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那個男人溫柔又耐心,細心的照顧着她,像以前一樣,細心呵護的照顧着醉酒後的她。
她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間,深吸一口氣,“終究是一場夢啊。”
起牀後,她首先就是照照鏡子,見自己臉上沒有出現紅點點,這才放心下來。
拉開窗簾,她光着腳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外邊淅淅瀝瀝的小雨。
“竟然下雨了。”
“二小姐,您醒了。”
女傭輕輕推開房門,送來了早餐。
“昨晚是誰把我送回來的?”
女傭聞言,忽然沉默,低着頭沒說話。
容璇想起,自己昨晚最後一個見到的人好像就是金向哲,然後她迷迷糊糊的去了停車場,後來就不記得了。
“噢我知道了,金向哲送我回來的吧。”
女傭還是沉默。
“那他還算可以,沒有趁人之危,要不然我一定剁了他手。”
容璇走到沙發旁坐下,“把早餐放下就出去吧。”
“是。”
女傭走到門外,正好碰到另一個走過來的女傭,於是小聲說道:“怎麼辦,二小姐誤會了昨晚送她回來的是金少爺,我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二小姐?”
“哎呀你就別多管閒事了,你忘了靳先生的囑咐了嗎,不要告訴二小姐,我們還是少說多做吧。”
兩個女傭拉拉扯扯着走開。
容璇雙腿盤坐在沙發上,披頭散髮的玩手機。
她昨天發的接親動態,下面一堆的評論,最後一個評論的還是那個陌生人。
‘你朋友結婚嗎,應該挺熱鬧的吧?’
因爲不認識這人,所以她直接備註陌生人。
她沒在意也沒回復,直接划走這條動態。
這時金向哲的電話正好打了進來。
“喂,璇兒。”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麼快接他的電話,所以他有些受寵若驚了。
“噢我正要打電話給你。”
“你有事情要找我是嗎,那我現在就去找你。”
“不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謝謝。”
“謝謝?”
“就昨天晚上的事。”
金向哲想了想,她指的應該是昨晚他護送她一路到停車場吧。
“噢你說的這點小事啊,不算什麼忙的,怎麼說我也得護送你安全到家吧,對了你現在還好吧,聽你說話這麼精神,應該沒什麼事。”
“我沒事了,不管怎麼說,我得跟你說聲謝謝。”
“不用謝不用謝,那,今晚我能請你喫頓飯嗎?”
“不太行。”容璇看了下時間,“我最近準備飛南美了,所以今晚要回去家裏陪陪家人們,喫飯的事情就算了吧。”
“啊你要離開殷都嗎,那要離開多久?”
“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吧。”
“那我還能不能見到你?”
“看緣分吧,我先掛了。”
“璇兒璇兒……”
金向哲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掛了電話。
“唉,還以爲能夠有機會進一步發展了呢。”
別墅外,他靠在車子旁邊,獨自惆悵着。
正想着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一個身影從容璇的別墅悄悄走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是不想被人發現。
靳恆腳步微頓,轉頭冷冷的看向他。
“怎麼是你。”
“我們認識嗎?”
“就是昨晚我看到你開車出去啊,你忘記了嗎?”
“走開。”靳恆推開他,正想走開。
“等會!”金向哲緊拽住他,“不行你不能走,你要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在璇兒的別墅裏面,你是她的朋友嗎?”
“璇兒?”對於他親暱的稱呼,靳恆微微皺眉有些不悅。
“怎麼了,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你就是璇兒家的小偷!”
“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把事情說清楚。”
靳恆怕這裏的動靜引起容璇的注意,於是也不想跟金向哲過多糾纏,隨口道:“我是來給二小姐看病的,她昨晚醉酒過度,今早叫我過來看看。”
“噢,原來你是醫生啊。”金向哲這才鬆開他,“早說是醫生,我就不會攔着你不放了啊。”
靳恆點點頭,轉身快步離開。
金向哲站在原地想了想,轉身正要問他容璇的情況如何,卻見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奇怪,走那麼快乾嘛,怕我吃了你嗎。”
“喂,你怎麼還不走!”
此時,容璇穿戴整齊從別墅裏走出來,臉上戴着一個墨鏡。
“璇兒,你是出來見我的嗎?”金向哲將這個“醫生”拋到腦後,欣喜走上前。
“不是,我要出門,你別在我家面前堵着。”
“行,我陪你一起去。”
容璇無語,“不要跟着我,否則我會越來越煩你的。”
“那好吧,那你總得給我一個機會啊。”
容璇搖搖頭,轉身走開。
金向哲死纏爛打的追上去。
他們一前一後離開後,靳恆從一旁走了出來。
他望着容璇離去的身影,沉默不語,眼中深諳情愫。
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裏面有一顆藥。
這是昨晚他意外在容璇的包裏發現的,因爲這藥看着比較奇怪,所以他打電話問了君漾。
昨晚,君漾很生氣的質問他:
“姓靳的,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既然當初選擇離開容璇,你現在又回來做什麼,既然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
“我沒想跟她斷,只是現在手頭有一些事……”
“我不管你是什麼情況,反正你已經把容璇傷害到了,不如你就趁此機會跟她撇清關係吧,我也不想看到她每天在無人的深夜裏默默難受流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還有就是,你把藥還給她,你不能阻止她喫下忘情藥,她有權利自己選擇。”
最後,靳恆沉默的掛斷了電話。
忘情藥嗎。
喫下忘情藥,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
別墅裏的女傭小跑出來,問道:“先生,您這是要離開了嗎?”
“嗯。”
“那,二小姐那邊……”
“就當我沒來過就好,暫時別跟她提起。”
“可是二小姐近日就要離開殷都了,她要去南美洲旅行,機票都已經訂好了。”
靳恆將手中的藥瓶收起,然後輕輕的嗯了一聲,轉身離去。
女傭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在乎二小姐呢,還是不在乎二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