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擎被他一通電話給吵醒了,有些起牀氣。
“你想知道沫璃以前的事情,怎麼不自己問她?”
“她睡下了。”
那邊,風擎沉默了一會。
“你說吧,我聽着。”
那一年,蘇沫璃被送到f洲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懵懂無知的年紀。
風擎現在三十歲了,遇見蘇沫璃的時候,他二十二歲,那天回地下聯盟的路上,遇到大雪,車子被堵在路中間。
飄飄灑灑的雪模糊了前面的路線,地上也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盟主,下大雪了,要不然我們先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晚?”
手下下車,匆匆的跑到後座的窗邊,恭敬地詢問道。
“嗯。”風擎裹緊身上的大衣,下了車子。
爲了躲雪,他們先是進了一個巷子。
巷子裏兩個男人匆匆的跑出來,一邊跑一邊驚恐的回頭看,罵道:“誰說這個死丫頭好欺負的,說是讓我們以後把這丫頭賣出去賺一筆錢,可是看她那樣子,我們誰敢碰她啊。”
“真是晦氣,別說了,快走快走。”
風擎帶着人正好經過這邊,將兩人的話都聽了進去。
他沒在意,繼續往前走。
路過一個敞開的宅院大門時,他看到一個小姑娘抱着雙臂靠在門口站着。
她身上穿得很單薄,臉被凍得紅紅的,雙手也是都起了凍瘡。
腳上就穿着單薄的小白鞋。
她看起來那麼可憐無助,但是那雙眼睛裏,卻是那麼充滿攻擊性。
至少當時給風擎的第一印象是這樣的。
十二歲的蘇沫璃,眼裏無情,小小年紀卻冷漠至極。
沒等風擎開口,她就主動問:“你可以帶我離開這裏嗎?”
風擎原本不打算搭理她的,但是聽到這鏗鏘有力的話,於是停下了腳步。
他一向話不多,也不會主動可憐一個陌生人。
“我被我家人帶來了這裏,他們說帶我來看雪,但是卻把我丟在了這裏,還讓人販子拐賣我,他們不要我了。”
她被名義上的父親蘇長全和繼母張媛芬哄騙,來到了f洲。
風擎聽着,也沒有作何表示。
“盟主,這地上有血跡。”
從門口到院子裏面,有着長長的一條血道。
風擎帶着人進去看了眼,見一個人正躺在地上,左腿還在咕咕的流血,人已經昏過去了。
“你殺的?”風擎轉身,開口問道。
“我沒殺他,他也沒死,只是被我刺了一刀而已。”
“爲什麼要傷他?”
“我不傷他,就是他糟蹋我了,他們這種人販子不配同情!”
她說這話時,眼中浮現了冷意、嗜血。
正是看到了她眼中的剛勁,風擎對面前這個小姑娘開始有了其他的印象。
“跟着我走,你知道你會面臨什麼嗎?”
他從來不收閒人。
“面臨的事情會比死亡更可怕嗎?”
“會。”
“那我也不怕。”
風擎緩緩點頭,算是滿意了。
當晚將她一起帶回了地下聯盟。
蘇沫璃剛剛到盟裏的時候,很多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她。
地下聯盟的人個個都是有本領的,通過層層選拔才能加入。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只配來做個服侍主子的小女傭吧。
蘇沫璃來之後,夭夭就特別喜歡跟她一起玩,天天都要跟她粘在一起。
風擎一般很寵夭夭,於是當時便打消了磨練蘇沫璃的想法。
但是沒想到的是,蘇沫璃意外的得知了被稱爲人間煉獄的魔鬼訓練營,還有雪狼a組。
她主動跟風擎申請,要求加入。
風擎很佩服她的勇氣,於是跟她約定。
如果她能夠從魔鬼營順利出來,並且能夠成爲國際特工組雪狼a組的成員,他就允諾,讓她加入地下聯盟,並且身居高位。
蘇沫璃毅然決然的去了。
一去便是整整五年。
聽完整個故事—
君寒桀握着手機的手有些抖,心裏泛酸。
院子花盆裏的花,都被他折斷了,滿滿一地都是被折了的花兒。
待他反應過來時,花盆已經是禿禿的。
電話裏,風擎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想你也該知道魔鬼營是什麼地方,沒有多少人能夠從裏面活着出來,但是她做到了,據我所知,她在魔鬼營裏創造的奇蹟,至今無人能破。”
“後來回到蘇家,她隱藏光芒過着看似普通人的生活,成爲賽車手,進入娛樂圈做演員,一切表面光鮮亮麗的背後,其實是滿地的艱辛。”
“君寒桀,我把沫璃當作是我親妹子,我希望你好好待她,雖然她現在看着沒心沒肺、活潑開朗的樣子,但是你不知道,她以前是怎麼過來的。”
“遇見你,應該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掛完電話,君寒桀一個人坐在院子裏,不知不覺就坐到了天亮。
院子裏的花都被他折了個精光。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日子裏,他的女孩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委屈。
“璃兒,從今往後,由我來保護你。”
蘇沫璃靠在他的懷裏,眼眶不知不覺的紅了,攥起小拳拳輕輕的捶下他。
“你今天怎麼那麼煽情,搞得人家都想哭了。”
“不準哭。”
他捧起她的小臉,如若捧在心間的珍寶。
“蘇沫璃,以後有我在,不許再這麼拼命!”
當聽到風擎說她差點死在魔鬼營的殘酷廝殺下時,他整顆心都忍不住泛疼。
可想而知,當時她有多麼無助。
“好,我們會永遠永遠在一起。”
在這煽情之時,少不了一陣熱wen。
他們也就那麼自然而親的wen了起來。
君寒桀輕輕拖住她,將她抱到桌子上坐好,擁住她深情熱wen。
兩人chan得難捨難分,房裏的氣壓越來越高。
他溫柔的che下她的浴巾,將她pu倒在桌子,傾身而下。
熱,兩人都很熱。
正欲qin上她的脖頸時。
一陣突兀的孩子哭聲打破了這一曖昧時刻。
兩人迷亂的雙眼瞬間恢復了清醒。
君寒桀又是氣,又是忍耐道:“不理他,我們繼續!”
“哇—”結果,這孩子的哭聲越是大。
蘇沫璃一腳將他踹開,跳下桌子,將鬆垮的浴巾裹好。
她眨了眨眼,調皮道:“你自己繼續吧,我要去看看我兒子。”
君寒桀站在原地,渾身不舒服。
這臭小子,什麼時候哭不好,偏偏這時候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