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的眼睛一直盯着拍賣臺上的皇冠。

    隨着一次兩次,還有即將說出來的三次,也就意味着,這一點皇冠即將是她的了。

    價值兩千萬的皇冠,怎麼能不讓孫悅開心到爆炸?

    孫悅的兩隻手緊緊的捏在一起。

    餘光有些得意洋洋的看了看距離三個人的傅景川。

    傅南山當着傅景川的面,給自己拍賣下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簡直是把傅家的臉面放在地上摩擦。

    同樣的。

    也是向所有人宣告了對自己的重視。

    孫悅心裏美得幾乎要開花了。

    就在拍賣員即將要說出第三次的時候,傅景川身後的沈清忽然舉起了牌子。

    “一個億。”

    隨着這三個字一出來。

    全場所有的人紛紛譁然。

    這一頂皇冠的確好看,也有着非凡的意義,可無論怎麼樣,不管怎樣的溢價,也不可能值上整整一個億。

    兩千萬已經是所有人心目中對它的衡量的身價最高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沈清。

    本來是想要看看哪個冤大頭拍下了。

    看到沈清的一瞬間。

    就明白了。

    沈清可是傅景川的助理。

    之所以能開出一個億的價錢,肯定也是受了傅景川的命令。

    先不說傅景川是傅家即將要繼承家業的下一代,就是傅景川自己的公司,這麼多年的營收也是讓人望而卻步。

    所以說這區區一個億對於這位太子爺來說,的確不算什麼。

    小小的一點零花錢而已。

    只是……

    這可是從他自己的老子手上奪下來的。

    傅南山向所有人表達了對孫悅的喜愛。

    而傅景川也就對所有人表達了對他們兩個人的厭惡。

    這是給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先令。

    必須要站隊了。

    拍賣員吞了吞口水,“還有人出比一個億更高的價錢嗎?一個億一次,一個億兩次,一個億三次。”

    小錘子落下。

    發出清脆的一聲。

    皇冠,是傅景川的了。

    傅南山氣得臉都黑了。

    孫悅緊緊的握着傅南山的手,善解人意的溫柔說,“南山,我一點也不喜歡這一頂皇冠了,我看下面好像有一塊翡翠玉,你給我拍那個吧,聽說帶玉可以辟邪的。”

    傅南山沒說話。

    只覺得自己的臉面算是丟盡了。

    氣得不得了。

    而傅景川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和淡定安靜的傅景川相比,竊竊私語的兩個人像極了一對小丑。

    而此時此刻的傅景川。

    目光正落在手機屏幕上,楚辭在羣裏的直播上。

    傅景川看着這一出話劇,從頭到尾,扮演小丑女的小孩兒,只有兩句臺詞。

    白白的小臉塗上了五顏六色的顏料,大大的眼睛也被化妝品苗的顯小了許多,臉上還被點了幾個麻子成堆,兩條胳膊微微的向前佝僂着,整個人像是縮在套子裏似的,戴了一頂大大的帽子,帽子後面墜了一條黑色的帶子,都墜落到地上了。

    不過……

    在傅景川看來,小孩依舊是全場最漂亮的,最可愛的。

    接下來。

    傅景川又象徵性的拍了兩三件東西。

    傅南山在數量上壓下了傅景川,總共拍了五件,總共花了大概三千萬。

    拍賣會結束。

    傅景川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現在趕到八中,還可以趕得上校慶的。

    沒想到卻被傅南山攔住了。

    父子倆面對面的站着。

    頭頂上的璀璨琉璃燈光投射下,比白天還要明亮。

    燈光映照在傅景川的冷冰冰臉上,讓傅景川多幾分亦正亦邪的破碎感。

    “讓開。”

    “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出醜?傅景川,我是你老子!”

    “你配嗎?”

    “你……”

    傅南山氣的喘了一口粗氣。

    旁邊的孫悅見狀,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上來。

    一隻手抱住傅南山的胳膊,另一隻手在傅南山的胸前,輕輕的順着。

    聲音溫柔的讓人想要作嘔,“南山,醫生說你心臟不好,你千萬千萬不要激動,和孩子說話好好說,生氣做什麼?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傅景川皺了下眉。

    再看向孫悅的目光。

    除了厭惡之外,還充滿着濃濃的鄙夷,“這位女士,說話之前請漱口,嘴很臭。”

    孫悅妝容精緻的臉上黑白交加,“二爺,你別和你爸生氣,他最近半年身體一直不怎麼好,你也要替你爸的身體着想。”

    傅景川厭惡不已,“這是你應該擔心的,他要是突然死掉,你再去哪兒這麼一顆粗壯的搖錢樹?孫女士,有些話本應該讓我母親對你說,可我母親多見你一眼,我就心疼我母親的眼睛,今天竟然碰上了,那就由我來告訴你。

    做小三就要有做小三的自覺,有過街老鼠的自覺,你覺得你光鮮亮麗陪着傅南山參加活動,旁人就會高看你一眼?你只是他們眼中的笑柄,向大家普遍喜歡看耍猴,你是那隻猴,喪失了禮義廉恥,不要臉的猴。”

    孫悅身子在顫抖。

    忽然。

    她翻了個白眼,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傅南山慌了神,“你怎麼了?小悅,你別嚇唬我,你快醒醒……來人呀,快點叫急救車……傅景川,你惹的事情你就想怎麼跑了?你給我站住……我不會放過你的——”

    傅景川輕蔑的翹了翹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愚蠢至極。”

    ——

    八中

    傅景川進入禮堂

    燈紅酒綠的燈光相互環繞着,投射着,來來回回,不放過大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傅景川走到了楚辭身邊。

    一路上很是艱難。

    人潮擁擠,觀衆位置又處在黑暗中,幾乎誰都看不清。

    傅景川拍了宋管家一下。

    宋管家唉呀一聲,“二爺怎麼來了?”

    傅景川嗯了一聲,沉聲吩咐說道,“你回去休息吧。”

    宋管家:“……可是我還沒看完,不知道小鹿他們的話劇能不能得獎。”

    傅景川:“讓楚辭通知你結果。”

    宋管家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立刻笑眯眯地站起來,“好的好的,老年人熬不住夜,這會兒我都困得睜不開眼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楚辭側眸,“不是吧,不是吧?我看了你好幾次,你每一次都眼睛瞪得像銅鈴。”

    宋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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