    “殿下,小人…的確不知。”

    祝長歌奄奄一息,神識之體愈發透明。

    他的十根手指,皆被剪斷。

    雖無見血,雖只是神識之體,之中劇痛卻令人崩潰。

    歷來的神域神女,何時有這樣凌厲可怕的時候?

    便是那最歹毒的邪帝,想必也顯得遜色。

    “喔?”

    “說來,這青銅面具是我在魔宗那發現的。”

    祈殿玥瞳孔毫無色澤,神色冰冷。

    她輕聲說着,隨手將桌上的面具取來,淡然道:“將此面具戴上,釘死,然後從頭上缺口灌入熱油岩漿或蟲蟻劇毒……”

    她的視線落在祝長歌身上。

    半透明的神識之體,傷痕累累。

    到來之際,便因爲燃燒神識,導致下半身成了飄渺白霧。

    此刻若再繼續折磨,顯然他要魂飛魄散。

    但祈殿玥並不關心此事。

    她神色淡然,平靜道:“祝長老,你不如稍後與我說說,帶上這青銅面具的體驗感受,可好?”

    “不,不……”

    祝長歌身軀顫抖地厲害。

    他恨不得魂飛魄散,永不入輪迴,總比此刻經受非人虐待要好。

    “本殿心善,見不得可憐人。鶯夏,你來吧。”

    祈殿玥眼眸微微一瞥。

    門外的鶯夏應聲而來,點頭,“奴婢明白。”

    “我去準備一鍋熱油,時間不會太快,你可以慢些。”

    祈殿玥垂眸微笑,卻拂袖離去。

    她的確去了廚房。

    鶯夏辦事尚來都是乾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殿下此話,便是要她好生折磨祝長歌。

    於是,她提起青銅面具與鐵釘,其上皆附加了神術的歌頌,可以傷到神識之體。

    “不,不——”

    祝長歌的眼中盡是絕望。

    死或許是一種解脫,但他連死也求不得。

    “我招!”

    “殿下,我說,我什麼都說——!”

    當面具戴上,鐵釘即將釘下的瞬間,祝長歌終是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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