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放着凌亂的藥盒,都是感冒藥和退燒藥。
“叮咚叮咚。”門鈴持續不斷的響着。
他扯過一旁的襯衣隨意穿上,一邊扣扣子一邊往門口走去。
“誰?”
“先生您好,我是打掃客房的服務員,您需要打掃房間嗎?”
靳恆剛想開門,聽到這話,收回了手,冷漠回覆:“不需要!”
“可是我們酒店規定每天要定時給客人清掃房間的,您要是不方便也沒關係,那您有需要丟棄的垃圾嗎?”
靳恆低頭看了眼放在門邊的一個外賣袋子,是他昨晚點的粥。
“有。”
於是他打開了房門,伸手將垃圾袋子遞出去,“拿走吧。”
“好的。”服務員將垃圾接走。
他正想關上門,此時一小股力量襲來,直接將門推開。
一隻紅色高跟鞋探了進來,隨後,容璇纖細窈窕的身影輕鬆竄入,明豔動人的小臉上帶着慍怒,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靳恆看到她的這一刻,面色微變,於是握緊了門把,整個人都變得十分不自在了。
容璇用高跟鞋抵住房門,雙臂環胸,下巴微擡,倨傲冷豔。
“你倒是繼續躲啊,看看哪裏還有你的藏身之地,有本事就躲進門縫裏面去。”
“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啊。”
靳恆生硬的移開目光,低聲道:“出去。”
容璇輕笑一聲,高跟鞋微勾,踢向房門,關門。
她往前邁步,雙手將他推向牆邊,纖細的長腿蠻橫的壓過來……
“這種躲貓貓的遊戲玩上癮了是嘛,你覺得好玩嗎?”
纖纖秀指,肆意的掠過他的臉。
靳恆身子微繃,大手攥住她作亂的小手。
“璇兒。”
聲音低沉壓抑着某種情愫,壓抑了很久的思念,此刻傾涌而出。
容璇一瞬間恍了神,推開他,轉身走向房內。
“你偷偷摸摸在這裏開房,讓我來看看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連洗手間都檢查一遍。
靳恆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冰冷咕嚕咕嚕喝了幾口,“你想多了,這裏只有我一個人。”
“看你這副樣子,我纔不信你是一個人。”
靳恆xinggan的喉結動了動,轉身摟住她的腰,將她摁倒沙發。
“現在,不是多了你嗎?”
這麼一反轉,容璇愣了愣,眨了眨眼睛。
“你,你放開我。”
這麼近距離一看,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脣瓣泛白。
哼,但是力氣還是很大。
“璇兒,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啊?”
畫風轉得太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這次來就不打算回去了,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這段時間不敢出現在你面前,是因爲我怕你還在生我的氣。”
“現在就不怕了嗎?”
“怕。”
但是他更不想失去。
容璇推開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裙,“拉倒吧你,當初你一聲不吭就走,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還沒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靠在沙發旁睡過去了。
“喂。”
容璇無奈,這傢伙很累嗎,說着說着就睡過去了。
她轉頭的時候,意外看到桌上擺放着的一堆藥盒。
“他,也生病了嗎?”
“這個笨蛋,笨蛋!”
容璇急急忙忙的找了醫藥箱過來,然後拿體溫計給他測體溫。
還好,只是低燒。
她拿了牀被子給他蓋上,然後坐在旁邊靜靜的看着他。
“還難受嗎,要不然把你送醫院吧?”
“唉,爲什麼我感冒好了現在輪到你感冒了。”
“你個笨蛋是不是在我昏睡的時候偷偷親我了。”
“笨蛋,你偷親我你也會感冒的好嘛。”
越說到最後越是心疼。
她伸手輕輕的撫着他的臉,一點一點的描摹他的輪廓。
“你看看你,臉色憔悴了不少,離開我的日子裏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喫飯是不是。”
容璇捧起他的手,對他的手吹氣,希望能夠帶給他一點溫暖。
靳恆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手機在他的褲兜裏,容璇只能伸手慢慢的摸出來。
來電人是張院長。
她遲疑了下,沒敢接。
電話自動掛斷了,然後又響了起來。
她起身,走到窗邊將電話接聽。
“阿恆,你還在巴西嗎,告訴你個好消息,核潛艇試驗結果出來了,試驗成功,你這次真的成爲了R國的功臣。”
張院長的喜悅透過手機傳過來,連容璇聽着都覺得很高興。
“阿恆,你在聽嗎?”
“抱歉,我不是靳恆,他剛剛睡着了,所以……”
張院長頓了下,隨即瞭然道:“是小璇吧,沒事,你等會幫我跟他轉告這個好消息,還有就是,我給他放半年的假,讓他好好想清楚未來該如何做,在這半年,我不會插手他的任何事情。”
“阿恆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
掛完電話後,容璇轉頭深深的看了眼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男人。
他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這些事情。
取得這些成就的背後,一定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和努力。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他呢。
靳恆恍惚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天黑了,整個房間都暗沉無比。
“璇兒?”
他坐起身,急切地尋找那個身影。
房間裏寂靜無比,桌上的水已經冷卻。
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他飛快地衝出房間,來到3013房外,卻看見服務員已經在裏面打掃衛生。
“她人呢?”
“先生您說的是容小姐吧,下午她就退房了。”
靳恆搭放在門把的手垂落下來。
這次,是她先走了。
服務員走出來,遞給他一封信,“您是靳先生吧,這是容小姐讓我交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