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擡手將茶几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灼哥?”外面聽見動靜的阿魁立馬推開門走了進來。
瞧見白灼的手被茶几上的刀劃傷了下。
“灼哥,您的手。”
“沒事。”他抽了一張紙輕輕擦拭了下,扔進垃圾桶。
阿魁見他這樣,說道:“哥你最近這是怎麼樣了,以前可從來沒見你這樣的。”
“外面那幾個合作商都走了嗎?”
“走了,這次我們暗夜集團給的分成比例較多,他們沒有任何異議就跟我們籤合同了。”
“那就好。”
“灼哥,這次我們的貨可是大頭,已經跟非洲那邊的人說好了,貨到錢就到,但是我們自己還需要謹慎些。”
“多派些人手盯着,做了那麼多年,不會出錯的。”
“是。”
白灼將菸頭碾滅在菸灰缸裏,“明天回南洲,你去安排下。”
“好。”
阿魁轉身走了幾步,又回來叮囑道:“灼哥少抽點吧,你又不是有煙癮。”
“出去吧。”
阿魁出去後,房間裏面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白灼點燃手中的香菸,深吸了一口,吞雲吐霧。
煙霧繚繞中,他忽然看到了一張溫柔似水的臉。
“歆兒……”
十八歲那年。
白灼受秦叔的命令,出門去跟一個駐地的組織談一個單子,給他的命令是,必須拿下這項大訂單。
當時他經過了一家劇院,外面排着長長的隊,在等待檢票進入。
他隨意的看了眼外面的海報牌子,海報上,一個身姿曼妙的美麗少女穿着芭蕾舞服,翩翩起舞,笑容甜美。
就像是一隻靈動的白天鵝,美麗又不凡。
她穿着芭蕾舞服的樣子真的很美,那雙眼睛,清澈到了骨子裏。
不知爲何,他站在原地整整三十分鐘。
著名年輕舞蹈家進行世界巡迴演出,今天是她在南洲站的演出,也是她在南洲的第一場演出。
白灼當時也沒多想,直接買了張票進去觀看。
舞臺上的她,更加耀眼奪目,舞蹈彷彿賦予了她別樣的生命力,一舉一動皆令人移不開眼。
在場的觀衆都被她優美的舞姿給迷住,包括他在內。
後來,演出結束後,他低頭看時間,發現距離和合作商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
當他趕回到暗夜集團的時候,面臨的是秦叔給他的懲罰。
因爲這次他的誤時錯過拿下訂單的時間,導致暗夜集團在那次的競標中損失了上千億。
秦叔對他的懲罰也甚是嚴重。
他被丟進了狼羣裏,整整七天,不是與狼惡鬥,就是與狼羣搶奪喫的。
那幾天是他最黑暗的時光,也就是在那時候,他發誓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牽制。
再也不用只是爲了多看她一眼,就遭受懲罰。
七天,他活着走了出來。
暗夜集團的其他人都對他投以異樣的眼光,有羨慕嫉妒、也有佩服。
從那以後,秦叔對他刮目相看,開始對他委以重任。
慢慢的,他也就在暗地裏組織自己的勢力。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裝了貨物的遊輪上,一個個黑衣人面色兇悍的站在船上四周把守着。
白灼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悠閒的喝茶。
一身黑色外套,帽子扣上,俊臉上戴着墨鏡。
“老大,已經安排好,準備開船了。”手下進來說道。
“嗯。”
這時卻有人闖了進來,驚動了外面防守的人。
“你們放開我,我有事跟你這管事的人說。”
白灼慵懶擡眸,恰好看到了正在被手下攔截的她。
她皮膚白皙,穿着很端莊的娃娃臉連衣裙,漂亮的臉蛋上有這一抹慍怒。
“讓她進來。”
手下這才放行,讓楚亦歆進去。
她直接走到白灼面前,問道:“你就是這裏管事的?”
“是。”
他擡起頭,近距離地看着她。
楚亦歆抿了抿脣,“你們的遊輪佔了我們遊輪的位置,我們的遊輪出不了。”
“所以呢?”
“請你們先移開,我們快到發船的時間了。”
她今天來這邊演出,這個地方只能通過遊輪進行出入,她也是着急了,怕趕不回去,所以大膽的闖了上來。
看到這遊輪上的都是一些兇悍的人,她也挺害怕的。
不過還好,面前這個男人還不算很兇,至少,他給她的第一感覺是這樣的。
不過,看着他露出來的下巴和隱約的臉型,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呢?
手下急匆匆的走進來,說道:“老大,我們要發船了,因爲海上風浪不穩,這邊已經停止了下一個遊輪的出行。”
“意思是說,目前就我們這艘遊輪能走?”
“對。”
白灼聞言,輕輕勾脣,緩緩看向一旁的楚亦歆。
“怎麼可能,我還要急着回去呢。”果然,她面露焦急,飛快地轉身跑開。
“老大,我們可以開船了嗎?”
白灼的目光看向外面,望着她離去的身影,微輕笑道:“叫那個丫頭一起,問她去哪,我們送。”
“這……老大,我們這後面裝的可全是貨。”
“怎麼,你對我的話有意見?”
“不不不,我這就去問問那位姑娘。”
因爲怕回去不了,於是當他邀請她一起的時候,她想也沒想便一起上了船。
兩人面對面坐了一路,連話都沒說幾句。
楚亦歆有點緊張,畢竟還是第一次跟一個陌生男人坐在一起。
他整個人有些痞裏痞氣的,但是還好,他一直低頭在紙上畫畫,也沒怎麼搭理她。
最後,她即將下船的時候,對他說了句話:“先生,感謝你搭我這一程,請問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也方便日後見到好報答你。”
“不必了,我們會再見面的。”
楚亦歆當時也沒想太多,下了船便匆匆離開。
白灼丟開筆,看着手中的素描畫像。
很顯然的,他畫的就是剛剛楚亦歆坐在這裏的模樣。
他拿着畫像端詳了很久,忽然將畫像撕了下來,揉成一團,隨意的丟出了窗外。
“看着畫像有什麼用,總有一天,你會成爲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